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這話一出口，秦言表情瞬間僵住了，而周圍的劇組人去則都低頭笑了起來。
小姑娘的眼光可真毒，導演可不就是劇組最帥的男人嗎。
張三已經憋不住，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導演，我說您就從了人家姑娘吧，咱們這些人里面最帥的可不就是您嗎，大家伙說是不是？”
“是！”
劇組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全都跟著起哄起來。
劉妍早已經羞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只是一個高三的小姑娘，哪里經受過這種陣仗。
秦言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選擇，好在最后已經不需要他做選擇，張三直接把他拖到了攝像機前。
“劉妍小姑娘，我可是把導演給你拉來了，這次要是再NG，我估計導演得罵人了哈。”張三道。
劉妍用力點點頭，然后抬頭看向了秦言。
張三則笑呵呵跑到原來的位置，很不自覺地做到秦言原本的位置。
“攝像準備，拍攝開始。”
這一次，劉妍或許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表情已經不再像之前幾次的僵硬。
她認真看著秦言的英俊臉龐，不自覺臉紅起來。
然后，她又想到秦言的才華，想到秦言寫的劇本拍出的那幾部影視劇，想到他寫的那些歌曲，想到他在綜藝節目上展現的超高智商……
不由得，劉妍有著癡了。
她手里拿著一份情書，一步步走向秦言，眼神中的愛慕和欽佩再也掩飾不住。
這么優秀的男孩子，不就是女生心中最完美的另一半嗎！
劉妍與秦言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碰到一起。
就在這時，這個場景拍攝結束，張三及時喊停。
“過！小姑娘表演的很完美啊，導演您來看看，我覺得這應該能滿足您的要求。”張三對著秦言喊道。
秦言早就已經渾身不自在，他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回了攝像機前。
乖乖，劉妍這眼神都快把他融化了，這演技咋就進步這么快呢。
“咳咳，讓我看看。”
秦言看了一遍攝像機的回放，然后滿意對劉妍點點頭。
“不錯，過了！準備下一場。”
劉妍興奮揮動了拳頭，終于體會到了拍戲的成就感。
接下來又拍了劉妍的不少鏡頭，秦言看著時間尚早，還讓劉妍試著表演了一段舞蹈并拍攝了下來。
到這中午，校園戲份全部拍攝完畢。
下午的拍攝地點換在了一處居民樓，還是拍攝劉妍的戲。
沒辦法，小姑娘要高考，秦言寧愿自己麻煩點，也不想讓劉妍總是請假侮耽誤了學習。
這場戲拍攝的是多年以后，當劉妍飾演的校花在電視上看到肖威兄弟演唱歌曲《老男孩》時，她心底的美好回憶被喚醒，又想到自己如今為了金錢而失去自我的悲哀，所以忍不住嚎啕大哭的場景。
劉妍的衣服已經從校服換成了一件漂亮的性感睡衣，而化妝師也給她畫上了成熟的妝容。
“妍妍，這是你的最后一場戲了，好好演。”秦言鼓勵道。
“嗯。”
劉妍用力點頭，然后閉著眼睛開始醞釀情緒。
哭戲啊，真的好難的。
攝像機已經準備就緒，秦言示意大家安靜，然后靜靜等著劉妍的眼淚流出就開機。
可是等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劉妍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最終，在秦言已經不耐煩的時候，劉妍才難為情的睜開眼，對這秦言歉意道：“對不起，秦言哥哥，我哭不出來……”
“……”
秦言這下子也沒轍了，他本就是半吊子導演，可沒那本事去讓演員哭。
不過記得網上有人說，虞菲拍戲的時候哭戲也是沒有眼淚，全靠著眼藥水撐著。
那現在，可不可以給劉妍也使用眼藥水呢？
只是這方法秦言只是想了想就放棄了。
因為劉妍現在的情況很特殊，這種嚎啕大哭的表演，如果情緒不到位的話，單靠著幾滴“眼藥水”是完全表達不出來那種感覺的。
秦言看了眼一旁的張三，后者知道秦言的意思，但卻干脆搖了搖頭。
您老才是導演，這種麻煩事可千萬別問我。
嘆口氣，秦言只能試著自己上。
講戲是一個合格導演必備的技能，可惜我只是個編劇出身的二把刀啊。
“妍妍，你想著自己的傷心事，眼淚還是不能流出來嗎？”秦言道。
劉妍哭喪著臉，說道：“我把從小到大的傷心事都想一遍了，可還是哭不出來……”
“這……”
