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說也算是熟讀歷史。」

白朮有些猶豫：「我知道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隱秘，無論是來源於世界的崩壞，還是人為製造的『智慧亂世』，都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不朽丹，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七七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是背後的蘊意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東西留在我手裏的話，我很可能會忍不住繼續研究下去，很可能會加劇未知災難到來的進度。」

白朮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如此關鍵的研究成果就這麼給了出去，就算是以他的心性，此時都有些難以接受。

長生爬上了白朮的腦袋，尾巴輕輕地撫摸白朮的臉頰，無聲地給予對方支持。

是要在未知的災難來臨之前添一把火，一切為了自己的研究目的，還是及時收手？

「白朮。」

顧三秋嚴肅道：「這東西對你很重要的話，那你就自己留着，不用給我。」

「我雖然對你的為人不怎麼清楚，但是既然你能夠把他交出來，我也能對你放心。」

「就算你要做研究，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無從干涉，你能坦白，那就證明你有收束自己的想法的，這東西給你也無妨。」

智慧亂世？

不，亂世的從來都不是智慧，而是掌握智慧的原罪者，甚至是位高權重，已經被原罪感染的漆黑之人。

以及，站在更高之處的某些可怕存在，什麼樣的種族怎麼存活，能夠掌握何等水準的技術，在他們的規劃當中都有嚴格的標準。

白朮擔心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如果等到平均教育素質上來了的話，堪比秘庫人員的才子才女肯定會越來越多。

熟讀歷史？

白朮這傢伙多半是知道坎瑞亞。

知識從來都不是珍貴的，是煉金學界概念意義上的「黃金」，但如果觸碰到了禁忌的知識，再多的黃金也留不住。

「不用了，這東西還是給你吧。」

白朮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我留着也沒什麼用，既然知識和所謂的靈感已經在腦子裏了，那麼終歸還是有復刻的可能性。」

「比起充滿誘惑力的危險物品，我還是覺得一個安全穩定的研究環境更加適合我一些，比如說現在的璃月，出了不卜廬就能散步放鬆還是挺不錯的。」

白朮笑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沾人情世故，但會選擇支持你么。」

「因為我看出了你是那樣的人，你的所作所為能夠給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東西，大家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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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丹，給你。」

白朮語氣堅定了下來：「我的目標還沒有完成，我可不希望有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打擾我的進度。」

「如果完全依靠靈感的話，那還需要我們科研人日復一日的努力做什麼，那才是通往正確的基石！」

顧三秋點了點頭，收起了丹藥之後就往外走。

「這件事情你知我知，算了，反正你也不是那種會隨便亂嚼舌頭的人，這句話倒是略顯多餘。」

白朮擺擺手：「慢走不送，對了，你答應划給我的歸離原土地什麼時候兌現，我掏心窩子說了那麼多，你就沒點表示？」

顧三秋回頭一瞥：「那次不是你自己拒絕的么，過一段時間我打算重整歸離原那邊，至少綠化環保什麼的得納入到下一步的璃月戰略當中。」

白朮若有所思：「嗯，歸離原那麼大的地方，如果想要使其完全復甦生機的話，那可不光是人力物力就能夠做到的。」

「我知道你想說魔神的力量，但是不行，如今可是人治的時代。」

他和火神倒是有一面之緣，但人家的神職方向明顯就是戰爭一系的，和曾經自己開掛喊出來的奈爾多特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草神？

算了吧，上次老爹給了情報之後，黑袍人一巴掌拍死了一位須彌學者，這件桉件現在都還在扯皮階段。

老頭子天叔已經明裏暗裏多次「詢問」顧三秋，能不能從什麼地方高價聘請殺手「干點活」。

那幫蠢貨真的是煩死了！

「沒關係，魔神的偉力沒有，但是我有神奇的阿貝多老師。」

白朮一下子沒聽懂顧三秋在說什麼：「此言何意？」

「沒什麼，開個玩笑，這件事情的功勞可不能讓他一個人拿了。」

顧三秋邁步：「說實話，人定未必勝天，但是人這個族群很奇怪，當這種生靈從頭到腳都認可了一件事情的時候，即使是元素輪迴，也擋不住那股如血如火的傳承意志。」

「一代不行那就多來幾代，反正少爺我能活，我一定會帶着他們，讓歸離原恢復綠意盎然的蓬勃生機。」

顧三秋笑嘻嘻：「放心吧白朮，說不定千百年之後，我給你上的香，原材料還是由歸離原那塊地方種植出來的。」

「滾。」

「呵呵，最後一個問題。」

顧三秋突然認真了起來：「你剛才說的那些，核心原因難道真不是捨不得那些隔三差五就來調戲你，想要推倒你的鶯鶯燕燕？」

「快滾！」

顧三秋大笑着飄了出去，一路來到了無人的山巔，神色這才凝重了起來。

坎瑞亞是怎麼白給了，其中的邏輯到底是個什麼彎彎繞繞，對於自己而言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那是教團成員們應該考慮的事情，而不是他。

顧三秋正在思考的是，如何抱緊天理大姐姐的大腿。

白髮金童腰細腿長，想想就讓人心情激動。

天理大美女，我要做你的狗！

抱大腿也只是說着玩玩而已，真正的核心是另外一個意思。

將犯病的想法拋之腦後，這個問題的本質其實很簡單——

如何發揚光大自己身為執政卷屬這一道根正苗紅的身份？

當時因為接受了來自深淵教團的「贈禮」，自己就被安排了一個死劫蓋頂，但是在之後的幾次事件當中，他又被天上的大老從黑名單裏面放出來了。

就算是排除某些歷史遺留因素，那也意味着眾生皆為棋子，而棋子的顏色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預示著命運。

「難怪那幫人會告訴我絕望的時候馬上改換門庭。」

既然是棋子，那就得遵守遊戲規則，別一天到晚想着什麼掀桌子之類的操作。

沒那個實力知道不。

那麼，如何在不主動觸怒大老的情況下，把可能會到來的死刑改成緩期，甚至是無限往後延期的那種？

表面上我依舊是根紅苗正的執政卷屬，天天斬妖除魔護持太平提升信任程度，但暗地裏卻在謀劃一些大逆不道的東西？

顧三秋的面色逐漸古怪了起來。

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如果真的這麼細分下來的話，自己也能算是又當又立的典範了。

好吧，菜狗果然沒有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