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整個山莊還在一片晨霧迷濛之中。

山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幾匹高頭大馬，一輛馬車悄然從碧波山莊的側門出發，朝著北方行駛而去。

馬車之內，只有夏朝歌一人。

夏朝歌的面前有一個小火爐，火爐之上冒著絲絲熱氣，溫暖了整輛馬車。

夏朝歌正斜靠在馬車壁上看著一張又一張的紙。

知悉閣是桑氏花了三千年時間建立維繫起來的一個情報收集處。

在知悉閣里，能找到整個離國，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無數信息。

在知悉閣面前，整個離國都是透明的。

能建立起知悉閣這樣強大的情報閣，整個離國也只有桑家能做到。

可見桑氏三千多年來，在這片土地之上滲透得有多深。

一天一夜的時間，夏朝歌根本就沒辦法把所有關於北疆和奚家的資料看完。

而知悉閣里的資料是不能外帶的。

於是夏朝歌做了個弊，趁著碧霄沒注意的時候，把她要的信息全都用她自己研究出來的簡陋複印紙複印了下來。

雖然不是很清晰，比起現代的複印效果也差很多，但已經勉強能看了。

夏朝歌一夜沒睡，有些困頓。

但是這些她必須儘快看完，雖然已經偷出來了，但作為碧波山莊弟子的自覺性，她會銷毀這所有的紙張。

於是夏朝歌每看一張，就投進火爐之中。

忽然間，夏朝歌的馬車帘子被掀開，窗外露出了段天衍那張小嫩臉。

「我說，你昨天給自己取的那名字，跟你的品味一樣，土到爆。」

段天衍笑得一臉欠揍。

夏朝歌抽了抽嘴角，這是在說她前世的父母品味低嗎？

不可忍。

夏朝歌手上燃燒得快要剩下灰燼的紙輕輕一彈，直接彈到了段天衍的馬尾巴上。

一下子馬尾巴就被燒了起來，整匹馬嘶叫一聲，帶著段天衍死命的往前沖。

這忽如其來的變故，讓前面的程飛揚一下子警惕起來。

「小心，有埋伏！大家快聚攏，保護馬車！」

程飛揚一喊，所有的馬立即聚攏了過去。

只有段天衍被那匹受驚的馬帶走，一路狂奔，全程狂甩。

隨著他一路而去的，還有他慘烈的叫聲。

夏朝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但看到程飛揚他們聚攏過來之後，她收斂了笑意。

「程將軍，這裡還是碧波山莊的地界，不會有人偷襲的。」

夏朝歌掀開窗帘跟程飛揚說著。

「可剛剛…」

「那匹馬大概是不小心踩到什麼，受刺激了。」

「那段兄弟怎麼辦？我看他情況好像很不妙，要去救他么？」

「不必了，要是連匹馬都搞不定，還上什麼戰場，我們走吧。」

聽了夏朝歌的話，程飛揚真的帶著人走，完全沒管正處於水深火熱的段天衍。

走了約莫半個月的時間，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北疆。

夏朝歌一下馬車，迎面而來的是北疆凌冽的風，還有它粗獷壯美的景色。

與繁華的都城不同，北疆的萬里無雲，廣袤無垠，只看一眼，就讓人心生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