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一直都不討厭朱玄月，也覺得她是一個很獨特的女人。

她骨子裡不壞，卻也不是什麼好人。

聽了朱玄月的話，她一下就明白了。

一開始她確實是奉命來害他們兩個，但不知為何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反倒幫了他們一把。

「那你後來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呢？」

朱玄月忽然笑了，依舊是毫不掩飾的落寞和悲涼。

「因為蒼凌真的很強，中了蠱卻還能控制心智。」

「因為蒼凌內心堅定，我幻化做你的樣子去勾引中了蠱的他，他第一句問的是你在哪裡，而不是質問我為什麼害他。」

「止兮，這是我頭一次羨慕你，很羨慕很羨慕。」

「在那樣的時刻，他第一反應是擔心你，而不是擔心他自己。」

朱玄月的眼角有些溫熱，她頭一次笑得那麼真實。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都逼了下去，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

聽到這話，止兮內心的拿一根弦觸動了一下。

好歹蒼凌大爺事事把她放在第一個，她剛剛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回頭有些心虛，有些愧疚的看了蒼凌一眼。

蒼凌也轉頭看著她，眼眸里的意思是：知道我好了吧？還敢亂想我？

止兮撇撇嘴，心虛的轉回頭，才不看他了。

回過頭之後，她的嘴角不由得漸漸的蔓延出一個微微勾起的弧度。

那笑容，充滿了甜味。

此時，做了幾個深吸氣的朱玄月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繼續往下說。

「以前我總勸你何必爭個魚死網破，弄得自己頭破血流，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太固執，或許退一步，都不必那麼辛苦。」

「直到今天，我才恍然發現，你所堅持的一切，不是沒有意義的，也未必註定失敗。」

「或許，錯的是我。一直妥協，一直屈服，一直以為總有一天會好起來。」

「他真的貪婪無止境，越是軟弱，只能讓他越得寸進尺。」

止兮沒想到原來在朱玄月的內心裡，也是不願意臣服風烈陽的。

但她入妖界那麼久，跟在風烈陽身邊最久的就是朱玄月了。

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朱玄月都堅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邊幫助他。

那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被威脅被逼迫的呀！

止兮皺起了眉頭，有些懷疑朱玄月的話。

看到止兮的神色，朱玄月瞬間就懂了她的想法。

朱玄月不惱不怒，也不著急。

「止兮，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不是合作，不是交易，是我求你。」

「求我什麼？」

朱玄月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自己的情緒。

這是止兮見過朱玄月情緒最激動的一天，好幾次都差點失控了。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三萬多年前，有一個小女妖，長得很漂亮，法術卻不高。」

「斯人無罪懷璧其罪，因為長得漂亮，所以總是被人覬覦。因為法術低微，所以總是受人欺負。」

「那個小女妖被很多男妖佔過便宜，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被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