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完這個傷口，棲微把手指挪到神小樂胸前的傷口之上。

忽然，神小樂抓住了他的手指，然後睜開了雙眼。

「師父，你不累么？不去治它，過段時間它也會好，你這樣要消耗多少法力？」

「無妨，這些法力比起從你身上奪去的，要少得多。」

神小樂抬眸看向棲微。

「當初你中了圈套入了魔，後來吸收了我的法力，是不是讓你清醒了過來？」

「是，如果沒有你的法力，我不會清醒那麼快。」

「那幸虧你吸走了…不然你不清醒，又被人傷害了怎麼辦？」

棲微捏了捏神小樂的鼻子：「你不能這麼想，這對你始終不好。不要用這樣的話來減輕我的過錯。」

神小樂吐了吐舌頭，滿不在乎。

她忽然覺得以前在意的這些修為，在意的她的鼎爐體質，在意的這些傷害，瞬間都變得無所謂了。

只要她還愛著師父，師父也愛著她，修為在誰身上又有什麼關係。

她沒有一顆登頂天下的雄心，她只想一世安好。

「其實我這是因禍得福。你看現在你的修為增加了，而我的修為也增加了，這不是更好么？」

「你的修為是瑾修送的吧？」

「嗯，瑾修是個好人。」

棲微輕笑一聲，心中不由道：是不是好人很難說，但不會害司命就是。

這話他沒說出來，卻低聲說了另一句。

「嗯，明知道我現在忙著處理那些人渣，處處危機，還要把你送來讓我分心，確實是個好人。」

神小樂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他把你還回來的時間正正好。」

神小樂點了點頭：「是啊，早點見到師父就是好。」

棲微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記憶的司命，很好騙。

「對了，師父，傷我的是什麼東西？」

棲微緩緩的抬起手來，桌上的兩塊冰飛入他的掌中。

神小樂看到他手掌心上那一團黑色的，被困在冰里的東西。

它在裡面躁動不安的游曳著，非常的狂躁，細長的身體，很像一條黑蛇。

「這是什麼東西？」神小樂震驚。

「還記得忘語么？」

忘語，神小樂當然記得！

她在九星山的比武會上被她踢落封神台摔得粉身碎骨，殘廢癱瘓。

後來在秘境里，她看到了墮妖的她，渾身都被妖術支撐著。

但最後，她還是死了，為了救忘憂而痛苦的死去。

「你是說這個東西跟忘語有關？」

「她的身體里，全都是這種東西。」

神小樂聽到這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怨氣妖氣煞氣凝結而成的一種黑氣，它會汲取人體的血肉，為它提供養分，從而改變宿主的體質。」

「所以說，忘語的體質就是被它改變了，才成了墮妖，才能重新站起來的。」

棲微頷首。

「這玩意是怎麼來的？」

「海陰山下的東西交給梓新的，利用忘語對你的仇恨，他種在了忘語身上，放入秘境之內，削弱你，給你製造麻煩。」

「你是說，偷襲我的人是梓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