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媧，伏羲等人眼中，姜子牙的確是算小輩了。

終焉一役，整個人祖文明都異常慘烈，人祖更是犧牲了自身，依舊未能阻止自己。

姜子牙在當時的人族中頗具威望，但在終焉一役中算不上主角。

混亂之下，誰也不曾留意到他的動向。

誰能知道他竟會被刪到稷山空間，棄灰之地中來！

時隔了一千多個混沌紀元，師徒二人再次相見，姜子牙自然是萬分激動。

「子牙……」

如元始天尊這般存在，可謂勘破一切的存在，再看到當年自己的愛徒時，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至於羅征則撇了撇嘴，搞了半天無憂王是元始天尊的徒兒。

「你是怎麼被放逐在棄灰之地的？」元始天尊問道。

姜子牙臉上露出一絲思惘之色，相隔的時間太過遙遠，當初的那些細節回憶起來，對他也十分費勁，想了一會兒后他才開口將自己如何放逐，在這片空間內的遭遇說了一遍。

其中一些東西羅征此前已聽聞過，但這一次姜子牙口中所說的更為詳細。

原來姜子牙雖是元始天尊的徒弟，他的實力卻不弱於在場的女媧，后羿等卷中人，甚至在七十七號混沌中時，是由他主導了諸多強者踏入不朽境，成為卷中人！

在元始天尊的十二徒弟之中，姜子牙的地位是最重要的。

姜子牙將過往的事，包括稷山空間內的遭遇說完后，元始天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當初我們博取前輩眾家所長，準備了十套方案，最終卻是惜敗……自那以後，就一直受到元靈一族的打壓，沒想到最終是殘存了一絲機會，能夠讓你發現這等位置。」

看到師尊這麼感嘆，姜子牙面露不解之色，「不知師尊意有何指？」

元始天尊盯著姜子牙說道：「在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在彼岸內與元靈一族爭奪的就是一個出口，那個出口我們一直沒能爭到，迄今依舊把持在元靈一族手中，這也是後來我們被困在三十三重天的原因之一……」

「出口，師尊是說三十三重天內還有一個出口？」姜子牙問道。

姜子牙也是卷中人，也去過三十三重天。

不過他在三十三重天的時候，人族對彼岸的了解遠遠沒有現在這麼透徹，所以姜子牙不知道三十三天有出口這件事情。

「對，」元始天尊眼中露出濃郁的興趣，「這麼多年來，我對混沌之外有過多種推測，但一直都只是推測，若是沒有親自外出一趟，一切恐怕只是紙上談兵，子牙，可要帶我去看看。」

「自是應該！」姜子牙說道。

他起身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對羅征說道：「快請隨我去一趟，我要幫師尊，還有前輩們打造肉身軀體！」

說著姜子牙伸手一劃之下，已與羅征瞬間挪移在另外一處。

稷山空間內的時間與空間，姜子牙都能控制，這裡自然是他說了算的。

羅征只覺得一陣峰迴路轉，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數十丈高的小山，這山似乎也屬於廢墟殘骸的一部分，表面濕噠噠黏糊糊的，彷彿蘊藏著水分的泥土。

「無憂……姜子牙前輩，這是什麼？」羅征好奇的問道。

姜子牙微微一笑道：「這是涅槃黏土！」

羅征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不知涅槃黏土為何物。

但元始天尊，以及女媧等人目光則是悄然一閃，隨即說道：「據我所知，母世界內應該沒有此物吧？」

在女媧他們看來，稷山空間內的一切應該都是母世界中直接「刪除」而來的，可涅槃黏土是一種彼岸信物，可以幫助彼岸生靈重塑肉身，這東西不可能被「刪除」進來。

「此物並非來自於母世界和彼岸，是我從玄量世界中撈回來的！」姜子牙笑道。

「你從玄量世界內能夠打撈東西回來？」女媧露出異色。

元始天尊知道混沌之外另有一個世界，但因為不曾見識過玄量世界，姜子牙既然將混沌之外命名了，女媧等人也隨之採用這個名稱。

「僥倖，」姜子牙說道：「有這些涅槃黏土，自可為諸位鑄就肉身，雖說只是在稷山空間內行走……」

隨後姜子牙朝著涅槃黏土小山伸出手，輕輕一抓之下，涅槃黏土小山上凸起一塊塊軟綿綿的黏土，這些黏土先是化為大概人形模樣，慢慢從山上走了下來。

在走下來的同時，他們的容貌，頭髮，形狀，皆盡數幻化出來。

而在幻化的一瞬，姜子牙也運轉三靈建物真意，為這些人直接虛空造物出衣物，將他們層層包裹起來，避免不雅。

元始天尊等人原本依附在羅征體內，他們的氣魂是通過彼岸信物降臨的方式出現的，只要羅征允許的情況下，氣魂就能只有離開。

「嗖嗖嗖嗖……」

那些氣魂們紛紛鑽入了涅槃黏土鑄就的肉身中。

看著曾經的師尊，前輩，強者們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姜子牙眼中也有一絲難以壓抑的激動。

他彷彿再度回到了七十七號混沌，那個人類主宰的萬千星域世界。

等諸位英傑適應肉身後，姜子牙就帶著眾人前去那個洞穴。

挖掘這個洞穴太費勁，洞穴本身很小，眾人也是依次列隊進入。

姜子牙，元始天尊還有女媧走在最前面，羅征因為進去過一次，則排列在最後。

就在羅征等待之時，體內世界中傳來青玉之靈的聲音，「羅征，羅念想要看看那玄量世界，可否讓他前去一觀？」

「羅念？」羅征一愣。

他將羅念託付給青玉之靈后，就沒怎麼管他了。

現在天宮受襲，陷入亂世，他也不打算將羅念放出體內世界。

不過放在稷山空間，倒也不是為一種選擇。

最重要的是，姜子牙曾提及過，對梵文的破譯能力越強，在玄量世界越是遊刃有餘。

而羅念對任何梵文幾乎都是秒解，不知他是否能快速適應玄量世界？

「可以，等人族前輩們觀摩之後，我再放他出來，」羅征讓青玉之靈給羅念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