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破月那一下不是她打的。

她沒有那個能力。

因為破月在怎麼說，也是魔尊級別。

能一巴掌把一個魔尊級別的人物拍到牆上摳了好一會才摳下來的，一定是比魔尊要強得多的人物。

在這神魔兩界之中，能夠做到這個的人屈指可數。

一定不是血麓魔淵的人，更不是幽梵天墟的人。

神界的那些神尊們，也絕對不可能隨意出入血麓魔淵。

如果是冰鳳，那個臭屁老頭一定會出來炫耀的，這麼偷偷摸摸的做好事不留名，絕對不是他的性格。

那麼，排除了那麼多，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止兮忽然心口之上有些堵，一陣酸澀感涌了上來，她一下子很難受。

蒼凌來了。

他沒有見她，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明明在，可為什麼要躲著她？

難道…

止兮腦袋之中，一個非常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剛剛那一陣心絞痛和蒼凌有關？

他出現的時間，和心絞痛的時間完全吻合。

消失的時間，也是一樣！

會不會…正是因為蒼凌的靠近，所以她才會心絞痛？

止兮的心不由得狂跳了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可是她卻又莫名的越發的覺得這個就是事實，那一種自覺，說不清，道不明。

可是，為什麼呢？

之前不是好好的么？為什麼如今靠近她就會難受呢？

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前幾次心絞痛，其實不是說明，蒼凌都來了？

是了，那一次心絞痛過後，殺戒天就來找她了，就是那個時間點。

前面兩次是她睡著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發現。

這一次她醒著，她才發現了那麼的線索。

止兮的神色有些發白，這個猜測，讓她整個人都很不好受。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間，一層酸澀用上喉嚨。

止兮趕緊起身走到臉盆邊上，她彎下腰，捂著肚子乾嘔了起來。

一下又一下，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嘔掉了。

窗外，一層清風卷過，一片細小的雪花在不經意間悄然飄落下來。

窗內，止兮依舊彎著腰乾嘔，小臉一片慘白，身形十分的孤單無依。

一棵血紅色的大樹之上，一個雪白的身影側坐在樹枝上。

蒼凌單膝支起，一條手臂搭在膝蓋上，指尖正跳躍著一朵細小的雪花。

雪花之內，不斷的傳來星星點點的映像，細小得只有蒼凌自己才能看清。

那一雙冰白色的眼眸里，除了一條條精緻的冰紋以外，什麼也沒有。

猶如雪山之上萬年不化的冰雪，晶瑩透明，卻又一無所有。

即使他一直在看著雪花之內的映像，卻無法將它映入眼眸之中。

冰冷的氣息漸漸的濃郁，血色的大樹之上，結起了一層薄薄的霜。

蒼凌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的心一直在絞痛，越是看，越是想，越是愛，越是痛。

可即使是痛，他也不曾放棄過。

彷彿只要少一秒鐘不看，那冰冷的氣息就能從他的眼眸蔓延到他的心裡，將一切都凍結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