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想要不顧一切的把你娘搶到手，尤其是知道她懷孕之後，更是明目張胆起來。」

「你爹一直護著你娘，你娘也是不願意再跟族長有什麼瓜葛，可族長…執迷不悟，緊緊相逼。」

「他認定你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要不惜一切得到你們母子兩。」

「可惜，一直都沒能如願。」

「最後，他實在是按捺不住了，竟然直接動手搶人，甚至不惜對自己的兒子動手！」

「那一天，你爹為了送你娘離開，留下來拖住族長，族長看著你娘離開，意識鬼迷心竅，下了狠手，殺了你爹…」

「可憐你爹至死都顧念父子之情，不曾真的下狠手。」

「你娘逃離之後，知道了你爹的死訊，本來要殉情，是我帶著她離開了龍族。」

「當時她快要臨盆了，她一直以來都不想生，因為她怕生出來，是族長的孩子，她會受不了。」

「當時我勸了她很久，終於勸住了她，把孩子生了下來。」

大長老說到這裡，已經老淚縱橫了。

「那我到底是誰的兒子？」禹白的聲音幾乎沙啞。

他從未想過，他的出生，竟然會帶著這麼一個骯髒的秘密。

「是你爹的，你出生的時候就驗了，驗證出結果之後，你娘抱著你失聲痛哭。」

「她後悔，她指責，她一念之差差點害死了你，害得你爹沒有了后。」

「她將畢生修為全部傳給了你，並且讓我把你送去天族，然後她自己一個人回了龍族。」

禹白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這樣的真相，太震撼了。

「她回去了，敖溪應該不會殺她，她…是不是還活著？」

「沒有，她在族長面前，抱著你爹的屍體，自盡了。」

禹白攥緊了拳頭，攥得指節泛白，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禹白，族長有錯，這些年他都過得不好，一直愧疚和懺悔中度過，他很想把你找回來。」

「愧疚算什麼？懺悔有何用？他死不足惜！」

禹白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殺氣。

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他的父母又何至於死？他又何至於一出生就顛沛流離？

「他死不足惜，那擎銳呢？他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嗎？禹白…不要讓他得逞…我求你…」

「求我？我去殺他？然後救敖溪？光復龍族？」禹白覺得很可笑。

「我沒有要求你做這麼多，我只是不想讓擎銳一手遮天，逍遙法外！」

「你們不過是窩裡斗，想拉我下水而已。」禹白冷笑。

「事已至此，真相我已經告訴你，至於你要如何做…全在你。」大長老嘆息了一聲。

他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每走一步，身上的血液就流淌一地。

他堅定的朝著敖溪的寢宮走過去，那裡，是擎銳逼宮的地方。

看著他離開，禹白站在原地，失了魂一樣，身子一軟，後退了一步，閉上了眼睛。

望舒原本料到真相不堪，卻沒想到這麼不堪。

她抱住了禹白的腰，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陪著他，給他溫暖。

「禹白，無論你決定怎麼做，我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