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汾西城,宜速不宜遲。
荀攸知道魏無雙如今實力不足,要強攻汾西城,兵力難湊。
但既然決定攻取汾西,就不能拖延,尤其是他喊出了“收復失地、驅逐胡虜”的口號,就更不能耽擱了。
荀攸解釋道:
“汾西城本就有十幾萬外族人,延遲進攻便給了他們足夠的準備時間。”
“而且荀某也不贊成跟張楊合作攻城,要想合作,可以分兵配合,讓張楊出兵北上收復并州失地,牽制烏桓兵力。攻城還是公子的軍隊來。”
這樣可以避免軍隊配合不好的問題,也可以避免以后的利益分配爭執問題。
張楊雖說是個厚道人,可以無償的配合你攻城,但張楊麾下的戰將呢?并州的豪強呢?他們也能在沒有報酬的情況下,心甘情愿的配合你嗎?
荀攸還說了最重要的一點:
“公子既然是袁紹等人的敵人,那他們豈能看著你擴張領土、做大勢力?!必然會千方百計的阻撓、陷害你。”
“甚至他們還會跟外族聯合,圍殺了公子。”
魏無雙聽完荀攸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魏無雙這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他一直都覺得抵御外族是漢民頭等大事,自己驅殺胡虜應該會得到不少人支持,就算是那些士族們不支持自己,也不應該趁機搗亂。
可自古至今都是成敗大于是非,只要成功哪管你手段如何。
這次自己驅殺胡虜,敵人難免會在背后搞鬼。
歷史上被人推崇備至的蜀漢丞相為了北伐,也曾聯系過烏桓,共同夾擊曹魏。
所以,自己現在大張旗鼓的宣示要對胡虜動手,必然會讓敵人們嗅到了機會。
“多虧先生,否則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魏無雙沖著荀攸行禮道謝。
而荀攸也松了一口氣,其實他挺擔心魏無雙不聽勸告,畢竟如魏無雙這般年輕有為的英雄多氣盛、甚至剛愎自用。
這并非是對年輕人的偏見,而是年輕人自身經驗和閱歷不足所導致的必然心理弱點。
但魏無雙身上似乎沒有這種情況,這讓荀攸欣慰之余也驚訝。
魏無雙少年老成,難道是天生的異類?
荀攸不由重新審量眼前的少年,他的確是太年輕了,臉上仍帶著稚氣,但是他那雙眸子卻深邃堅韌,帶著歷經歲月的沉性。
魏無雙蹙眉片刻之后已有了決斷:
“先生,我打算現在就起兵攻汾西城,先生可有計謀教我?”
荀攸謀謨帷幄,自有妙計,但他謙虛道:
“計謀算不上,公子要攻汾西城,可先斬斷烏桓的城外牧場。”
“烏桓占據汾西城為據點,但他們不擅守城,更不善于經營和種植,所以城外牧場是他們的主要生活來源。”
魏無雙點頭:
“我麾下還有騎兵五千人左右,可全都派去,逐殺他們城外的部落。”
荀攸卻道:
“驅殺城外部落只要一千精騎便可。”
汾西城的烏桓人雖多,但也是部落聯合,而且汾西城外牧場有限,留在城池附近放牧的人也不多。
而且,荀攸計劃是用少量兵力襲擾,先打亂汾西城,然后再大軍圍城,鎖死城池和道路,困死城中烏桓人。
這樣的計劃看起來需要很長時間,可實際上烏桓人在城中待不住,因為他們有大量的牲畜需要喂養,且烏桓人本就沒有存儲糧食的習慣。
所以,只要把城外的牲口和烏桓人一塊趕進城中,他們支持不了多久。
當然,這個計劃也有個缺點:會讓城中漢人奴隸遭到報復和屠殺。
“根據我的推算,汾西城中大約有漢人兩三萬,烏桓人在被圍的情況下會殺人泄憤,甚至用作軍糧。”
吃人這種事情在歷史上鮮有記載,但在戰亂年代是經常發生的罪惡。
魏無雙聽完荀攸的計劃之后,并未表示認同,他躊躇了一會之后,再問:
“先生可有保全我漢人俘虜的謀劃?或者我們能否跟烏桓交涉,換回俘虜?”
魏無雙手下還有一些匈奴人俘虜,之前壺口山大戰,他俘虜的兩千多人并沒有殺掉,而是用來挖煤了。
魏無雙打算用這些人交換漢人俘虜。
但荀攸卻搖頭:
“除非能抓到烏桓的部落首領,否則他們不會換人的。”
“若是公子要救汾西城內的漢人,就只能強攻、速攻汾西,爭取在十天之內攻下城池,方可解救那些漢人。”
魏無雙沉默了,因為他知道汾西城高大,要強攻必然付出極大的代價,而偏偏魏無雙如今缺少兵將。
魏無雙算計自己只能調集八千人去攻汾西城。
汾西城有烏桓人十幾萬,青壯比例不小,精兵大約也有兩三萬人。
所以,在兵力上是處于劣勢的。
此時的魏無雙多么希望系統可以獎勵自己點炸藥什么的,可以用金手指炸開汾西城門,可惜最近他幾乎聯系不上系統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局面只能靠現有的力量去解決。
“我先派一千精騎去驅殺汾西城外的胡虜,然后再組織大軍北上。”魏無雙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汾西城后,再想攻城辦法。
荀攸見此,只能勸道:
“公子若想強攻,不僅要聯合張楊,還要聯合公孫瓚,三方勢力一塊對北方烏桓發動攻擊,方可取勝。”
魏無雙自然想了,但他目前只能聯系到張楊。
公孫瓚遠在幽州,且自己跟他沒有來往,如何請得動他幫忙。
荀攸也知道魏無雙的難處,便主動道:
“我可以寫信聯系公孫瓚,讓他進攻烏桓。另外翼州韓馥可能也會賣我幾分面子。”
荀攸作為頂級士族,關系網很大,且曾在京城為官,跟韓馥部將也有聯系,他一封書信比魏無雙派遣使者還要管用。
有荀攸主動幫忙,魏無雙自然求之不得。
他當即便下達了調軍命令,讓曲義帶一千精騎先行,自己抽調鄉寧、長修、平陽等地守軍五千人隨后開拔,另外調徐晃的大寧守軍兩千,總共八千人,決戰汾西城。
魏無雙的軍事行動讓周邊諸侯們蠢蠢欲動。
尤其是借住翼州的袁紹,他立刻派人調查清楚了魏無雙領地內的軍力情況,但看到軍報之后,袁紹震驚了:
“魏無雙調走八千人后,領地內還有這多軍隊?!”
情報顯示:安邑城守軍五千、端氏城高順麾下三千、王家村五千、就連長修城和鄉寧這種腹地城池都保留著一兩千人的守軍數量。
也就是說,魏無雙領地內還有兩萬多軍隊,且有高順、張郃等大將帶重兵鎮守邊城。
要想偷襲,非三萬精兵不可。
袁紹躊躇不決時,逄紀獻上了計策:
“讓王匡放棄河內郡,跟兗州劉岱合兵攻取安邑城!”
“主公親自帶兵、經并州攻端氏城!”
“另外派人勸說呂布一塊攻魏無雙,得手之后的鐵礦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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