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楚鳴瑄出現在歌舞昇平的大殿上，大臣們與他見禮，心卻里卻想楚鳴瑄是不是生了什麼大病。

  怎的，看起來就剩下骨頭架子了。

  凌惠帝本就單薄的子嗣，岌岌可危啊。

  凌惠帝還沒有兄族，就是想從旁系中挑一個，都沒有辦法。

  「皇上駕到——」

  太監尖銳的嗓音傳來，大家收斂了心思，迅速跪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惠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威嚴霸氣的成熟男人俊臉，和楚鳴瑄形成鮮明的對比。

  凌惠帝高坐首位，明明是天子帝王，身邊卻無一人相伴。

  昔日最寵愛的靈貴妃也都沒有出現。

  這難免讓人懷疑，靈貴妃潛逃出宮和人私奔的謠言是真的。

  眾人心思各異之際，楚鳴瑄落落大方的站出來，端起酒杯說道：「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國泰民安，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凌惠帝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倒酒的李公公，哈哈一笑，「好一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對上凌惠帝深不可測的眼睛，楚鳴瑄心底咯噔一下，莫不是被發現了。

  凌惠帝轉瞬將酒杯一飲而盡，楚鳴瑄才將心放進肚子裡。

  只要再過一會兒，凌惠帝就要死了，他就是皇帝了。

  楚鳴瑄克制不住的高興，卻不料，肚子突然傳來劇痛。

  他面色煞白，卻見全九州在對他笑。

  楚鳴瑄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怎麼會這樣！？

  「哐當——」

  凌惠帝捂著肚子大喊：「有刺客！」桌面上的美食也被盡數掃在地上。

  眾人慌亂不已，急忙大喊太醫，不約而同的護衛從四面八方趕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當他們看清楚鳴瑄比凌惠帝面色還要白時，不由心底打怵。

  皇帝和唯一的正統繼承人都死了，那要由誰來繼承皇位。

  劇烈的痛處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楚鳴瑄不想死，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揪住全九州的衣袖，「救我！舅舅！」

  全九州向來淡漠的眼神，流露出強烈的陰鷙，「你們楚家的人，都該死！」

  楚鳴瑄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驚恐之下，爆發出一聲驚呵，「為什麼？！」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頃刻轉移到了全九州身上。

  全九州大概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傲然如懸崖上獨立的青松，冷漠地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因為你是個蠢貨！」

  「弒父弒兄，又無半點兒腦子，要死要活丟盡我們全家的臉面，也難怪凌惠帝想要顧珺琰繼承皇位。」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全九州居然在說什麼？

  凌惠帝想要讓顧珺琰繼承皇位？

  他不是顧赤烈的兒子嘛？

  而且，他不是死了嗎？

  眾人滿臉疑惑，就聽楚鳴瑄宛若困獸般的嘶吼，「你又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乘人之危的廢人！」

  全九州冷下臉，猛地咳嗽兩聲，像是印證楚鳴瑄說的話。

  「呵」

  話音未落，一直穿雲箭直直射中全九州的胸口。

  他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狂怒，也沒有咒罵，反而神秘一笑，對著金鑾殿上不知何時坐起來的凌惠帝說：「你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