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兮攥緊了手心，輕撫身上的妖紅色外套，心中難過不已。

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

「我們回去吧，雲澈還在仙界。」蒼凌忽然開口。

他知道止兮難過，提起雲澈也是希望她能夠轉移一些情緒，好受一點。

「蒼凌，你先回去陪雲澈，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止兮抬起頭看向蒼凌，眸中一片正色。

蒼凌沉默不語，冰藍色的眼眸中倒影著她的樣子。

「蒼凌，你信我么？」

蒼凌嘆息一聲，在止兮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早去早回。」

「好。」

止兮說完一個轉身便飛走了，方向是青丘。

蒼凌看著她離開，眸中神色複雜。

「我費盡心思阻止，最終你還是去了。」

「殘淵的身份已經瞞不住，我該如何替你瞞住？」

蒼凌輕嘆，轉身飛往仙界去了。

飛了約莫半日之後，熟悉的場景又入止兮的眼帘。

青丘，這一千年裡，她曾經偷偷摸摸來過無數次的地方。

這一次來，她心中忐忑又不安，放佛她將要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止兮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情緒之後，進入了青丘。

這一次，她依舊選擇不驚動任何人，走了後面，爬了牆。

爬上牆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很沉重。

直到她一抬頭，看到了牆內伸出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

止兮順著手看過去，便看到了瑾修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止兮猶豫了一瞬，還是同往常一樣，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小手放進了瑾修的手中，他握緊了起來。

下一瞬，瑾修忽然猛地將止兮往牆內一拉。

拉的時候，手心之中還注入了法力，將她猛的往院子內的地面一甩。

「啊…」

止兮慘叫了一聲，在地上摔了一跤，背後的傷口裂了開來。

趴在地上，扶著自己的背，止兮看到了瑾修的那一雙雲紋錦靴。

止兮抬起頭，便看到瑾修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吃了那麼多虧，你還不學乖么？」

止兮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了身體，雙眸緊緊的鎖定在瑾修的身上。

「為什麼？」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竟然還敢信我？你是不是蠢？」

瑾修嘲諷的看著止兮，雙眸變得陌生又尖銳。

他這樣的視線，這樣的眼神，無一不在刺痛止兮的心。

「為什麼？」

止兮還是想聽瑾修說。

「因為我本來就是妖界的姦細，做事情當然只為了妖界，不然呢？」

瑾修好笑的看著止兮，眼眸之中充滿的鄙夷，彷彿在看一個極其愚蠢的人。

「這是你的真心話？」

「司命，你腦子進水了來跟我煽情？我以為你是要抓我去邀功。」

瑾修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指尖上蔓延起一屢屢魔氣。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止兮敢輕舉妄動，他就會動手，毫不留情。

止兮站在原地，看著他指尖上的魔氣，看著他戲謔的表情，看著他冰冷的雙眸。

她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