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點頭道：「您說得對，雙林省的國企改革，不但要進行股份改制，更要給國企打造新生命，幫助它們找到發展的新思路，與國際大企業接軌，改革其實就是為了發展。」

「我們這次過來主要考察的是遼河，遼河趕上了這次國家評選副省級城市的末班車，你們要好好對待啊，無論成功於否，都要努力。」

張清揚含笑道：「周部長，我對遼河很有信心。」

「喲，勢在必得？」

「差不多吧。」張清揚私毫不掩飾自己對遼河的喜愛。

「呵呵……」周清風看著張清揚笑，「你還真有信心！」

「一座城市在國內、國際上是否有競爭力，看得不是城市大小，也不是高樓大廈，更不是經濟指標，當然這些都不可缺少，但最重要的還是這座城市的名片，文化、素質。首長，不是我自誇，從綜合實力上對比，遼河可以排進全國前十！」

「老張也是這麼說的，我還是四年前來過一次遼河，對於現在的遼河，到真想看一看了。」周清風看了張清揚一眼，「我聽說你們還安排我出席國企改革啟動儀式，到底怎麼回事？」

張清揚原原本本將自己構思的國企改革以及宣傳準備活動簡要地彙報了一遍，周清風連連點頭，笑道：「是啊，國企改革要迎接各種各樣的難題，提前做好宣傳工作是必要的，也是有利的，你的這個想法好，還把明星請來了？呵呵……也就你敢這麼干！」

「我們政府官員應該適著接受新鮮的東西，並且打造新的官場文化，以及新的官場行為準責。當然，我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拋棄舊的觀念不要。我黨在宣傳工作上，幾十年來一直走在世界前列，那麼後輩之人更要創新。」張清揚知道周清風主管宣傳工作，所以談話也有意向這方面靠攏。

果然，聽到張清揚這話，周清風來了興緻，說道：「打造官場新文化，還有新特為準責，你這話說得好，到是啟發了我！」

「宣傳工作的出色，使我黨取得了執政地位，而宣傳工作的主旨就是立足於群眾。首長，我不把您當成外人，所以可能有些話說得有些過，還望您理解。我個人覺得，我們的宣傳工作還應該更透明一些。」

「透明？」周清風看著張清揚的眼睛：「你是說像大眾所要求的那般透明？」

張清揚解釋道：「首長，最近幾年，國內無權階級與有權階級的矛盾很深，對政府各部門質疑的聲音有很多，有些自然是出於誤會，但您想過誤會的原因是什麼沒有？我是這樣想的，誤會存在的原因還是歸於群眾對政策的不理解，對各部門工作的不理解，如果我們主動將一些事實講清，也許會少掉一些批評。舉個例子吧，就拿遼河來說，遼河的政府網站天天更新，各部門也有網站，網站上都公布了近期的財政支出、開銷，像什麼哪天採購了政府用車，哪天交了暖氣費，等等……都有記錄，這使得近年就沒有群眾再質疑遼河的財政支出，從被動變主動，其實就是一個形式與態度的問題。」

「呵呵，你這是在推薦遼河啊？」周清風笑了，「清揚，我這次見識了你的聰明！」

「也許這些話……我不該說的。」張清揚見好就收，公開質疑現行的體制，這是有政治風險的。

周清風長嘆道：「我又何償不明白公開透明的重要性，但是有些部門不理解啊，就拿財政支出而言，說出來容易，做出來太難。黑賬、壞賬多了，年年積壓，問題多多。」

「您說得對，不過近兩年已經比過去好了很多。」

「是的，正在改革，但結果不是很明顯。」周清風望向張清揚笑道：「年輕人就應該有點膽子！」

「不過，膽子太大，也許就瘋了，呵呵……」張清揚開起了玩笑，在周清風面前並沒感覺到太大的壓力。

客廳里，張清揚正在與郝楠楠通電話時，躲在腳落看電視的李鈺彤突然驚叫一聲。電視上播放的正是雙林新聞，李鈺彤看到周清風與張清揚握手，驚得不由得叫起來，扭頭再看張清揚，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張清揚滿臉怒氣地瞪了她一眼，忍下不滿，對著電話說道：「楠姐，周委員是一位很細緻的人，你們接待工作中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他不喜歡吃辣，喜好甜食……」

