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想那麼多做什麼？顯得矯情。」

殘淵笑得沒心沒肺，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才矯情。」

「是是是，七殿主教訓得是，你高興就好。」

「……」

止兮很無奈，跟殘淵認認真真的說點心裡話，真的好難。

既然他不想正正經經的說這些，那就不說吧。

「說正經事唄。」

止兮奪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嘗梨花醉的味道。

「你是說攻打仙界的事情？」

「對啊，你怎麼看？」

「這是風烈陽在布局，攻打仙界是假，要拿下你是真的。背後放冷箭什麼的，他最拿手了。」

止兮頷首，她也是這麼想的。

「但在仙界你有優勢啊，去當了兩千年的姦細，當得很成功，天帝會給你面子，你的摯友也會支持你。」

「這些你知道，風烈陽卻不會相信他們真的會幫你，畢竟立場不同。」

「所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他動手的時候，你可以反將一軍。」

止兮點了點頭，殘淵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那你覺得，他的布局誰會起關鍵作用？」止兮問道。

「闌珊。」殘淵道。

止兮輕笑了起來，他們真的什麼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朱玄月主導，看起來她聲勢最大，而孟桑一言不發，讓人看起來深不見底。

這兩個都要提防，但是無腦又衝動的闌珊註定成不了什麼大事，所以防誰都不會防她。

但恰恰是不設防的，才最要命。

「那我們聯手，逼出風烈陽？」

「好，反將一軍，逼出風烈陽，這一局，我來布。」

殘淵的雙眸陰沉了下來，止兮看到了他眼裡的痛恨之色。

殘淵恨風烈陽，一點也不比她輕，甚至比她還要恨。

他的爹娘都死在了風烈陽的手上，連他在意的青丘也毀在了風烈陽的手上。

手刃風烈陽，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好，這一回我聽你的。」

止兮頷首，兩人達成一致之後，又安靜的在院子里喝了一會兒酒。

待到月亮漸漸偏了之後，她才緩緩起身離開。

她離開之後，殘淵看著手中的白玉酒杯，眸色更深，波光流轉，讓人一眼看不穿他在想些什麼。

川流界。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停在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前。

黑色的被包裹在披風之內，白色的衣袂飄飄，面色冰冷。

蒼凌一抬手，直接將手中的青鸞扔到了地上。

青鸞叫了一聲，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化作了人型。

只見那隻青鸞的耳朵尖尖，正是靈界之人專門有的耳形。

眼前的人並不陌生，正是當初在傳流界攻擊了青瓷所在的那一座山的男子。

當初，是他引誘止兮去的碧霄宗。

「你確定你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蒼凌的聲音很冰冷，一雙眼眸冷得可以讓人寒意徹骨。

看得出，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是…咳咳咳…」

「入口呢？在哪裡？」

「入口消失了，憑我的能力，我打不開，當初逃出來，也是一個巧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