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清此時確實是懵的。

「你們...你們？」

李清看向蘆玉又看向凌雨，這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君，我第一天來，為你去做飯。」凌雨此時也不叫李清師兄了，直接改口叫做夫君，說完，直接朝院內的廚房走去，竟是要為李清做頓飯，彰顯自己的到來。

蘆玉在背後盯著凌雨，目光都快要冒火了一般。

李清看到凌雨進到廚房，對蘆玉小聲說道：「娘子，真是你買的？別騙我？」

蘆玉狠狠的點頭：「夫君，就是我買的，給你當小妾。」

「這...」

李清不知該說什麼了。

凌雨很快下了一碗面，但李清終究是沒敢吃，只是拿著筷子蘸了蘸。一來自家娘子可是看的緊啊，二來李清對於突然來到的凌雨也是放不下心，所以這面也就沒吃。

而凌雨倒也不生氣，拿過李清的筷子，蹭蹭蹭的幾下自己就吃了個乾淨，吃完后還看了李清一眼。

李清頓感有些有些慚愧，自己竟還不如一個女子來的坦蕩。

凌雨吃完后，又自己洗了碗，李清見也無自己事，於是又去讀書。而此時凌雨是先把不大的院子逛了一遍，而後在蘆玉驚喜的目光中，竟然自己出了門。

蘆玉心中異常高興：「好，不管你之前與夫君什麼關係，這番見到屋內這種場景，諒你也待不住吧，一看你就是養尊處優的主，現在離去還不算晚。」

不怪蘆玉這麼想，實在是李清與蘆玉的這處房屋，雖然整潔但一點不大，除過李清的書房與客廳，就只有一間卧室，以及半做廚房半做儲物間的屋子了，除此之外可是沒一點空餘。而且也沒奴僕侍奉，一切得自己來。

而凌雨在蘆玉看來，渾身上下一看就是沒吃過一點苦，這種女人怎能在這院中住下呢。

要是真住，連個地方都沒有啊。

蘆玉心情高興之下，先去關上門，又摘下不少桂花開始研磨要給李清做糕點，

但沒有半個時辰，院門竟然就被推開了，蘆玉有些奇怪，自己可明明是關上門的。

而進門的人，讓蘆玉頓時又怒視起來。

「你不是離去了，還來幹什麼？」蘆玉對著返回的凌雨問道。

「誰說我離去了，我只不過買些床榻罷了，話說院中屋子倒有地方，但沒有床，我只好自己去買了。說來這本是你做的事，卻讓我去做，你也不覺臊。」凌雨開口說道。

說完進門后，後面又跟著幾個小二，抬著一張床走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

蘆玉攔在了小二前面。

小二此時抬頭看看蘆玉，又看看在前面的凌雨，有些不知所措。

而凌雨此刻伸手拉住了蘆玉，實力的壓制下，蘆玉想動又動不得，凌雨又伸手為小二們指向卧室，開口說道：「你們把床放到那間房屋去，記著，緊挨著裡面的那張床！」

「欸！」

幾個小二答道，然後抬著床去到了卧室，這就準備開始放置床榻。

而在放置床榻的時候，李清也從卧室出來看，當看到一張比他和蘆玉睡得窄一些的床緊挨著在卧室放下的時候，李清還以為是蘆玉買的床。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娘子這買來妾這就罷了，怎麼還把床這緊挨著放呢，這晚上多不合適啊。

不過屋中的事向來是蘆玉在管，李清也只是看看，並沒有說什麼，而後搖著腦袋去讀書了。

凌雨來之前就付夠錢，小二安好床榻，又把她買的打包被子放下后，一個個都離去了，而直到這時，凌雨才松來蘆玉。

因為實力不足而被制住好一會的蘆玉，此時內心感到羞辱不已，看著凌雨，她咬牙說道：「好，你會付出代價的！」

凌雨一笑，並沒有回答，此時已經走向卧室，開始為自己鋪起床來。

蘆玉在院中重新拿起了搗筒，開始研磨起桂花，而此時越是研磨，蘆玉就越傷心，不過並沒有傷心多久，看向卧室中的人影，蘆玉用力將桂花磨成碎末。

夜晚，凌雨又主動做好了一頓飯，這次李清沒有再好意思拒絕，畢竟是自家娘子買來的小妾，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而蘆玉也不知想到什麼，將飯菜也是吃的無比之香，絲毫不在意白日的事。