「省長，您放心吧，菜單早就報上去得到了通過。」郝楠楠笑道，看得出來，周清風這次對遼河的考察，張清揚十分重視。

「呵呵，那就好，看來是我太緊張了。」張清揚自嘲地笑了笑，他也知道，別說周清風這個級別的首長出行了，就是自己出行，當地的接待宴菜單都要提前和辦公廳商量好。

「省長，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遼河好，放心吧，我們已經準備多時了，保證完成任務！」

「那我就不給你施壓了，就這樣吧。」張清揚緩緩放下了電話，望向李鈺彤喊道：「你有病啊，剛才叫什麼！」

李鈺彤委屈地站起來，指著電視，吐著舌頭解釋道：「我剛才看到您和周……周清風握手，就激動了！」

「真沒見過市面！」張清揚搖搖頭，心裡好笑。

「省長，他是不是算是國家領導人？」

「怎麼了，你還想認識一下？」張清揚笑著挖苦道。

「不是，我……我是想問您，他比您大幾級啊？」李鈺彤一臉白痴相，心想終於碰到一個比張清揚大的官了。

「十級！」張清揚沒好氣地說道，又怎麼不能知道她那點小心思，鬱悶地上樓去了。

李鈺彤傻傻地看著電視，畫面已經切換到了周清風與馬中華、張清揚坐在會議室里談話的場面，望著張清揚在電視上沉穩的表現，李鈺彤突然感覺離他是那麼的遠。

一天以後，在張清揚、鄧志飛的陪同下，周清風一行人趕赴遼河考察。坐在車裡，孫勉看了眼彭翔，又回頭看看張清揚，說道：「省長，那天秘書長是坐鄧書記的車回來的。」

「鄧書記的車？」張清揚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眼鄧志飛的車，不由自主地笑了。

周清風中午到達遼河，用過午飯小休片刻，按照安排，大家來到遼河市圖市館進行考察。看到氣派宏偉的遼河圖書館，周清風滿臉的笑容。特別是當一旁的工作人員介紹道這是東北最大的圖書館時，周清風帶頭鼓起了手掌。

周清風在圖書館里走了一圈，詢問了一些相關工作，並且發表了簡短的講話，他在講話中稱一座城市的繁榮不單是指經濟的繁榮，更要在文化上有所創新，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繁榮。遼河修建如此巨大的圖書館，體現了對文化事業的重視，更體現了新社會主義發展形式下文化的重要性。

聽到周清風對遼河圖書館的高度讚美，遼河幹部激動異常。鄧志飛站在周清風身後沒有笑，雖然一臉不屑，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遼河在基礎設施方面的投入已經超越了省城江平市。在接下來的考察過程當中，周清風對張清揚表達了他的滿意之情，在路上親口對張清揚說：「清揚，遼河的發展比我想象中要好，我沒有想到一座北方城市在市容的規劃上面會這麼美麗，花園城市，森林城市、旅遊城市，名不虛傳！」

張清揚振奮道：「首長，我之前不是吹牛吧？」

「我可以證明，的確不是吹牛！」周清風笑了：「遼河的發展定位是不是早有副省級的打算？」

張清揚點頭道：「您說得沒錯，遼河的城區一直在擴建，在全省來說只小於江平市。」

「有心人啊！」周清風伸出一支手指點著張清揚。

到了晚上，遼河方面將周清風一行人安排的下榻酒店是政府專用地桃園賓館，這些年桃園賓館擴建了兩次，比張清揚當年大了一倍。將周清風等領導送回房間，張清揚才在郝楠楠的陪同下回到他當年住過的小獨樓。張清揚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望向郝楠楠笑道：「你有心啊，屋裡的東西沒動過？你怎麼不過來住？」

「我是害怕自己睹物思人！」郝楠楠笑道。

「呵呵，真累啊這一天！」張清揚靠在沙發上，嘆息道：「這段時間就沒好好休息過。」

「我給你捏捏。」郝楠楠按住了張清揚的額頭。

「楠姐，周部長對遼河很滿意。」

「滿意就好，總算沒給你丟人。」

「嗯，舒服多了。」張清揚笑了，「楠姐，你真的不想再結婚了？」

「結什麼婚，整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沒空照顧家裡。」郝楠楠有些傷感，向前靠在了張清揚的背上。

張清揚長嘆一聲，笑道：「你不會還在等我吧？」

「等你？十年前都沒有機會，現在都是黃臉婆了，豈不是更沒機會？」郝楠楠繞到張清揚身邊坐下，「我習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