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真的,你現在不來,以後我更忙,那時候就沒時間見你了。」張清揚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中想的是等陳雅來了以後,自己只怕和其它人就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哼,有時間見子婷,沒時間見我!」劉夢婷氣哄哄地說。
張清揚無奈道:「子婷是偷偷摸來的,我並不知道。」
「好了,不和你說了,見面談吧。」
「見面就談嗎?不做些別的?」張清揚壞笑著問道。
「沒個正經!」劉夢婷笑罵了一聲,便掛上了電話。
張清揚也收好手機,心裡卻又想到了梅子婷,上次她神神秘秘地來了,隨後又神神秘地消失了。張清揚總感覺她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是她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她。突然間,張清揚又勾起了埋藏中心中多年的往事,梅子婷到江洲,是不是真有其它事情呢?
張清揚搖了搖頭,心想還是應該相信她的。他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此次性文化節市政府十分的重視,組委會的組長由江洲市委常委,副市長石磊擔任,由他全權負責。性文化節的開幕式暨大型廣場藝術晚會邀請了央視的著名主持人,以及江洲市電視台的當家女一號,聯手國內正當紅的女藝人李靜秋共同主持。
一想到李靜秋,張清揚就不禁想到前天晚上蘇偉在電話中的抱怨。原來自從上次打了米濤以後,京城都在傳言李靜秋是蘇偉的女人,雖說沒有人再敢招惹李靜秋,可是卻給蘇偉惹來了不少麻煩。
張清揚一陣輕笑,還真是懷念在京城和蘇偉混在一起的日子,可現在連個朋友都沒有,這日子可是不好過啊!
下班之前,電話響了,張清揚沒想到是伊凡打來的。在電話里伊凡約張清揚出來吃飯,說是要感謝他上次幫忙照顧彤彤。張清揚點頭答應下來,他也想和這個女人深入接觸一下,必竟她口中的江洲市,也許是自己看不到的一面。商人對官場有著其獨道的見解,有這樣一位朋友也著實不錯。
在江洲請客吃飯,自然是以海鮮、以及少數民族的特色小吃為主。下班后,張清揚便讓彭翔把自己送到了南海邊上的32層海鮮酒店,坐在這裡的旋轉餐廳里,品償著正宗的南海海鮮,別有一翻味道。
包廂的天棚上掛著華麗的水晶吊燈,下面是松軟奢華的金絲地毯。吃了一口海參,張清揚便笑道:「其實吃飯並不單獨是享受菜的味道,更要有一種意境,只有環境和美食相搭配,人才有一種享受的感覺。」
對面的伊凡點頭道:「張先生說得對,有時候吃飯是假,放鬆才是真。」
「說得好!」張清揚舉起了高腳杯。
伊凡微微一笑,輕輕和張清揚碰了杯,張開紅唇輕抿了一口紅酒。張清揚瞧了她一眼,仔細打量起來。天彤彤沒有跟來,伊凡說新找了一位保姆。
剛才伊凡在樓下接自己時,張清揚就感覺有不少成功男子向自己投來了嫉妒的目光。
「呵呵,張先生,你看什麼呢?」
「美女就坐在我的對面,你說我看什麼?」張清揚很自然地收回目光,並沒有覺得尷尬。美女是用來欣賞的,此話不錯。女人可以忍受男人們對自己刺裸裸的目光,卻不能容忍自己的美麗被忽視。
「呵呵,你就不怕涵涵媽媽生氣?」
「反正她現在不在,我可以偷偷地看!」張清揚笑道。
伊凡掩了下小嘴,「張先生,你來江洲是什麼工作?」
「呃……我在市政府,人生地不熟的。」
「哦,」伊凡也沒有深問下去,想來以張清揚的年紀,頂多也就是政府某個科室的主任、處長那個級別的。她只是說:「張先生,以後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找我,我在江洲熟人不少。」
張清揚點點頭,說:「別叫張先生,你在京城時不是叫我張大哥嗎,還是那麼叫比較好。」
「呵呵,嫂夫人不在你身邊,我不敢亂叫。」伊凡輕笑一聲,「開個玩笑,陳雅就認下你這位大哥了。來……我們干一杯,從京城到江洲,我們真的有緣份!」
兩人又碰了一杯,張清揚便隨意地與伊凡聊著江洲市的官場與商場,從她的口中到是聽到了不少新鮮的傳聞。
「上次江洲的大案是怎麼回事?」張清揚很好奇地問道,他想聽聽伊凡的看法。
「你是說倒房票的案子吧?聽說那是因為喬副省長對江洲陶書記不滿,所以才從背後搞出來的,可卻沒想到只把王市長搞下去了,陶書記還留在了江洲。」
「喬副省長為什麼對陶書記不滿?」張清揚問道。
「好像當時喬副省長與陶書記共同競爭市委書記一職,喬副省長輸給了老陶,所以他懷恨在心,就想把他弄倒。卻沒想到老陶沒有倒,他反而被調走了。」
張清揚點點頭,心說看來傳聞多半是真的了。喬家那人為了快速地進入省委常委,犯下了心急的錯誤,要不然嚴忠權也不會把他調走了。