而凌雨看到這一幕，卻有些想不通，她原本以為蘆玉會不吃的，但沒想到竟吃的這麼香，難道還有什麼計謀不成？

凌雨不知道，但不論何種計謀，她都是絕對不會走的。吃飯時每當看到李清的臉，凌雨都有有種恍惚感，彷彿夢境中的東西成真，又彷彿期盼已久的東西已到來，她又怎會離開。

吃完飯，作為小妾的凌雨去洗碗，蘆玉與李清看著凌雨的背影，兩人都沒說話。

「夫君，陪我出去走走吧。」蘆玉突然說道。

「走走？好啊。」李清笑道，往日蘆玉都不喜出門，而今天要出去走走，是再好不過。而且這也正和李清心意，吃的那麼飽，是該出去走走。

離去之前，李清想對凌雨說一聲，但蘆玉制止了他，一個小妾難道還要讓主人家給她彙報行蹤嗎。

李清很愛蘆玉，也就沒有再說。

出了門，兩人在城中的街道轉悠了起來，不過並沒有走遠，就在周圍轉悠，幫助消化。

想到屋內還在洗碗的凌雨，拉著李清手的蘆玉就有些高興，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擔憂，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不但生的漂亮，實力又高，還一心要留下，這可如何是好。短時間沒什麼，萬一時間長了，夫君被她勾引去了怎麼辦。

「夫君！」

「嗯？」李清回頭看向蘆玉。

「我...」蘆玉心中剛想說的話，突然又消失不見了，一時腦袋有些空白與無助的茫然。

看著自己娘子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李清倒是一下就明白了，他開口說道：「娘子，我會一直愛你一個人的，不管什麼小妾，你永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聽到李清這番突如其來大膽真誠的表白，蘆玉一下甜到了心裡，這話給了她莫大的助力，只感未來什麼困難都難不倒她了。

「夫君，我也愛你。」蘆玉同樣真誠的說道。

「哈哈，嘻嘻。」李清與蘆玉同時一笑，兩人將手握的發緊。

......

轉了好一大會，李清與蘆玉回家。

回家后，先是把院門叉緊，而後李清就看到自己書房亮起了燭火。

「嗯，這是？」

李清有些奇怪，自己出門前書房是沒點燭火的，難道是？走進書房，果不其然是今日剛來的小妾凌雨點燃的，此時在燭火下，她正捧了一本書在讀，當看到李清進來，將書放下，凌雨又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笑，讓李清心中就是一顫，這...這女子笑起來簡直是太漂亮了，不敢多看，不敢多看吶！

「夫君，我們歇息吧。」

蘆玉在卧室說道。

「哦，好。」李清最後看了一眼凌雨，而後轉身前往卧室，而此時凌雨卻是一笑，將燭火熄滅，踩著地磚跟隨著李清的腳步。

「你來做什麼？」蘆玉看著跟著李清進來的凌雨說道。

「我來睡覺吧，晚上不來這裡，我去哪啊。」凌雨答道，她的床在外面貼住了李清與蘆玉的床，而且這床不高不低，正好與原本的床緊密貼上。

「真不要臉。」

蘆玉小聲道。

李清此時是什麼都不敢說，越過凌雨的床，他躺在了最裡面，挨著牆。從今日白天到現在李清對於凌雨的到來都是有些懵的，自己娘子說是買的，但...怎麼也不像啊，而且這女子也沒一點羞澀之感，夜晚直接就要睡在旁邊。

不過，李清心道，這女人倒是洒脫，實屬難得。

此時蘆玉見凌雨執意要在旁邊睡下，於是在緊貼著李清睡下后，蘆玉將床上的帘子放了下來，當做一個屏障攔在了她和凌雨之間。

夜幕深深，星辰黯淡，幾人的呼吸也細不可聞，李清早已睡下，一邊的蘆玉與凌雨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蘆玉開口小聲問道：「你真是夫君日後認識的女子？」

「那還能假？」凌雨迅速答道，兩人的聲音就像蚊子嗡嗡一般，微小至極。

「夫君現在是個普通人了。」蘆玉又說道。

「我知道。」

「你修為比我高，在修仙界應該大有作為。」蘆玉又說道。

「呵！」凌雨冷呵了一聲。

蘆玉卻沒有再問，她不知道凌雨為何會這般呵，這女子雖然身份不太明白，但絕不是普通人。

「你叫蘆玉？」凌雨忽然開口問道。

「......」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沒有聽到蘆玉的回答，凌雨自己說道。

「少來恭維我。」蘆玉惡狠狠的說道。

凌雨一笑：「作為女人，可不要時時動氣，小心老的快。」

「一個不知哪來的女子要來搶我夫君，我能不生氣？」蘆玉又說道。

黑暗中，兩個女人的交鋒才正式開始。

「我說了，我是他的娘子。」凌雨說。

「現在不是了！」蘆玉答。

「誰說的？」

「我說的！」

「你說不管用。」

「你現在只是妾！我是娘子，我說了就管用！」

「這只是暫時的，將來是怎麼樣，還不清楚呢。」

「好啊你，果然沒打好心思。」

「是你先對我無禮的。」

「我無禮？你才無禮！」

「嘿呀~~」睡夢中，李清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好像睡的極為舒服。兩個女子頓時不敢再說，卧室內又陷入了安靜。

