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掏出打火機替她點燃，自己也點燃了一支，說：「很簡單，立刻停止與朝方的接觸，但是可以提前透露出一些口風，比如你們今後想投資多大啊，有什麼樣的發展想法等等……也就是說先扔給他們一塊糖，讓他們舔著。」
冉茹想了想，說：「哎，你要知道人家可是給了我們很多的好處，如果我現在出手買地，價錢很低的！你讓我這麼干，我的企業損失可大啦！」
張清揚正色道：「你應該清楚，即使你只用市價十分之一的的價格買下土地，一但我們終止談判，你的所有投入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你啊……這也是在幫自己！」
「哼，你這張嘴啊……怪不得迷得人家小姑娘不能自已，說得比唱得都好聽！」冉茹無奈地嘆息一聲，最後說：「我可以幫你，可是雙方談得好好的，我們如何退出來喲？」
張清揚笑道：「那還不簡單，你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同他們簽訂一份合作備忘錄，但要標明，只有等我們兩國正式宣布開發經濟區之後，你才能投資！」
冉茹佩服地豎起大拇指，苦笑道：「哎呀，這幫鄉巴佬做夢也想不到你這麼玩他們！」
「我玩他們，那是看得起他們！」張清揚不禁有些氣憤地說道。通過這一年多與他們的接觸，要不是張清揚有耐心，早就不和他們來往了！
冉茹當著張清揚的面掏出手機打給朝鮮的部下，一二三四地吩咐了一翻，然後對著張清揚說：「我幫你這個忙，你要是成功了，可要請我吃飯！」
「好啊，沒問題！」張清揚滿口答應下來，又玩笑道：「你可要想好了，一般主動要求我請她吃飯的女人，最後不是愛上我就是……」
「哼，我不會的！」冉茹盯著張清揚的眼睛：「少沒大沒小的，我可比你大！」
「我喜歡熟女。」張清揚一副無賴的表情。
「可是我這個熟女對你沒什麼興趣！」冉茹扮了個鬼臉，很可愛地招了招手「再見！」
張清揚送她到門口，沒想到門外孫勉正在同萬捷談天。
「小孫你過來了？」張清揚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孫勉了。
「呵呵，張書記，我來看看您，想您了。」孫勉笑道，看向冉茹，目光凝了一下，趕緊又打招呼：「冉總，您好！」
「喲，這不是孫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孫市長，對吧？」
「呵呵，您客氣了，以後希望您多多支持我們龍山市的工作。」孫勉伸出手來。
「您是張書記的高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與孫市長合作的！」冉茹的小手在孫勉的手上輕輕一搭，算是握了手。
張清揚同孫勉一起走進辦公室，張清揚先坐下了，孫勉並沒有坐。張清揚說了聲坐吧，孫勉這才坐下。
孫勉剛坐下，萬捷就要進來泡茶，他趕緊說：「萬秘書，我自己來。」
萬捷為難地看向張清揚，張清揚擺了擺手，萬捷這才退了出去。對於自己的這位前任，萬捷那是相當的客氣，平時私下裡總和孫勉聯繫，向他取經，學習當秘書的經驗。
萬捷退了出去，孫勉替張清揚的茶杯里續上水，笑道：「真懷念在您身邊時的日子!」
「晒黑了，人也瘦了！」張清揚打量著孫勉，「說說吧，當省委書記的秘書舒服，還是當市長舒服？」
孫勉笑道：「省委書記的秘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稱為二號首長；而市長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這其中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雙林省的省委書記秘書只能有一個，可市長卻有十幾個。」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清揚滿意地笑了，「還適應吧？」
「嗯，還行，適應上是沒什麼問題，主要是在工作上。您也知道，我同柳書記都是外來戶，而龍山那個地方，窮山惡水幹部們的問題太多，想讓這些老幹部的老思想得以轉變，能夠接受我們這些年輕人，難度太大了！」
「是啊，龍山……全被於臣給搞壞了，雖然上次大案搞下了一堆幹部，但是為了穩定，提拔的還是那些本土幹部，你的壓力我知道。你和柳成棟之間沒問題吧？」
「還好吧，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有矛盾也很正常。他是市委書記，自然對幹部抓得緊一些。」
張清揚笑了笑，他已經聽明白了這其中的玄機。看來孫勉同柳成棟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柳成棟之前是江平的副市長，通過林廣傳的介紹，張清揚想試試這位年輕幹部。可以說，他和孫勉都是張系幹部，但是他們之間的競爭一直也沒有停過。張清揚不反對這樣的競爭，也很樂意幹部們之間的攀比。相信他們兩人心中也有數，不會幹出違反原則的事情，否則就會觸動張書記的底線。
