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她悲傷，她難以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呼了出來。

「對不起，殘淵，我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

止兮苦笑一聲：「錯又不在你。」

「錯不在我，那在誰？」殘淵問道。

止兮抿著嘴唇，沒有回答。

「止兮，你在怪蒼凌。」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鼻尖有些發酸，卻被她全部強忍了下來。

「所以呢？你要為他說話么？」

「止兮，你和我賭氣沒有用。」

殘淵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還有些悲哀。

他轉過頭看向青瓷，不願意再和止兮說話了。

即使她恢復了記憶，蒼凌在她的生命里已經無法磨滅了。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跟他青梅竹馬，生死相依的她了。

殘淵苦笑一聲，將所有的情緒全都壓下去。

怪誰呢？

是他自己親手將她推開的。

在她失憶的日子裡，他一直跟她保持距離，將她硬生生的推給了蒼凌。

本以為她會一輩子找不回記憶，如今她什麼都記起，他卻有些難以接受了。

跟她一直在一起的是他，與她共同經歷生死的是他。

她原本，就應該是他的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不去看，不去想。

止兮也沉默了，她的心裡，亂得很。

她知道蒼凌已經離開了，她沒有阻攔，或許這樣對誰都好。

看著一朵朵青蓮旋轉著進入青瓷的體內，她身上的血漸漸的止了起來。

她那蒼白的臉也有了一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止兮迫不及待的走過去，一伸手，將青瓷抱回了懷裡。

她緊緊的抱著她，想著差一點，她就永遠失去她，失去父親了，她就覺得難受，她就恨自己。

「沒事了，沒事了，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回來的。」

止兮的聲音有些哽咽，更多的是堅強。

她是神魔之女，是他們的驕傲，是天地間血脈最珍貴的人。

她要做的事情，無論付出多少代價，她一定要做到。

「止兮，你別難過了，師姐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

青璃伸出手，輕拍止兮的肩膀，讓她安下心來。

「我知道了。」

止兮點了點頭，收斂了所有的情緒。

「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殘淵醒來，我向他詢問了師姐的事情，後來我們一起去找師姐，卻發現她已經醒了，朝著承天柱飛了去。」

青璃一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了。

止兮暗自鬆了一口氣，幸虧她去了一趟妖界。

幸虧沈聽風發現魔球出了異常，否則她就不能及時趕到了。

她曾經在青瓷的身上種下了一道魔力。

那一道魔力和她房間里的魔球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一旦青瓷有個風吹草動，她都能夠馬上知道。

她記得，有一次她父親九荒醒來。

風烈陽以為青瓷醒來了，震驚不已的同時又異常興奮。

他迫不及待的要挖盡她身上的秘密。

他開始威脅她，折磨她，重傷她…

那畫面歷歷在目，痛徹心扉，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