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民也說道：「是啊，月末的常委會也是在為下月的人代會做準備，下個月全省的重要工作都要圍繞著人代會開展，國企改革……」

張清揚堅定地說：「國企改革也不能忽略，按照計劃，我們只有兩個月準備時間，所以要爭分奪妙，就按剛才說的那樣，朝勇負責宣傳工作，立民你就負責建立領導體系和工作推進體系。省政府要在準備階段強化對國有工業企業改革的組織領導，省、市、縣三級都要建立起政府一把手挂帥、相關領導和有關部門參加的組領導機構。強化出資人的主導責任和作用，對未改制企業建立起由領導、相關部門和專參加的工作推進組，一包到底。這也是一件工作，交給你怎麼樣？」

田立民點頭道：「希望不辱使命吧！」

張清揚起身道：「那今天的三人會議就開到這裡，以後有事我們三人可以隨時碰頭，我們三人都要進入工作領導小組，我帶頭任組長，您二位出任副組長，成立工作領導小組的事，一會兒就向馬書記彙報。」

「那黨委？」秦朝勇起身看了張清揚一眼。

「我的意思……黨委那邊的鄧書記出讓副組長，主管監督工作。」張清揚神秘地笑了。

「什麼？」田立民驚訝地站了起來，「省長，由黨委副書記出任副組長，這是應該的，我沒什麼意見，可是由鄧書記主管監督，這……」

張清揚笑道：「具體工作由我們來做，監督工作由督查推進組完成，這項工作必須找一位認真負責的幹部，我想鄧書記是不會吝嗇給我們挑毛病的，這對我們是一次激勵！」

聽張清揚講完了理由，秦朝勇與田立民相視一笑，秦朝勇佩服得五體投地，稱讚道：「省長，您又讓我學會了一招啊！」找一位反派人務進行監督工作，那他肯定會盡職盡責，會不斷地挑工作組的毛病，從而也能推進國企改革的速度，而且對各市、縣一級的改革小組也有威懾作用。這個用人的思路，也就只有張清揚能夠想到。

張清揚送走秦朝勇和田立民，孫勉彙報稱延春州州長金龍君求見。張清揚招手讓他進來，金龍君不好意思地說：「省長，知道您最近工作忙，打擾您了。」

「龍君同志，客套話就免了，咱們開門見山，有事說事。」張清揚擺了擺手。

金龍君早就領教過張清揚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說：「省長，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想向您核實一下。」

「說吧。」

「我聽說發改委正準備出台一份關於延春發展的文件上交內務院，有沒有這回事？」

「你的消息到是很靈通！」張清揚點點頭，一個消息靈通的幹部，說明他的工作很到位，也表明他心繫延春的發展。「龍君，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是有這麼一份文件，但現在發改委還在論證階段，這需要一個過程，現在還沒有公布，發改委自己也沒有通過，更不用談上交內務院了。」

金龍君皺了下眉頭，說：「省長，我可是聽說您……您也參與了……」

張清揚擺手打斷金龍君的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道：「龍君同志，你從哪聽到的？」

金龍君嚇了一跳，還以為省長不滿意自己打聽小道消息了，連忙承認錯誤道：「最近有一些專家到延春考察，我就……聽人說……」

張清揚點點頭，說：「這個文件是由我的想法，但不是我起草的，是發改委的領導所做。」

金龍君陪著笑，問道：「省長，能否透露一些內部消息？呵呵……」

「你啊……」張清揚指著他笑了，「先別急，能不能成都不知道，我看就別透露了吧，總之先搞好你的工作。延春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也不能幹等著這份文件吧？任何政策性文件的出台都要有地方政府的配合，無論是從軟體還是硬體標準上來講，延春都有待提高！」

