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點頭表示理解，說：「女人嘛，化化妝很正常，就是吧……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濃，總是這樣難免別人誤會……說三道四的。」

韓秀鵑這才明白病症所在，羞澀地說：「我……我懂了。」

「你要做好準備，一但有機會，還是回江洲工作吧。」張清揚輕描淡寫地說，看也沒看韓秀鵑，打個棒子再送枚甜棗，也省得韓秀鵑失望。

韓秀鵑激動地點頭，身子卻下意識地往邊上移了移。

「你們這兩口子啊，都不錯，秀鵑，我當初也沒有想到振聲這麼能幹，一下子就挖到了財政局的痛處１張清揚又讚不絕口地說。

韓秀鵑立刻換上笑臉，說：「市長，那是您給了他信心，要不然在家裡啊……他也就是受氣的主！」

張清揚笑了笑，指著她道：「可不要小瞧了振聲，我看出來了，他……以後能行！你嘛……比他差點。」

市長能和自己推心置腹，韓秀鵑有些受寵苦驚，忙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張清揚點點頭，說：「希望你們兩口子以後好好乾，不要給我抹黑，爭取成為江洲市夫妻幹部的楷模。「

韓秀鵑只覺得自己心如鹿撞，除了點頭什麼也不會說了。

張清揚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便笑著接聽：「你這個大忙人終於想起我了？」

「切，你還吃我的醋啊？現在有空吧？上我這來坐坐？」

「你在哪？」

「就在我們的賓館，你過來吧。」

「行，我一會兒就到１張清揚收好手機，對韓秀鵑說：「送我去遼河賓館。」

韓秀鵑點頭吩咐司機，她聽出來給領導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便狐疑起來，領導不會是去見情人吧？

約張清揚見面的自然是郝楠楠，在市長會議上因工務繁忙，她冷落了張清揚。事後，郝楠楠內心十分的歉疚。到不是擔心張清揚不高興，而是覺得兩人難得見一面，她特別的珍惜與張清揚的會面，因此會後推掉所有的應酬，打電話約張清揚。

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四十多歲的郝楠楠還是無法釋懷對張清揚的感情，她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愛情？親情？友情？還是包括了很多種情感的一種寄託？連她自己也難以理解。她只是知道很喜歡與張清揚見面，和他聊聊，隨意的調侃幾句，久居官場壓抑的心情就會輕鬆很多。在她的心中，張清揚一直都是救世主的存在。

人到中年，郝楠楠對張清揚早已經不敢再奢望，甚至她挺享受兩人現在的關係。彷彿親姐弟間的親情，但從中也包含了一點點的曖昧。特別是有時候和張清揚開一些男女間的玩笑，看到張清揚窘迫的表情，她會覺得十分開心。

張清揚是在遼源賓館與郝楠楠見的面。遼源賓館是遼河商業集團在京城的產業，與遼河駐京辦是合作單位，又是遼河駐京城商會的集結地。這幾年遼河商人仿照浙商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遼河商業集團，吸收了幾十位資產上億的遼河企業家，上百位資產上千萬的商人。

遼河幹部出差到京城，都會被駐京辦的同志安排在遼源賓館居祝郝楠楠也不例外。剛回到賓館，洗完澡，又精心打扮一翻，她便來到樓下親自迎接。她也是想用這種方式表示對出張清揚的歡迎，免得他覺得受到冷落。

坐在車裡，張清揚遠遠就望到了站在賓館門前的郝楠楠，便笑著對司機說：「就那，在郝市長旁邊停下。」

這一刻，韓秀鵑才明白市長是來見郝市長的，作為駐京辦主任，自然對各地方的幹部都有所了解。她恍然大悟地笑道：「市長，郝市長是您的老下屬了吧？」

張清揚裝作沒聽見，目視前方。

韓秀鵑臉色一紅，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說多了，忙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等奧迪車穩穩停下，第一時間跳上去為張清揚拉開了車門。

