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你玩我呢!”
呂布口氣陰森,臉上殺氣氤氳,嚇得曹操心口一緊,差點轉身就跑。
可良好的心理素質讓曹操鎮定下來,他瞪著呂布,道:
“奉先,何出此言啊。”
此時的曹操心里挺怕,他剛才撒謊了,因為他根本沒跟魏無雙商談過,之所以說起魏無雙,其實是想表示自己跟魏無雙的親密,并且借此試探、離間呂布。
如今見呂布發怒,曹操害怕之余,也擔心呂布跟魏無雙關系親近。
曹操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呂布跟魏無雙親密無間。
呂布湊近曹操,伸手抓住他肩膀,冷笑道:
“你從一開始就想利用我對付袁術!”
曹操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因為被呂布看穿了心思,而且呂布抓住他肩膀的手暗暗用力,抓的他肩膀骨頭都是疼的。
這時候,曹操身后的夏侯惇看出危險,急忙上來阻止,可呂布一腳踢過去,便把夏侯惇逼退了。
曹操見雙方要起沖突,急忙阻止。
“奉先, 你聽我說!”
情急之下的曹操拉著呂布便走, 左右見此,只能停下。
呂布見他還算真誠, 便暫壓了怒火,等兩邊人都穩定下來之后,曹操才急忙解釋道:
“你幫孫堅就是幫自己啊。”
“奉先你看看周圍,有你的盟友么?”
呂布不由皺眉, 的確, 在他勢力周圍都是出身士族的敵人。
而出身草莽的呂布算是如今眾諸侯中的一個異類了。
眼前的曹操盡管不被士族認可,但他也是出身大家族,底蘊是呂布這種人無法相比的。
算來算去,似乎只有一個魏無雙了。
曹操緊接著道:
“我承認, 魏無雙算一個, 他也是出身底層的軍閥,但魏無雙在河東,屬于偏安一隅的邊境地帶, 中原諸侯中唯一能跟將軍結盟的就是孫堅了。”
“孫堅出身小官宦家庭,如今占據汝南、已有了割據的實力,但若沒有貴人相助,孫堅必被士族圍殺。”
“一旦解決了孫堅,那你覺得士族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自然就是呂布了,這一點呂布也很清楚。
現在的呂布已經被說動了,但他很奇怪的看著曹操,問:
“你為何幫我們?雖然你不被士族重視, 但你到底出身大家族, 從身份上來說,你更接近士族!”
呂布這里所說的“我們”自然是代表出身底層的諸侯了, 如今漢域諸侯中唯有呂布、魏無雙和孫堅出身低。
而其他割據一方的州牧郡守們, 個個都出身名門,曹操的出身一直不被士族看好, 但他到底也是大家族出身。
所以, 呂布覺得曹操應該跟那些門閥貴族一伙的, 為何要幫自己呢?
曹操臉色誠懇道:
“且不說我的出身不被士族承認, 其實我一直都反對、也反感士族的。”
“在我看來,士族就是漢朝貧弱的根源!”
“只要削弱了士族, 便可重振皇權,那么漢朝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曹操說的情真意切, 還拉著呂布的手,落淚道:
“將軍南征北戰,走過的地方很多,難道看不見黎民疾苦嗎?”
呂布自然看見了,但他身為戰將,廝殺成性,人性中的那份良善和仁慈早就被磨滅了。
所以,呂布早就沒了這份悲天憫人的心。
不過,這不影響他認可曹操。
甚至呂布還擠出一幅悲憫姿態, 道:
“是啊,我認可曹孟德所說, 我也應該為黎民盡一份力,削弱士族!”
呂布言辭頗為懇切,又道:
“那我答應幫孫堅擊敗袁術, 你是不是給我兗州牧?”
曹操立刻點頭:
“我這就去勸皇帝下詔,只等將軍旗開得勝,任命便傳遍天下州府!”
呂布哈哈大笑, 拍著曹操的肩膀道: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呂布說完本打算要走的,但他似乎想起什么,又轉身來到曹操面前,問:
“聽說你要跟我三弟做交易?”
“嗯?”曹操差點往了他三弟是誰,主要是曹操跟魏無雙的交易才剛談,沒想到呂布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呂布看曹操吃驚的樣子,很開心道:
“我三弟一直給我送鐵礦,也早就把你們交易的事情告訴我了。”
“雖然你離間我們兄弟感情,但我不怪你,畢竟你沒有認魏無雙這般好兄弟!”
曹操倒是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了。
“呵呵,魏無雙的確是個好兄弟,而且很會做人。”曹操只能附和著贊了一句。
曹操承認:魏無雙好謀劃,把呂布哄得團團轉。
目送呂布離開之后, 身邊的夏侯惇問:
“主公,您不是打算給袁紹陳留郡嗎?不跟呂布打個招呼?”
曹操笑道:
“不告訴呂布, 就讓袁紹自己去拿吧。”
打個信息差,這樣才能讓呂布跟袁紹起沖突。
曹操緊接著問:
“呂布的戰馬從哪里獲取的?”
曹操知道并州張楊一直在支援呂布, 但并州物資有限,如今有戰事后也無法支援呂布戰馬了。
但呂布麾下精兵兩三萬人,竟然一直不缺戰馬。
且他的戰馬都是清一色的良駒!
反觀曹操一方,麾下兵將四五萬,但戰馬不足一萬匹,這還是有士族支援的結果。
夏侯惇也很迷茫,道:
“不知道啊,軍師應該知道吧。”
曹操覺得戲志才未必知道,倒是皇帝身邊的王允等人應該知道。
“我懷疑呂布在涼州那邊有內應,可以從涼州送給他戰馬。”
曹操對夏侯惇道:
“你也看到了吧,呂布麾下都是清一色的涼州馬。”
夏侯惇不敢相信:
“呂布當初刺殺董卓失敗而逃走的,還有人敢背著董卓幫他?”
曹操凝眉思忖了半晌,道:
“我懷疑呂布刺殺董卓根本就是假的!”
“當初呂布出逃,董卓并沒有派追兵,且我之前抵抗董卓軍的時候,呂布分兵搶占虎牢關,分明就是打算合圍!”
曹操回想之前的形勢還覺得后怕,幸好自己兵多,且有了劉岱和張楊的援軍,才占據了優勢、擋住了董卓軍。
正因為曹操占據了戰場的主動權,呂布才沒有出手的吧。
所以,曹操很有理由懷疑:呂布跟董卓之前根本就沒有刺殺這回事。
甚至,呂布出走可能只是雙方派系不和、或者是董卓跟呂布合謀的詭計。
目的就是讓呂布來攪亂中原。
而且曹操也懷疑魏無雙是不是董卓部下的棋子。
但曹操知道董卓和呂布都沒有這份謀略,那么董卓那邊應該有出謀劃策之人,會是誰呢?
賈詡?李儒?
就在這時,斥候來報:
“楊修跟胡珍軍談判的時候,被搶走了,曹仁將軍圍了對方營寨,特來請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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