不過在打完哈欠過後，李清沒有像以往那些睡到天明，而是醒了過來。

說來這跟凌雨有關，今晚的飯，相比蘆玉以前做的清淡飯，有點咸，李清感到有些渴。

「水。」李清開口道。

聽到李清的話，本來是蘆玉回去拿水的，但今晚不同了，蘆玉用腳戳了一下凌雨，凌雨乖乖的去取來了水。

李清大口喝下半碗的水，這才感到渾身舒暢。

忽然他看向一邊的蘆玉與凌雨，剛才取水已經點燃了燭火，燭火照耀下，此時李清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他說道：「你們？都沒睡？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在說些什麼。」

「我...我們睡不著。」蘆玉沒想到李清竟然在睡夢中聽到她們說話，不過聽李清的話，他似乎沒有聽清。

「睡不著？」

李清點了點頭，這就準備自己再睡。

但不知是喝了那碗水的緣故，還是身邊多了一人的關係，在燭火重新熄滅后，李清卻也是睡不著了。此時正是午夜時分，萬籟寂靜，屋外清涼的氣息讓李清感到比白天還精神。

「夫君，你也睡不著？」過了一會，蘆玉開口問道。

「嗯。」李清答道。

此時蘆玉突然之間，心裡就有了大膽的想法，她看向李清，小聲說道：「夫君，要不我們...」

「嗯？」

李清一下就聽出了蘆玉的言外之意，這...這有點不合適吧。

雖然以前要是睡不著，來這一下是正常的，但現在旁邊可是睡了一個陌生女子啊，雖然她是自己的小妾，但......

「這不好吧。」李清開口道，蘆玉能聽出他的意思，蘆玉說道，「夫君，她往後恐怕是一直睡這了，難道我們就一直？」

李清被蘆玉說的啞口無言，他想了想，突然想到這恐怕就是自己重生后需要不斷適應的地方。這畢竟和前世不同了，自己如今已經是舉人，這身份也是不同了，這種事，往後只怕多，沒有少的呢。

說實話，李清也在前世那麼略微的了解過一點古代的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晚上什麼都不用想，老老實實就夠了。但對於有點身份的人來說，這晚上像這種事，其實還是蠻正常的，他李清要學著適應。

「那...好吧。」

李清下定了決心，反正什麼都有個第一次嘛，而自己是個男人怕什麼呢。

「你們幹什麼？」突然，凌雨此時在一邊說道。

「要你管，你睡覺！作為小妾不要多問。」蘆玉開口道。

在兩個女子說話間，李清不好插話，但又不能什麼都不做，只好裹起了被子，開始行動了起來。

蘆玉也不再看凌雨。

而剛才取水時，掀起的帘子就一直沒有放下，此時在旁邊的凌雨，黑白分明的眼睛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見到了李清與蘆玉進行的動作。這一下，她眼睛頓時瞪的老大，毫無疑問，這是對她的挑釁，這是蘆玉對她的羞辱。

這一幕又讓凌雨心中，有著非常奇怪的滋味，明明李清是自己的夫君，明明自己是李清的娘子，明明自己與......

但，現在她卻不能阻止，誰讓她說承認自己是小妾呢，如今李清在，她還能反駁嗎？她只能看。

不過凌雨不知的是，李清此時那是在享受，分明是在受罪。

他第一次當著別人面干這事，這心啊，就一直虛得慌，渾身上下就不得勁，處處沒有力氣，而蘆玉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自己夫君怎麼好像不太行呢。

蘆玉忽然想到，這可能是旁邊凌雨的緣故，她立刻心生一計，頓時掀開了李清背上的被褥。

這一下，石破天驚！

黑夜中，凌雨的眼睛就如那一望無極的大草原，散著與天際相接的光芒，這是愛的光明，這是無私的奉獻，這是天際傳來的迴響。

而蘆玉接下來的話，不但讓凌雨感到震驚，就是讓李清都差點沒腌了。

「你，過來推！」

「什...什麼？你說什麼？」凌雨震驚的說道。

蘆玉笑道：「還要我教你？作為一個小妾，難道不知道這是應該的。」

「我...」

凌雨說不出話來，李清連忙小聲說道：「娘子這是做什麼？這不合適吧？」

蘆玉卻說：「夫君，不用管，一切有我，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她要不敢，現在就休了他。」