秦言嘆氣，他看了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最終心中發了狠。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劍走偏鋒了。
劉妍妹子，你可別怪哥哥心狠啊。
“哼。”
秦言先是一聲冷哼，把劉妍給嚇了一大跳。
接著秦言冷著臉走到劉妍面前，語氣滿是不耐煩地說道：“哭不出來？呵呵，哪個人沒點傷心事，怎么可能哭不出來！我看你是沒用心演吧？就你這種態度，虧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夢想是當個演員。”
“秦言哥哥，我……”
劉妍委屈的想反駁，可秦言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要是你個哭戲都做不好，我勸你干脆絕了當演員的心思。還想著超越你爸爸劉峰，呵，我就問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演戲的嗎？”
秦言用滿是壓迫的目光盯著劉妍，冷聲道：“我告訴他是怎么拍戲的！知道《愛情鎧甲》這部戲嗎？為了拍那部戲，你爸爸整整四十天沒有卸掉他那身惡心的妝容，冰天雪地里掉河里的戲份是零下十一度拍的，他因此得了重感冒，掛了一周的點滴；被人推進糞坑那段，那糞坑是一個養豬場的化糞池，他差點因此被糞水淹死；被人扇耳光那段戲也是真打，你肯定不住地你爸爸被打了多少巴掌吧，現在我告訴你，那段總共NG了11次，你爸被抽了73下！還有最后死亡前那段戲，為了能夠表演出死者的那種感覺，你爸爸整整三天沒有吃飯，最后還因此得了胃穿孔住進了醫院；還有……”
“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劉妍忽然捂住了耳朵，滿是淚水看向秦言，目光充滿了哀求。
秦言不為所動，猛地拉開劉妍捂著耳朵的右手。
“這就聽不下去了？知道心疼你爸了？我可是聽說，當初你爸因為住院沒趕上你的生日，等他回家你直接讓他滾出去呢！你說，是不是有這事？”秦言高聲質問道。
“嗚嗚……，我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嗚嗚……”
劉妍的情緒終于崩潰了，她坐在床頭，忍不住大哭起來，神情怎一個悲傷了得。
秦言悄悄對著一旁的攝像師比了個手勢，后者點頭示意已經開機。
周圍的人本來都還覺得秦言太過分了，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小姑娘，此刻看到秦言與攝像師的小動作才知道他此舉的深意。
原來導演剛才那番過分的話，都是為了讓劉妍哭出來啊。
大約過了20秒后，秦言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過去抱住了劉妍。
“好了，不哭了。現在我宣布，你殺青了，剛才的表演很完美！”秦言柔聲道。
劉妍哽咽著，說道：“秦言哥哥，你剛才是故意的嗎？”
“對不起，看你實在哭不出來，所以兇了你一下。你要是怪我，那就罵我兩句撒撒氣。”秦言安慰道。
劉妍一邊抹眼淚一邊搖頭，說道：“我不怪秦言哥哥，我只是從來不知道我爸爸在外面拍戲這么苦、這么累，而我還一直都不理解他。秦言哥哥，我想回去看看我爸。”
“你不用回去，他就在外面。劉峰老哥，你進來吧。”秦言對著門外說道。
房門打開，一臉緊張地劉峰走了進來。
而劉妍忍不住撲了過來，抱著劉峰大哭：“爸！”
“妍妍，以前是爸爸不好。”劉峰的眼眶也濕潤了。
秦言擺擺手，示意大家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女。
秦言知道剛才自己的做法有些過分，可一是為了拍戲進度，二也是為了解開劉妍的心結，所以他還是選擇使用最暴力的方法來撕開劉妍心底的防備，解開父女倆的誤會。
現在看來，結果還不錯。
……
接下來的戲份，拍得越來越順利了。
肖威兩人好像忽然上了道，基本上所有戲份都是一條過。
秦言有時候來了興趣，還會忍不住讓兩人多拍幾條，甚至臨時加一段戲讓兩人演一下。
最后幾天，劇組要拍攝肖威兩人參加比賽的戲份，秦言邀請了劉峰來客串下評委，后者欣然答應。
而且蕭紅這個知名經紀人也被秦言拉來客串，甚至馬東成導演恰好給秦言打電話，這位大咖也被秦言拉了壯丁。
三天之后。
這部投資70萬，拍攝16天的電影正是殺青。
秦言在五星級酒店舉辦了殺青宴，感謝所有演員和劇組人員的辛苦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