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乃是宇宙之中鳳雛神后的一根髮絲，其規則立意都在你之上。所以，它能化作青鋒劍。而這張符里的聖力也在你的規則之中遊走，只要我將這符的力量釋放出來，那麼，你會瞬間死亡。除非，你破壞靈域的規則。除非，你將你多年靈域的基業毀掉……」

「我諒你不會！」陳揚最後微微一笑。

善重信臉色煞白。

他呆立當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了鼓中。

他所有的驕傲還有自信，在這一刻被陳揚血淋淋的撕裂。

真是天大的諷刺啊！

現場，死寂一般的沉默。

許久許久之後，善重信看向陳揚，他忽然一笑，說道：「但你還是沒有勝利，沒有我，你去不了永生之門。而且，我讓你去了，如果沒有我，你也回不來。主動權，永遠都在我的手上。」

陳揚說道：「的確，的確如此。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去永生之門了，我要破了你這靈域數千年的基業。我要讓你付出慘重代價，就如我不能回去救我的家人一樣。反正，大家都不要好過了。你現在，可以破除規則，我們戰個高下。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自己破除自己所有的規則。不然，我真將你肉身殺死，你可就是遺憾千古了。」

善重信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危機。

他想到什麼，又說道：「你當真淬鍊了全能符？」

陳揚便隨手丟出幾張符紙過去，他笑道：「你可以驗證驗證嘛。」

善重信接過，那符紙果然是真正的全能符。

善重信沉聲說道：「你們離開，我一直都有關注消息。你根本沒去找二重天的界主打造全能符，但我卻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會寫符。」

陳揚說道：「不好意思，你這種簡單的結界之法，我從其中穿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真諦。所以，我自己就能做的事情，斷然不會假手於人。另外，我還知道你身上有一種符，這種符叫做天機符，可以遮蔽危險，以及氣息。所以我和素素從來都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因此，我出去之後，也煉了一些天機符，專門針對你這個世界的法則所煉製的天機府！」

「你怎煉得出？」善重信失色，道：「那是我獨有的，是我根據規則的變化，以自身精氣神所寫出來的東西，雖然沒有法力，但卻依然能夠達到隱蔽天機的作用。」

陳揚說道：「天機符的確很難寫，但我也的確寫了出來。」他卻是沒告訴善重信，他之所以能寫出來，是因為他動用了大宿命術。

大宿命術的施展，是不需要法力，只需要壽命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里，沒有法力為引，所以他也感受不到大宿命符籙。

就像是汽車發動，就算是有汽油，但也需要電子打火來啟動汽車。電瓶沒電了，有滿車的油，那也是無可奈何。

「厲害，厲害！」善重信說道：「但我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陳揚說道：「反正我還有時間，你只管問。」

善重信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就是無永生的？」

陳揚說道：「我一直不肯定你是無永生，事實上，你也沒告訴陳無極，你就是無永生。即便你告訴了，我也不可能就這樣相信。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懷疑冼星河是不是無永生。但後來，我否定了。因為這太冒險了，萬一我把這傢伙殺了呢？前一年裡，我很焦躁，因為你不出手，我太難受了。後來我就在想，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你明白？」善重信說道。

陳揚說道：「後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你若真要殺我們，其實並不難。正如你後來發動了二重天，三重天的高手過來。進來之前，我想的過於樂觀了。只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不進來，你可以和我耗上一百年，一千年。所以，我近來了。我進來之後，過了一年，我開始明白，你對我們另有所圖。我一直就在想，你到底要圖什麼？是了，我們吸了你的力量，你覺得不理解，很古怪。你想要弄明白這種力量，因為你覺得我修為明明不怎麼樣，是吧？」

善重信說道：「沒錯！」

陳揚又說道：「你在好奇中看到了素素，所以你認為，神奇的來源是在素素身上。」

「沒錯！」善重信說道：「我已經猜到了大概，陰陽雙修，但一般的女子雙修，即便是頂尖高手，也沒有你的這種本事。所以，我猜她的體質不一樣，於是，我想得到這種體質。也許得到了她，我就能成為準聖。」

陳揚說道：「我知道，你在半步聖人上呆了太長的時間了。你迫切要找到一個突破點，所以，這是我的機會。於是，我肯定了你不會殺素素，因此，我才敢開展我的計劃。」

善重信說道：「你的確很聰明。」

陳揚說道：「你安排冼星河跟著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對冼星河有信任在。也許我會跟他透露出一點心裡話來，對吧？」

善重信說道：「沒錯！」他頓了頓，道：「你將他怎樣了？」

陳揚說道：「我和冼星河離開之後，我一度以為你也暗中跟著。我以為你的本體在三十三重天。所以，我很謹慎，我帶著冼星河進了一個大型的黑洞裡面，確定就算是你也要被我隔絕，才對冼星河動手。他很老實，交代了一切。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善重信就是無永生。而且，還有傀儡與本體之分。你隔了一年才動手，就是在培養一個合格的傀儡吧？」

善重信點頭，說道：「是！」

陳揚說道：「冼星河是個聰明人，他交代了這一切之後就跑了。跑的很遠很遠，我之所以不殺他，是怕他死了，你們上界會有所察覺，然後來跟你預警。」

善重信說道：「他不該跑的。」

陳揚一笑，說道：「他必須跑，因為我告訴他，無永生是捨不得離開靈域的。所以，只要他跑了，就能活。但是一旦回去，他日你秋後算賬，他的下場會很慘。所以我才說，他是個聰明人。」

善重信說道：「說到底，還是你最聰明。」

陳揚說道：「你還有疑惑嗎？如果沒有了，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儘管我有很多不甘心，可你不給我路走，我就找不到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