伊凡站起身,摸了下頭說:「張哥,陪我到海邊走走吧,我有些喝多了,頭疼了,出去吹吹風能好受一些。」
張清揚瞧著她雙手揚起時,更顯得胸部豐滿,便扭開頭說:「那就去海邊轉轉。」
張清揚伸手扶住伊凡,而伊凡也很講究地抓住張清揚的手臂,並沒有靠上來,這倒讓張清揚對她心生好感,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海風徐徐,潮漲潮退,浪花雪白,在月夜下很美。兩人步行在沙灘邊,伊凡突然脫下了涼鞋,又把手提包交到張清揚的手裡,一個人向海水中跑去,張清揚穿著皮鞋站在一邊,瞧著這個女人在浪花中旋轉著妙曼的身體,真的很漂亮。
玩夠了的伊凡跑回張清揚身邊,笑道:「讓你見笑了!」
張清揚擺擺手,感嘆道:「女人,總有孩子的一面。」
伊凡微微一笑,嘆息道:「其實我才28歲而已,要不是生下了彤彤,也還算是大齡剩女!」
張清揚捕捉著她眼神中的黯淡,淡淡地說:「你現在看起來,也像個女孩子,沒有公司老總的感覺。」
「呵呵,也許吧,今天喝了點酒,所以就有些瘋了。」
張清揚什麼也沒說,跟著她向前走去。兩人找處石頭坐下,伊凡拿著紙巾擦著腳,然後穿上鞋,傷感地說:「其實彤彤的出生是次意外,我本沒想那麼早要孩子,可是當我知道懷上她的時候,就……就不忍心做掉,必竟那是一條生命啊!」
「你說得對。」張清揚真沒想到這是一個有著故事的女人。
「張哥,嫂子沒來江洲吧?」
「嗯,沒來。」
「那……你今晚上陪我吧。」
「哦……啊,什麼,你說什麼?」張清揚吃了一驚,扭頭望向伊凡。
「我說好想找個男人,你能陪我嗎?」伊凡很認真地說,沒有半分羞澀,好像現在的她十分的清醒。
張清揚搖了搖頭,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能那麼做。」
「呵呵……」伊凡放肆地笑著,伸手摸著張清揚的臉,「怎麼了,你怕什麼?怕我愛上你,給你惹麻煩?你放心吧,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而你就在我的身邊,只有這麼簡單。我沒有男人,難道有些生理需求也不可以嗎?」
張清揚漸漸明白她的意思了,鬆了一口氣說:「我不是害怕,只是想和你保持一種單純的友誼關係。」
「我也不強逼你,那我一會兒去酒吧找人,……反正第二天就分手,互相沒麻煩!」伊凡咯咯地笑著:「張哥,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張清揚搖了搖頭:「怎麼會呢,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無權管你,只是希望你為彤彤想想。」
「張哥,你誤會我了,其實我也不常這樣,可能生活壓力大太了吧。反正我說不清,就是很陶醉於那種身體被男人穿透的感覺,那是一種……飄浮的狀態……」
「你今天是不是有些喝多了?」張清揚問道。
「也許是吧,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麼男人都找,彤彤不知道我在外面的生活。」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逛逛……」伊凡推開張清揚,一個人向海邊的露天酒吧走去。
張清揚站起身想追過去,想了想還是沒有過去。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何必去管呢?他拿出電話打給彭翔,讓他來接自己。
躲在樹后望著張清揚坐上車離開,伊凡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她拿出電話撥通后說:「我在海邊,你過來接我吧。」
十幾分鐘以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開著一輛車停在伊凡的身邊。等伊凡上車以後,那名男子才輕聲問道:「怎麼,才和他約會?」語氣中略帶著譏諷,「他就沒說帶你回家?」
「滾,閉嘴!」伊凡露出猙獰的一面,「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少問我的生活!」
男子訕訕地不敢再說,只是問道:「去哪?」
「老地方!」伊凡閉上眼睛回答,好像十分厭惡身邊的男子。
「知道了,你又想我了吧?」男子咯咯地笑了,興奮地發動起車子。
伊凡扭頭瞧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如果能有張清揚一半的能力,也許我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