「那是，那是……」金龍君點點頭，心中有數了。

「還有什麼事嗎？」張清揚著急去馬中華那邊，所以想儘快結束談會。

金龍君恬著臉，說：「省長，我還聽說……」

「你聽說的東西還真不少！」張清揚沒忍住笑了。

「省長，這可是從馬書記嘴上聽來的，是馬書記告訴了瑞傑書記，他們說您有意提升琿水的地位？」

「嗯，暫時有這個想法，不過工作要一點點做，現在還不是時候，年後再說吧。」

「哦，那我心裡就有數了。」

「你有什麼數了？」

「省長，老實說，琿水的提升是必須的，您的這個想法很好，我……」

敲門聲打斷了金龍君的話，是辦公廳主任王雲杉。王雲杉見金龍君在，便說：「省長先忙，我一會兒再過來。」

金龍君起身道：「王主任你們談吧，我談好了。」

張清揚站起來握著金龍君的手說：「怎麼……你的『聽說』沒有了？」

金龍君不好意思地笑了，擺手道：「沒事了，不打擾省長了。」

金龍君走後，張清揚望向羞澀的王雲杉，低聲道：「什麼事？」

「哦，省委發來的文件，關於月末常委會的議程，我送給您看看。」王雲杉這兩天一直躲著張清揚，一想到在飛機上自己靠在他懷中睡著的窘事，就有些臉面發燒。

張清揚接過文件，讓王雲杉坐下，打開認真地看了看，說：「我有一些議題要添加，親自和馬書記談談吧。」

「這樣也好。」王雲杉點點頭，卻並沒有起身。

「還有事？」

「呃……」王雲杉緊張地搓著雙手，臉色通紅道：「省長，昨天飛機上……真對不起，害得您都沒有休息好。」

「哎，這事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只要你的情緒不影響工作就好了。」張清揚目視前方不禁想到了飛機上銷魂的情景。

「省長，我已經恢復過來了，您放心，那種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王雲杉的眼球都紅了，不敢抬頭看張清揚，一想到昨天自己抱著他痛哭，就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

「能坐到這個位子，我相信你是一位出色的幹部。雲杉啊，你要做好準備，辦公廳、政研室接下來要迎接大量的工作，你這個領導要帶好頭啊，國企改革大戰在即，將要有許多的文件需要起草，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腦中現在就有很多草稿，等哪天有時間我們好好談談，你和孫勉具體負責文件的事情。」

王雲杉不明白張清揚為何對自己如此信任，點頭道：「您放心吧，政研室的江主任是有名的雙林省一支筆，更何況還有秘書長把關……」

「秘書長的工作太多了，要負責全政府的後勤工作，你不能讓他太累啊！」張清揚意味深長地說道。

王雲杉低頭琢磨著張清揚的話，點點頭沒有吱聲。他有點想不明白張清揚了。在雙林省而言，張清揚的第一助手，第一秘書應該是秘書長張建濤。可是這段時間張清揚的日常行動雖然仍由秘書長安排，但一些臨時性的工作，他都交給了王雲杉這個辦公廳主任。辦公廳主任也算是張清揚的助手之一，這本沒什麼，但是有些工作按照程序，分明應該先交給秘書長，再由秘書長向辦公廳，或者政研究進行安排。而張清揚地直接跳過了張建濤指揮辦公廳，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對張建濤不滿意。

「家裡事……處理了？」張清揚笑眯眯地問道。

王雲杉剛剛緩和過來的臉色又紅了，小聲道：「有什麼好處理的，只要不見面，就沒什麼問題。」

「雲杉，我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幫你分析一下，其實有時候男人是需要理解和關心的，你這麼做也不對，他必竟是你的老公，他……」

「省長，」王雲杉打斷張清揚的話，說：「如果他像您一樣有理想，有抱負，有事業心，那我沒說的。可是他整天在外面除了花天酒地，什麼也不做，只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背景去騙錢。前段時間他在貴西與人合夥包下了一段高速公路項目，利用關係拿到了工程，可那些合伙人根本不懂路橋面建設，竟然把工程分包給了一幫三輪車夫，還好貴西急時發現問題，沒有釀成大錯，但也害得國家損失了好幾個億，這……您說，這樣的男人能得到女人的關心嗎？」

張清揚皺著眉頭，嘴上說：「對不起，是我不了解情況，看來他……比我想象中要……」他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腦子裡卻在想王雲杉的老公徐浩輝能在貴西拿到工程，難道是通過那個人的幫忙嗎？張清揚可是知道，徐家與喬家世代相交甚好，徐浩輝的父親總政治部主任徐忠強可以說是喬家在軍中的鐵杆支持者，當年徐浩輝的爺爺是喬老爺子的部下，所以……

「省長，這不怪您，而且我要謝謝您，天底下像您這麼好的男人太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