宋陽倒也不是要故意忽悠斯坦澤恩，而是不得已為之，這幾年時間，貝爾實驗室的科研水平，下滑得厲害，可以說是電話電報集團、朗訊集團對貝爾實驗室不上心，也可以說是科研經費不夠。

但沒研究出什麼東西來，在吃老本，這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現在的貝爾實驗室，彷彿陷入了惡性循環，經費越少，越研發不出什麼東西，越研發不出什麼東西，金主那邊越不願意投錢，最終的結果，可能就是貝爾實驗室關門大吉，這座曾經的科研聖地，被地產商買下來建成別墅出售！

科研是一件很玄學的東西，當無數科研人員，花費資金無數，可能最後什麼也研發不出來，但有時候，可能無意間就會研發出改變時代的東西。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當這些科研人員，生出抵觸心理，認為自己是受到不公待遇，研發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時，那鐵定研發不出什麼東西來。

現在的貝爾實驗室，就有些陷入這種狀態的趨勢，電話電報集團、朗訊集團的所作所為，讓貝爾實驗室的這幫人員，都有了抵觸心理，不說磨洋工吧，但基本上是快把這裏當做養老院了，這也是這幾年研發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少的緣故之一。

宋陽可不想，投入那麼多錢來貝爾實驗室，最後毛都沒研發出來一根，全都給打了水漂。

所以，宋陽告訴斯坦澤恩，他來跟貝爾實驗室合作，可不是像那幫強盜一樣，來貝爾實驗室搶東西的，他是來幫貝爾實驗室恢復榮耀的！

割韭菜嘛，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硬割，硬割一次兩次還行，天天割，割不掉還拔網線割，那韭菜也會上火好不好。

宋陽割貝爾實驗室的韭菜，那不能叫割，只能說是為了幫貝爾實驗室，「斯坦澤恩博士，現在美洲電信、ICQ還有雙擊等公司，可以貝爾實驗室提供的經費還不多，但我保證這只是暫時的！」

「美洲電信、ICQ等，願意承擔跟貝爾實驗室合作的所有費用，另外未來，合作的項目盈利之後，會拿出盈利的10%以上，作為貝爾實驗室的研發經費，並且不會幹預貝爾實驗室使用這些經費。」

宋陽的話很明確，貝爾實驗室得先把宋陽手中的產業給養肥了，宋陽這邊才能養活貝爾實驗室，給它提供足夠的研發經費，任由貝爾實驗室研發自己想研發的東西！

斯坦澤恩聽到宋陽的話，不免有些心頭震動，不管宋陽是不是忽悠他，斯坦澤恩有多少年沒聽到過有人願意考慮貝爾實驗室自己的意願了。

電話電報集團、朗訊集團還有其他幾個貝爾地方公司，每年都想要知道貝爾實驗室開發了多少新產品、新技術，申請了多少專利，這些玩意能賺多少錢，其餘的根本不在乎。

原本貝爾實驗室，是分為兩部分的，一部分人員研發理論，主要以物理、化學、材料等為主，他們研發出最先進的科研理論。

而另外一部分實驗人員，則是基於這些理論，研發出新產品，兩邊是相輔相成的，結果現在，因為研發理論的不能賺錢，現在電話電報集團等已經不給那些研發理論的人員提供經費了。

這就導致，貝爾實驗室像無頭蒼蠅一樣，原本領先時代，引導科技潮流的貝爾實驗室，根本不知道該研發什麼東西，只能被迫追逐熱點，什麼東西賺錢就研發什麼。

「布魯諾·宋是吧！」

斯坦澤恩滿臉嚴肅的看着宋陽，他也知道宋陽可能是在扯犢子，但斯坦澤恩沒有挑選的餘地，他只能賭，賭宋陽以後，真有可能成為貝爾實驗室新的投資人。

再繼續跟着電話電報集團、朗訊集團，斯坦澤恩明白，貝爾實驗室就真完犢子了，換一個新東家，說不定貝爾實驗室還有希望活下去。

「科研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沒有人能預料到，上帝擲出的骰子，下一次着地是哪一面，我們也都希望貝爾實驗室，能夠不斷研發出新產品、新技術，可事實上，貝爾實驗室每年研發失敗的產品更多，我只希望，未來你能夠給貝爾實驗室多一點耐心！」

「另外，我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看到，布魯諾·宋你成為貝爾實驗室投資人的那一天？」

斯坦澤恩目光牢牢盯着宋陽，斯坦澤恩不擅長那些歪歪道道，不是他不會，只是懶得用罷了，眼下，斯坦澤恩這是要宋陽表態，什麼時候實現他說出的那一切，貝爾實驗室可不會一直給他打白工。