「楠姐，你怎麼下來了！」張清揚客氣地上前伸出手。

郝楠楠捏住張清揚的手緊握，輕柔而含蓄地笑道：「張市長大駕光臨，我不下來主動迎接，那不是讓你丟面子嗎？」說著話，目光掃在韓秀鵑的身上。

張清揚會意，解釋道：「江洲駐京辦主任。」

郝楠楠點點頭：「走吧，我們上去聊。」

張清揚回身對韓秀鵑說：「韓主任，你回去吧。」

「好的，市長，那我先走了。」韓秀鵑甜甜地一笑，又對郝楠楠點點頭，這才上車離開。

郝楠楠回頭望了一眼，笑道：「你小子行啊，身邊美女如雲！」

張清揚捏著鼻子苦笑道：「她算是美女么？還不如楠姐漂亮呢。」

郝楠楠橫眉冷對，惱羞成怒道：「切，我就這個級別嗎？少胡亂比較啊！」

張清揚開懷大笑，他最喜歡的就是郝楠楠這種從來不把當自己領導的態度，也許在她的心裡，只把張清揚當成知己。

郝楠楠住在遼源賓館的一號套房，剛把張清揚讓進客廳，她從後面就摟住了張清揚。張清揚剛想掙扎，就聽她在耳邊說：「別動，讓我抱抱……」

張清揚果真沒有動，也放下了抵抗的心，張清揚才鬆開雙臂道：「楠姐，兄弟受不了了……」

郝楠楠也發覺了異樣，如果再不鬆手，別說張清揚，就是自己……原本只想抱一抱他表示親熱，卻沒料到會這樣。

郝楠楠鬆開手，拉著張清揚坐下，說：「這兩天太忙了，沒怎麼理你，沒生氣吧？」

張清揚點頭道：「我生氣了！」

「呵呵……」郝楠楠一陣嬌笑，為他泡好了茶，說：「在江洲挺困難的吧？」

「嗯，不過總算度過了第一關。」張清揚所指的自然是正式當選市長。

「哎，清揚，也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什麼原因，我現在有些累了，都不想上班了。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真的想退休了。」郝楠楠有些勞累地說：「混政治，身累心累，不容易啊１

「如果真的不想幹下去了，我不免強你。」雖然郝楠楠在張清揚今後的布局中佔有很大的份量，但是已經升為副部級的張清揚，隨著閱歷的增漲，也漸漸對這個女人有了深入的了解。

「那可不行，我不想你對我失望１郝楠楠拍著胸脯說道，「清揚，我一直記得你離開琿水時對我說過的話，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能成為一方大員的時候，才會退休１

張清揚心裡一熱，拉著她的手前傾著身子，溫柔地說道：「不管將來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郝楠楠笑了，就像一朵成熟的牡丹一樣盛開，她起身直接坐到了張清揚身邊，嫵媚地說：「讓姐靠著你，聞聞男人的氣息總可以吧？」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句話，張清揚感覺心中一痛，忙點頭。

郝楠楠便靠著他，說：「老黃決定了，年後就退休。」

她所說的老黃自然是遼河的市委書記，張清揚一手提拔起來的黃承恩。

這是早在預料之中的事情，張清揚當初選擇黃承恩接自己的班，也是為了平穩過渡，現在郝楠楠無論是在省內還是省外，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讓她接班順理成章。

郝楠楠接著說：「我建議他繼續保留人大主任的職位，你看呢？」

張清揚微笑道：「他不同意吧？」

「嗯，他說了，要退就全退。」

張清揚開心地笑了，黃承恩果然還是好么的質仆。他捏著郝楠楠溫熱的手，說：「聽他的吧，現在也應該你接班了。」

「你完全信任我了？」郝楠楠的表情有些欣喜若狂，她知道張清揚過去對自己還有些防背。

張清揚苦笑道：「其實……我早就相信你了，要不然怎麼會按排你接遼河的班？當初那麼說是為了……」說到後來臉色一紅，有些羞愧。他記得過去有很多次郝楠楠都要和自己發生關係，但都被回絕了，借口便是沒有完全的接納她，不過嘴裡卻是給她留下了一個機會。

這麼多年過去了，既使早已相信了這個女人，可是張清揚面對她仍然有一絲不安。

郝楠楠笑了，她已經明白了一切，扭頭望著身邊的小男人，說：「那你曾經說過的話還算數嗎？我記得你說過……我還有機會……」

張清揚有些慌亂，淡淡地說：「其實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勝過了一切，你說不是嗎？」

郝楠楠點頭，不再說這個，靜靜地喝茶。

張清揚放了心，問道：「李小林還好吧？」

郝楠楠明白張清揚的心意，說：「你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讓他成為遼河的市長。」

張清揚臉上掛著一絲微笑，點頭道：「他現在不像過去那麼輕浮了吧？」

「嗯，沉穩了許多，與老黃的矛盾也減少了，能擔起大任了，就是……你們男人都一個樣１說完，瞪了張清揚一眼。

張清揚會意，明白她指的是情人問題，據張清揚所知李小林天生就有些花花公子，沈慧茹、關紅梅都是他的情人。

「這兩年遼河發展得很好，我很放心。」張清揚穩穩地說。

現在雙林省內有些幹部已經有遷移省會的論調了，遼河的經濟總量早超過了省會江平，這讓江平這個副省級城市很難堪。儘管省里提出了不少針對江平的發展政策，但遼河借著朝鮮工業原料的廉價開採，還有內部臨河西城那個幾百億大項目的基礎，它的經濟總量就是在東北也已經遙遙領先。這一切有張清揚打下的基礎，郝楠楠這幾年也功不可沒，在徹頭徹尾按照張清揚的思路發展的同時，她也增添了不少自己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