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遠征傳媒。
“這就是宋蕓的新歌預告？”
何寶珍聽著手機里傳來的一段開頭音樂。
淡淡的鋼琴音，從最開始就充滿了壓抑，主歌音調如此低沉，讓人忍不住期待后續。
眾所周知，宋蕓在業內素有鐵肺天后的稱號，能在水下憋氣超過五分鐘，所以她的歌聲爆發力極強，開頭展現的有多么壓抑，爆發的時候就會有多么強大。
“這是首單曲，歌名《泡沫》，昨晚六點鐘就在各大媒體平臺開始預熱，一直到今天早上，已經出現在微特熱搜榜前十。”
助理說道：“一周后會在各大音樂平臺上線。”
何寶珍點頭：“宋蕓已經很久沒有新歌發布了，這次又是預熱又是買熱搜，想必對這首歌非常重視，詞作人和曲作者是誰？”
“韓森。”
“誰？”
“韓森。”
何寶珍猛地抬頭，“大灣區的那個韓森？”
“是的，詞曲都是韓森。”
助理一臉凝重：“據說是宋蕓特地前往香江，親自向韓森邀歌，回來后就廢寢忘食的開始錄制這首單曲，昨晚正式發布預告，似乎迫不及待。”
“宋蕓已經很久沒有在圈內掀起水花了，如果拿到好作品，自然會第一時間發表。”
何寶珍呢喃道：“可是，為什么是韓森？”
她再次仔細的去傾聽這段新歌預告，雖然只有短短十幾秒的前奏，但翻來覆去的聽，也沒覺得有多么驚艷。
何寶珍又想起前段時間，總經理胡中書路過錄音室，聽到關婷嬌演奏那首《明年今日》時的稱贊，不僅如此，還特地派董耀順前去香江購買國語版權，后來的狀況不太清楚，似乎不了了之，沒再聽到后續的消息。
她也懶得問。
對于韓森，不管蹦跶的多么歡快，只要不出現三葉草的視線范圍內，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讓這個年輕人在大灣區自娛自樂便是。
但聽著這首新歌的前奏，卻讓她內心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不是音樂帶來的不舒服，而是聽到宋蕓向韓森邀歌這個消息帶來的一些生理反應。
不可思議，不是嗎？
仿佛一個殘敗的柳枝忽然蛻變成參天大樹。
她無法接受。
……
“寶珍姐，胡總通知你去會議室，有要事相商。”
此時，有人向何寶珍打了聲招呼。
“好的，我這就去。”
何寶珍聞言，關掉手機里播放的音樂，立即前往公司會議室。
等到了地方，剛推開玻璃門，就聽到版權運營部總監錢偉文正在坐在匯報工作：
“……不止我們遠征，瀚海和光線這一次也出手了，我們抵達香江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韓森與譚高涵已經有了接觸。”
“從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瀚海的柳沁和光線的譚高涵，似乎都對韓森志在必得，開出了天價合約，合約內容遠超我的想象，其中譚高涵簽字費都開了一千萬，這太嚇人了……”
“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這不正常！”
“可是目前我們公司的情報部門對于韓森的所有信息掌控，幾乎都是一窮二白，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重新評估韓森真正價值的消息，我當時雖然感覺不對勁，但謹慎起見，也沒有盲目跟從許諾。”
“……”
“下午就是第二次談判，董耀順現在還留在香江，我回來就是想聽一聽大家的想法，同時擬定新合約。”
“……”
走進會議室后，何寶珍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聽著錢偉文匯報的這些情況，心底掀起驚濤巨浪。
這是我認識的韓森？
等錢偉文匯報完畢后。
總經理胡中書讓秘書把有關韓森的所有資料，都通過投影機進行放映。
何寶珍在畫面中看到了那張眼熟的臉龐。
眾人也很快看到韓森的所有資料。
“韓森在參加《香江之星》這檔節目之前，籍籍無名，所創建的驚鴻樂隊，也沒有在業內掀起任何水花，即便在參加節目后，最開始的一些作品，也并不如何出色，他們的晉級爭議很大，觀眾粉絲多為女性……”
“但從八強晉級賽開始，他所率領的樂隊就出現了巨大變化，《友情歲月》、《光輝歲月》、《海闊天空》、《明年今日》這四首歌，如今在大灣區的熱度很高，特別是在許多高校，其中，《海闊天空》這首歌最火，甚至登上過微特熱搜前十……”
“還有最新公布的一則消息，歌手宋蕓尚未發布的新歌《泡沫》，詞曲都是出自韓森之手，據聞花費了一百萬才買下全版權。”
“……”
整個會議室陷入沉寂。
胡中書等待了一會兒，消化了這些信息，才開口道：“近幾年能進入各大公司天王預備役的種子，稀缺到屈指可數，每一個名額都非常可貴，但像是今日這般，三家公司同事爭奪一個預備役種子的現象，真的很少見。”
眾人感慨，何止是少見。
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有天王預備役種子出現，哪一家公司沒簽約之前不捂的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發現。
但這一次卻事出意外。
如果不是奇跡傳媒藝人部總監方綺雯當眾邀請，又當眾被拒絕，導致消息外泄，在業內引起轟動，恐怕所有公司都沒有入局的機會。
“從各方面來看，韓森的確極為出彩，不管是方綺雯還是宋蕓，似乎都對韓森極有信心。”
一名戴著金邊眼鏡的分析師說道：“我也看了他們的比賽視頻，認真的說，韓森的確是具備天王預備役種子的素質，但我們需要注意到一點，韓森已經25歲了，這個年齡相對其他種子選手來說，已經很大了。”
“在這個年齡段還沒有冒頭的選手，本身就說明了情況，我不認為他的個人素質和才華會多么驚才絕艷，《海闊天空》和《光輝歲月》這樣的歌曲，或許是他積攢了許久的作品，后續想要再爆發出這樣潛質的作品，我覺得會很難。”
“甚至我覺得，這是方綺自導自演，丟出的一顆煙霧彈，刻意對各大公司進行誤導。”
他推了推眼鏡框，臉色淡漠，似乎對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
整個會議室都寂靜下來。
胡中書也陷入了深思。
錢偉文沉默了一下，突然嗤笑道：“我不認可這個說法，你沒見過韓森，不知道此人帶給我的感覺，如果你跟他接觸一兩天，不，哪怕是十分鐘，你就不會這樣通過紙面數據去夸夸其談，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覺此子有天王相，這韓森絕非池中物，他將來的成就或許會超過我們在座所有人的想象。”
“你可以憑空捏造，但我不能，我要對公司的大方向負責。”
錢偉文開口，句句擲地有聲。
簡直是肺腑之言。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他看來，只要面對面接觸過韓森的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一絲不凡。
但何寶珍卻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說辭。
她第一個站出來：“我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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