「三年之內，我會讓美洲電信、ICQ還有投資的其他公司，替代電話電報集團、朗訊集團，成為貝爾實驗室的主投資方，六年之內，我會讓貝爾實驗室收回拆分出去的那些實驗人員跟設備，讓貝爾實驗室重新成為一個整體！」

知道今天不給斯坦澤恩一個承諾，恐怕是壓根得不到貝爾實驗室的支持，宋陽只得給出給扯出一個答覆。

但這也不是忽悠，三年之內，宋陽投資的那些產業，能成了的話，往養一個貝爾實驗室，雖然有些費勁，但也不是不可能。

三年沒成，那大概率是沒戲了，給再多時間，估計也沒戲了。

斯坦澤恩略微沉默了一下，三年時間正好還在他的貝爾實驗室總裁任期內，六年時間，剛好是他任期內最後一年，斯坦澤恩準備賭一把，如果在他任期內，能夠徹底解決貝爾實驗室的麻煩，讓貝爾實驗室再成為一個整體，那多少罵名斯坦澤恩也準備給背了！

帶着嘆息笑了一聲，斯坦澤恩知道接下來自己，肯定要背負罵名了，「宋，我希望，六年後，我們還能坐在這裏，談一次貝爾實驗室！」

「跟我來吧，希望貝爾實驗室有你想要的東西。」

斯坦澤恩起身向著宋陽說道，將宋陽帶去了走廊上的實驗室。

「這是貝爾通信實驗室，這位是巴斯蒂安·克萊伊博士，全球最好的IP、互聯網語音、互聯網視頻方面的專家，目前全球IP標準，就是克萊伊博士提議讓IEEE協會制定的！」

斯坦澤恩先帶宋陽來到了通信實驗室，一上來就是一位互聯網基礎設施的頂尖大牛，看到巴斯蒂安·克萊伊，宋陽算是明白，什麼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了，也明白了，為什麼其他公司，總是賊心不死惦記着貝爾實驗室，想把它搬空了。

鬼知道，貝爾實驗室到底該藏了多少好東西，反正宋陽見到巴斯蒂安·克萊伊時，就恨不得把他給挖到ICQ公司去，有他在，ICQ的語音、視頻技術，起碼領先其他公司三年以上！

「巴斯蒂安·克萊伊博士，」看着眼前瘦高的巴斯蒂安·克萊伊，宋陽向著他說道，「我想斯坦澤恩博士，已經向你說過了，我希望美洲電信、ICQ能夠跟你的實驗室一起合作，共同建立一座通信語音與視頻實驗室，經費由我這邊全額承擔！」

貝爾實驗室在語音跟視頻領域，可是根基深厚，早在六十年代，就玩出了可視電話，這玩意有多牛碧就不需要多說了，再放十年，智能手機時代到來時，所謂的手機視頻通話才徹底流行起來，而這，卻是半個世紀前，貝爾實驗室給玩剩下的。

聽到宋陽的話，巴斯蒂安·克萊伊明顯有些心動，現在貝爾實驗室的經費緊張，克萊伊這裏也受影響嚴重，甚至於已經有其他高校跟實驗室，向巴斯蒂安·克萊伊伸出了橄欖枝，願意專門為他建造一座聲像視頻實驗室，而如果能跟宋陽這邊合作的話，那巴斯蒂安·克萊伊也不用離開貝爾實驗室了。

不僅是巴斯蒂安·克萊伊，其他很多貝爾實驗室的大牛，也是因為經費嚴重不足，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實驗了，才不得離開學術自由的貝爾實驗室，畢竟這裏再好，也得吃飯啊！

見到巴斯蒂安·克萊伊投過來的目光，斯坦澤恩點了點頭，克萊伊立刻向著宋陽伸出手，「我這裏沒問題，不過我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全新的設備，這裏的設備，已經不能夠再進行最新的實驗……」

「沒問題，我會讓美洲電信、ICQ那邊，為克萊伊博士你購置最新的實驗設備。」宋陽直接打下包票。

當宋陽聽到巴斯蒂安·克萊伊還是電氣與電子工程師IEEE協會，信號處理學會的理事時，宋陽立刻目光一動，「克萊伊博士，我認為IEEE協會，應該推行一套通信與互聯網領域的語音、視頻標準，不能讓這個領域再無序的發展下去……」

IEEE協會，在全球擁有四十多萬成員，全球最大的專業技術組織，換句話說，一項技術通過了IEEE這會認定的技術跟標準，這項技術準備，就是全球唯一，除非是想跟IEEE對着干，否則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得遵守執行IEEE的標準，換句話說，就是其他使用這項技術的公司，都得給持有這項技術的公司交錢！

聽到宋陽開始忽悠起巴斯蒂安·克萊伊，斯坦澤恩不禁撫額仰天長嘆，他現在有種感覺，貝爾實驗室迎來宋陽，恐怕以後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