張清揚提醒道：「工作上有矛盾很正常，但他是市委書記，你啊……不能太沖！」
「嗯，我明白。」孫勉還是一副沉穩的樣子。
「我對你是很放心的。」張清揚笑道，「今天找我為了什麼事？」
孫勉說：「順便來看看您，談談幹部審核制度在龍山的反響，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談談剛才那個女人。」
「哦？」張清揚想起來了，他之前確實讓孫勉調查過冉茹的底，不過那時候他還是自己的秘書，沒想到他現在也沒有忘記這件沒有完成的工作。
孫勉苦笑道：「我知道有些事……不好對外講的，這件事沒有辦好，是我的心病，一直都沒有放下。」
張清揚說：「我確實沒有交待過第二個人，怎麼……你現在調查到什麼了？」
「是的。」孫勉點點頭，從包中掏出資料交給張清揚說：「你看看，我給您介紹一下。」
張清揚展開資料，首先見到了一個老婦人的相片。張清揚看著眼熟，說：「我想起來了，這個應該是……冉茹的母親，也是她公司的名譽懂事長，手裡握有一定的股份。」
「是的，她叫林京梅。就在不久之前，這位老婦人把自己的所有股份都轉到了冉茹的名下，其實我懷疑這本來就是冉茹的財產，之前她經商一直用母親的名子，怕的就是別人調查出什麼。」
張清揚點頭說：「你以前跟我說過，這個林京梅好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太太，她不會有創辦這麼大一家集團的能力。」
「沒錯，不過我現在終於發現了一點線索，林京梅並非是一般的老太太，她曾經是一位軍人。」
「什麼？」張清揚皺了下眉頭：「台……軍人？」
「沒錯，而且還是情報系統的軍人！當然，她不是一位出色的間諜，只是一位大人物身邊的交通員，或者說傳送機要文件的秘書。」
張清揚沒有打擾孫勉，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孫勉說：「我上次對您提過一個人，陳正華，台將上將，掌管台軍秘密組織很多年，知道很多外界不知道的東西，曾經被稱為台軍的四大魔王之一。」
張清揚吃驚道：「林京梅就是陳正華的機要秘書？」
「對，是他十分信任的秘書，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們是情人關係。不過這些事就不重要了，我們能知道的是陳正華十分信任林京梅，林京梅也一直效忠陳正華，離婚後一生未嫁。」
張清揚低頭翻看著手上的材料，腦中同時分析著這些事情，真沒想到冉茹的背景如此複雜。
孫勉說：「我知道這些事完全是偶然，前段時間台灣出版了陳正華的口述自傳，是由他的養子陳大同及他秘書班子整理出來的，其中涉及了很多的解密文件。我一直在研究陳正華，就弄到了一本書，結果從中發現了林京梅年輕時的相片，那時候她就跟在陳正華的身邊。只不過書上對她沒有過多的介紹，只是說她是陳正華最重要的助手和秘書，也沒有提她現在的職務和身份，還是相當的保密，連名子也沒有提。」
張清揚分析道：「冉茹的母親林京梅是陳正華的秘書，那麼她與陳正華的養子陳大同關係要好，也就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沒錯，但是您還忽略了另外一個人。」
「誰？」
「就是她……」孫勉把張清揚手中的文件翻到後面，指著相片上的女人：「您知道她是誰吧？」
張清揚想了想，說：「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陳家的保姆，是她把陳大同帶大，被陳大同稱作姆媽，是她吧?」
「沒錯，她叫劉秀英，她私下裡與冉茹的關係也很好。」
「嗯，你對我說過。但是這其中……還有什麼更隱秘的聯繫呢？」
孫勉盯著張清揚的眼睛，說：「雖然這些線索還是無法得知冉茹的真正身份，但是您想想看，她的母親曾經是一位軍情系統的工作人員，而她又與陳家關係密切。現在，她又在接近您，所以……」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了。」張清揚點點頭：「你的分析太重要了，看來我又要向上級彙報了！」
張清揚心裡也很奇怪，岳父陳新剛上次告訴她冉茹是安全的，又說出了陳正華與他的關係，那麼這個冉茹如果說與陳家有一定的關係，為何非要見自己的爺爺呢？他感覺這個事已經超出了意料之外，怪不得冉茹曾經對他說過，或許你能調查出一些東西，但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他，他不可能知道真實情況。因為世界上有些事，已經超出了程序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