李清沒說話，蘆玉看向凌雨，又說道：「先去把燭火點上。」

凌雨此時點起了在床邊的燭火。

「脫！」蘆玉又說道。

凌雨再次震驚的看向蘆玉，而蘆玉的眼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光芒，而一邊李清也在看著她，凌雨咬著牙，慢慢退去了衣裳。

頓時，李清瞪大了眼睛。

「過來！」蘆玉又說道。

凌雨慢慢爬了過去，接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一切完畢，看著在一邊只是幫忙卻沒有任何實質用到的凌雨，蘆玉一笑對李清說道：「夫君，咱們睡覺。」

「好。」

此時李清著實累了，主要是心累，此時一躺下，就呼呼睡了過去。

而凌雨卻暗自神傷的穿好了衣服，獨自一人躺在床榻，是一行清淚緩緩流了出來，她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啊。

身為天下第一大宗的前任聖女，她的身份何曾尊貴，如今...如今卻......

受過這般對待，這簡直是讓她，讓她......

凌雨實在難以消受，但看向李清，她卻只能忍受下來，畢竟她愛李清啊。

接下來的兩天，蘆玉都用這個辦法對付凌雨。而凌雨雖然可以用法力制住蘆玉，但對於這種方法是無計可施，畢竟她是小妾，在這種時候，蘆玉可是能管到她的。

蘆玉的方法總結起來，其實就是一句話，光點火，不放炮。

就這樣過了有一周，凌雨決定找蘆玉談談，她認輸！

湊巧，這日李清有一個宴請，是個大宴。傍晚時分赴宴而去，作為新晉才子舉人，李清一時脫不了身，只好讓人告訴蘆玉自己今夜不回去了，明日再回。

當得知這些后，凌雨決定就借這個機會找蘆玉談談。

李清去赴宴，屋內只有蘆玉凌雨兩人，坐在飯桌上吃飯，開始都低頭不語，而後凌雨抬頭說道：「蘆玉，我想和你說說關於夫君的事。」

「吃飯，不許說話。」蘆玉卻打斷了她。

凌雨是來認輸的，只好低頭吃飯，不再多說。吃完飯，等凌雨洗完碗，蘆玉早已經在屋中等著她，凌雨走了進來。

「想和我說什麼？」

蘆玉坐在床上問道，而要說起為何不在飯桌上說，當然不是因為食不言寢不語的緣故，而是因為在這裡，才是蘆玉的主場。

凌雨看著蘆玉，開口道：「你可知，在你死之後的事？」

蘆玉一時沒有說話，她如今只知在自己死後，自己師哥想辦法復活了自己，至於自己死後師父如何復活的事，她卻是一概不知。

本來應該是李清告訴她，但李清已經失憶，一時也無從得知。

看向凌雨，蘆玉問道，「怎麼，你要告訴我？」

凌雨點點頭，而後說道：「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和我事後知道的，但畢竟我不是夫君，不能什麼都知道，不過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後悔知道的。」

「那好，我洗耳恭聽。」蘆玉說道。

此時凌雨上前，坐在了床的一邊，而後開始講了起來：「那時他從大周來到了玄千大陸，找到了我們玄道門，對了，你可能不知玄道門是什麼，這是當初玄千大陸的八大宗門之一，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了，不過這不重要，我先給你講一講玄道門......」

「......那時他帶著一顆靈草拜見了宗主也就是我的父親，那顆靈草價值不菲，最少價值萬顆靈石，而他就交了出去，之為了求取復活一個女子的方法，再後來他加入了我們玄道門......」

「......我與他的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一首詩，直到今天，我依舊記得，那是一首算得上等但並不算是絕等的詩，你不知，他後來又送給了我幾首堪稱天下僅有的詩。」

說到這，凌雨的眼中似乎憶起了什麼，露出了一種讓蘆玉羨慕的光芒。

片刻后，凌雨繼續說了起來，她說的都是關於李清的事。

「......」

「......」

等說到天宗與聖宗時，時間已經到了深夜，但兩人誰也沒移動一步，似乎都沉浸在了凌雨關於李清的描述中。

「......」

「天下第一高手？第一修仙者？」蘆玉突然問道。

「不錯，他能殺得了魔頭，自然是天下第一了。」凌雨笑著說道，說到李清最終誅殺魔頭時，凌雨與蘆玉都笑了出來，李清真是個大英雄。

「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