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口氣，要麼是基石出問題了，要麼乾脆就是已經被整個換乾淨了沒錯吧。」

顧三秋瞥了一眼多托雷：「你可真夠有閑心的，居然還費工夫給自己搞了這麼一個隱藏身份，每天的島上巡邏不累么。」

「怎麼可能呢，我肯定是在堅持不懈地做研究啊。」

博士笑得相當詭異：「那才是我的頭等大事，怎麼可能會花費我寶貴的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垃圾就是垃圾，就算我覺得他們可憐，也不會將我這種人的時間花在垃圾的身上，這麼說你明白么。」

「你果然有某種接近化身的能力，你就不怕我抓了你之後朔源過去把你的化身全部清理乾淨？」

「嘿嘿，如果你願意來至冬國的話，這樣的技術我也可以給你一份。」

多托雷大力拍了拍顧三秋的肩膀：「對於不是垃圾的生物，我一向十分大方。」

「哼，這樣的話還是算了，淵下宮？那地方有時間的話我會去一趟的，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顧三秋大有深意地看向博士：「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三界的劃分是什麼意思，不得不說你剛才真的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你知不知道其實都是一回事，因為我壓根就沒把這東西放在眼裡，我的目標可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多托雷相當自來熟地摟住顧三秋：「對了，其實我在稻妻還有個同事，他的身份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

「對於你曾經的戰績，他可是非常想找個機會和你見一面的。」

「這些我都不感興趣，不如我們交換情報如何，這樣才符合利益。」

「嘿嘿，很好，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今晚海灘上，我會用元素力布置出路線的。」

顧三秋皺眉：「你這是希望巡邏的人發現我們？」

「用這個啊。」

博士揚了揚自己的邪眼：「難道他們還能夠察覺到這股力量么？」

「......有趣。」

入夜，顧三秋獨自前來，博士那邊則是按照慣例帶了一批先遣隊過來。

「看上去不像是利益交換，反而是要打起來。」

顧三秋掃了一眼先遣隊成員：「你們愚人眾還真是跟盜寶團一樣無處不在。」

「嘿，那群垃圾怎麼能和我寶貴的士兵相比，垃圾的命運就是成為天才的墊腳石，用他們垃圾的生命為我等天才鋪上登天的階梯。」

多托雷用一種沉醉的語氣說道：「垃圾是垃圾，生命是生命，這簡直太美妙了，垃圾不配承載那樣完美的東西，那些美好註定屬於我！」

「非常瘋狂的論調。」

顧三秋說道：「第一個情報，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就當是給你淵下宮情報的報酬。」

「公事公辦么，有點意思，翻臉的速度倒是值得稱讚。」

顧三秋笑了一聲：「你說那個地方我也有所耳聞，而且深淵教團的人也打算在那裡布置某些活動。」

多托雷皺眉：「想要打碎微弱的平衡么，這也算一條情報。」

「到你了。」

「我告訴你的那個基石已經出問題了，而且問題很大，下面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處於擴張的狀態。」

「璃月妖邪叢生，在我的研究當中，在刨除了那些東西是魔神不死不滅的法則影響之下的產物之外，也有那種力量影響的原因。」

多托雷指了指下面：「不僅是針對於妖邪和自然環境，就連普通人也會受到影響，比方說一些難以解決的病症奇症，背後都有其影響。」

顧三秋若有所思：「古怪的病症，

這方面倒是沒怎麼關注過。」

「嘿嘿，你不是西風聖子么，當年的事情你居然沒有去了解過？」

博士陰森一笑：「那個叫柯來的小姑娘，她患上的疾病就是我跟你說的奇症，一種叫做魔鱗病的東西，只不過成因更加複雜罷了。」

「柯來......」

顧三秋語氣嚴肅了一些：「你剛才說的就是研究成果？」

「沒錯，璃月有層岩巨淵，一些事情對於你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

博士搖頭晃腦：「至冬國一直在和深淵的力量戰鬥，我的研究之中也有關於這方面的項目。」

「深淵的力量正在擴張，但是這樣的擴張非常古怪。」

「在須彌有一種叫做死域的東西，那些該死的老垃圾雖然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但這名字還算起得貼切。」

「除此之外，其他國家都有像是這樣的地方，正如璃月的巨淵之下。」

「死域，巨淵，哼，我懂了。」

顧三秋冷笑：「深淵的力量擴張分成兩種，一種是有序擴張，另外一種就是無序擴張，是這樣沒錯吧。」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氣，不像達達利亞那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說一半天他只問得出一句去殺誰。」

博士打了一個響指：「這其實很不對，非常不對勁，力量的擴張照理來說不應該是這種形式的，涇渭分明的兩種類型一點都不科學。」

「嘖。」

聯想到自己的經歷，顧三秋突然有些不太好的聯想。

從常理來推斷，博士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瘋狂科研人肯定是人人喊打。

但是他身在至冬國，很多裝備和研究都有他參與其中，針對深淵的作戰肯定也能算上他一大筆功勞。

刨除一些世俗觀點不談，至少在他的目標沒有徹底暴露之前，這混賬在天理那邊很可能是白名單成員。

和自己這種干碎幾個教團成員之後才「將功贖罪」的人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

太離譜了。

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話，他甚至都有些搞不清楚博士到底是個什麼成分了。

在一個終有一日可能會對天理舉起叛旗的國度當中，備受重用的執行官卻是一個抵抗深淵有功的「好人」。

那麼問題來了，他究竟算是哪一方的內鬼？

只能說是機緣巧合。

顧三秋澹定了下來：「這兩種擴張方式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不就是有意志影響和沒有影響之間的區別么，很難分清？」

「不不不，對我來說，擴張不擴張都沒有關係，我只是在乎這種現象背後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博士搖了搖手指：「就算是有某種意志操控的，那我也要弄清楚那種意志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是用什麼方式操縱深淵的力量。」

「事物的本質才是最為吸引人的，這對我的研究有很大的幫助。」

「......膽子很大。」

顧三秋還很說什麼，難不成還要提醒至冬女皇提前給博士準備個風水寶地準備下葬？

如果說沒有這方面的專業人才的話，他這邊也不是不能贊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