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崩說話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是一種「世界變遷關老子屁事」的感覺，但是顧三秋能聽出來言語之中壓抑著的怒氣。

甚至還有一絲自卑和無助？

應該不是自己突然腦抽聽錯了吧？

「我說，你這麼在乎『心』這種東西幹什麼。」

顧三秋說道：「要不要我現在一拳轟開你的胸膛，然後隨便找一個什麼石頭木板塞進去給你當心？」

「你能說出這種話，代表你有一個獨立思考的靈魂，那才是常規意義上的心，還是說你想要的是生理層面的心？」

散兵愣了一下，隨後一臉無語地看著顧三秋。

「轟開我的胸膛，就連多托雷那個瘋子都沒這麼打算過，你可真是厲害啊。」

顧三秋聳肩：「講道理，你剛才說的那些長篇大論，雖不說是什麼特別高深的詞句，但是無心之人是肯定說不出那種話的，懂我意思么。」

「你有心，這是我的判斷，也是我對你這種執念有些看不懂的原因。」

國崩露出了冷笑：「這就是創造者的問題了，我生來就是為了容納神之心而存在的儀器，這樣的情感束縛住了我，也塑造了我的執念。」

「如果沒有神之心，就感覺缺了什麼一樣。」

「多托雷跟你說過一樣的話，但是那種空虛到發狂的感覺你們卻體會不到。」

「想要抓住什麼，但無論得到了再珍貴的東西，也無法填補那一塊空虛。」

國崩獰笑，或者說慘笑著看向顧三秋。

「奉香人，我好餓，我的心，好餓！」

顧三秋差點就開盾了：「你這表情像極了那些餓到癲狂，吃了同族的肉之後逐漸瘋癲的非人。」

「要不推薦你個菜譜，去把那些詠者使徒恩典哥之類的傢伙宰一大堆，把他們的心臟掏出來做一頓飯怎麼樣。」

「嗯，這種方面的邪惡食譜在璃月的一些邪祀事件的檔案當中有所記錄，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翻出來給你看看。」

反將一軍，國崩瞬間就從那種瘋狂的精神狀態當中退了下來。

「你這瘋子，多托雷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這麼瘋狂的主意，難怪他那麼看重你。」

「璃月老話嘛，以形補形，既然普通生靈甚至是一些珍貴寶物都不能滿足你的話，那就只能往那些地方靠攏了。」

國崩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暗示多托雷的那件事情已經被所有執行官知曉了。」

顧三秋愕然：「真的假的，你們至冬國家大業大，難道連這種程度的情報都沒有？」

「淵下宮，以前那地方基本上沒有什麼機會能夠探索，所以說屬於情報缺失的部分。」

國崩說道：「其實我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的，難道璃月以前還和淵下宮的存在打過交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連家裡面的長輩都還沒認清楚，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遠的事情。」….國崩皺眉：「不過說起來，你真的和你家那個最老的家主長得一模一樣，真是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切片這項技術需要耗費大量資源，並且只有博士成功了的話，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相同性質的存在。」

顧三秋呵呵一笑：「別亂說，我是這個時代的生靈，已經通過多方大佬聯合認證過了，和你們這種少說也是幾百歲的老年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哼，他們的話做得了真？」

國崩冷笑：「如果他們的話全是真的，那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奇怪的誤會了。」

「就連我們執行官，甚至是你們的璃月七星，在很多時候都需要撒謊，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執政，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沒有說謊。」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怎麼能知道他們跟你講的句句都是真話。」

顧三秋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他是我老爹啊，就算是在說假話，那也是對我好，這是常規邏輯吧。」

國崩愣住，隨後搖了搖頭。

「好吧，漏算了一點，我頭上那位，哼哼，不提也罷。」

顧三秋無奈：「而且目前還有一個問題，你們不是已經得到那枚神之心了么，難不成到現在都還沒有塞進你的身體里么。」

「我還以為談判結束之後，那東西就被你急不可耐地裝進去了。」

國崩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多托雷那混賬可真了解你，他已經料到了你要問這個問題。」

「想聽答案么，代價就是你成為執行官預備役。」

顧三秋呵呵一笑：「我拒絕，只要你們依舊對自己的大計劃抱有自信，這種事情無非就是個早晚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同意？」

國崩輕嘆一口氣：「可惜啊，多托雷可是連你的代號都已經想好了。」

「他想好有個屁用。」

顧三秋懟道：「如果你們最上面那位不同意的話，他想一萬個代號都沒什麼用。」

「你倒是提醒我了。」

國崩一拍手掌：「女皇同意多托雷的意見，是不是很驚喜。」

？

顧三秋覺得國崩在和自己扯淡：「放屁，如果這都能同意的話，那你們愚人眾都成什麼樣子了，隨便來個人都能進，而且還能擔任執行官？」

「呵，除了多托雷，公子和女士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潘塔羅涅對你更是有某種特殊的想法，我也沒打算在這種議題上去和多托雷鬧矛盾。」

「公雞，哼，外勤的事情他一向不摻和，不過說句實話，隊長似乎對你挺感興趣的，估計是當世第一位仙人的名頭激起了他的切磋慾望。」

「總而言之，如果真的把這件事情擺上提案的話，你能夠通過的概率很高。」

「女皇似乎跟上三席說過一句話，無論這個世界看上去有多麼的風雲變幻，但終究是在命運的枷鎖之下無力起舞。」

「你，還有少數的幾個人，是真正能夠跳出枷鎖攪動天地的存在。」

「你們，不用跳那種噁心的，由命運安排的死板舞步。」

「博士對你是什麼心態你已經有過體驗了，我估計丑角他們也差不多，這句話蘊含的價值實在是太誘人了。」

......

「聽上去好像我在你們愚人眾內部人脈很廣了一樣，但是你確定富人不是打算把我抓過去發泄變態版本的慾望么。」

顧三秋還真思考了起來：「達達利亞是愚人眾末席，也就是說如果過我加入的話就變成了他的後輩嗎，想想果然還是算了。」

「呵，如果你真的決定的話，那就通過北國銀行聯繫多托雷就好，他絕對會欣喜若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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