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笙緊緊的抱著姬玄靈，將她壓在身下。

姬玄靈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重得幾乎要把她折斷。

她和林亦笙在一起已經不少時間了，一開始林亦笙對她也是那麼粗暴的。

但到後來，他漸漸的也溫柔了起來，她也能夠接受配合他。

以至於每一次歡|愛，兩個人都感覺很好。

可如今林亦笙的狀態，彷彿回到了她剛剛被契約的那個時候。

粗暴又迫切，還喜歡折騰她，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姬玄靈心裡有點慌，他怎麼忽然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陌生，殘暴，粗魯，又自私。

「輕點，我的傷口…好疼…啊…」

姬玄靈輕呼出聲，只見她前胸鎖骨的位置，原本白色的紗布之上，血色漸漸蔓延。

腥甜的味道充斥在兩人之間，林亦笙看到那一抹刺眼的血紅，他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他的臉上溢滿了痛苦和掙扎。

姬玄靈看到他的神色，她擔憂的抬手捧起他的臉。

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平他臉上的皺紋，猶如陽春三月的細雨，一下一下讓他漸漸的平靜下來。

「你怎麼了？」

「靈兒，對不起。」

林亦笙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卡在喉嚨里，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不發。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亦笙搖了搖頭，他放輕了手裡的力道，帶著一絲溫柔的抱著她。

「靈兒，我需要你。」

「我在。」

「陪我。」

「好。」

林亦笙遲遲不肯說，姬玄靈也沒有再問。

但她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跟南平有關的，否則他的面上不會有那麼多的掙扎和痛苦。

南平將他一手帶大，扶植他一路走到今天，可以說，沒有南平就沒有他。

而如今，南平要殺她，幾乎是不死不休的殺，他心裡痛苦掙扎也是情理之中。

姬玄靈不怪他，這是他的劫，這是他的難，他要渡。

她能做的就是陪著他，明知道結局不會好，也要陪著。

幾番雲雨之後，渾身是傷的姬玄靈終於撐不住，累得睡著了。

林亦笙抬手輕撫她的臉龐，神色之中，晦暗不明。

他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走出門外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先去了御書房，將案桌上的奏摺都批閱了一遍。

在他差不多批閱完的時候，宮人來報，董若蘭已經送到他的宮裡等著了。

林亦笙頷首，放下了筆，有些心煩意亂。

他合上了奏摺，離開了御書房，朝著他的乾坤宮走了回去。

夜露深重，夜風有些微涼，林亦笙的臉上也染著一層冰霜。

走進寢殿里的時候，董若蘭已經在等著了。

她微微屈膝，朝著林亦笙行了一禮。

「若蘭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

林亦笙在寢宮內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董若蘭看到林亦笙沒有搭理她，她站在邊上尷尬了一瞬。

她走到林亦笙的邊上，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雙手端給林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