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因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沈念在哭。

明明做出這麼過分事情的人是他，他為什麼要哭？

然而下一刻，她就覺得先前不過是錯覺而已。

沈念在脫她的衣服。

顧盛因很想說話，問沈念為什麼要這樣，可是她說不了話。

沈念動作很慢，一邊除衣服一邊慢慢的說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起了這樣的心思，或許是姐姐將我接回家的時候，或許是第一次，你把熱牛奶端給我喝的時候……」

他的語氣很輕，輕的就像是在訴說一個極美的夢境。生怕聲音大一點，這個夢境就會破碎掉。

說著說著，沈念的語氣就開始委屈了起來。

「姐姐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可你為什麼要和那個秦川在一起？你還陪他一起去看戒指。」

他說著有些恨恨的低頭，在顧盛因裸露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捨不得太過用力，顧盛因的肌膚上，不過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痕罷了。

顧盛因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沈念是誤會了什麼。

「唔唔唔……」她很想和他解釋一下，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所認為的那樣，可惜沈念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答應我的，姐姐，你答應過我的。」他緊緊的貼著她，嘴.巴輕輕的貼在她的耳根，又柔又緩的對著顧盛因說話。

「你說過，高考之後，不論我想要什麼，你都可以給我的。」

原來他指的是這個！

顧盛因這個時候才明白，他竟然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我從始至終，最想要的，就是姐姐你啊……」

伴隨著一身嘆息，顧盛因覺得身下有撕裂一般的痛楚傳了出來。

接下來的時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值得回憶的經歷。

即使在藥物的催使和沈念的溫柔對待下，她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

顧盛因第二天起得很早。

她昨晚是怎麼睡過去的，自己已經沒有半點印象，她也一點都不想去回憶。

她這會兒發現被綁住的手已經恢復了自由，嘴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影響她說話。

身上清爽又乾淨，顯然是事後沈念已經為她做好了清理。

腰間有沉重感傳來，身側傳來的熱度告訴她，床上還有別人。

這個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顧盛因坐起了身。

她一動，身後的人也跟著睜開了眼睛。

沈念眼神清明，沒有半點睡意。

顧盛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他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當然，她這會兒身體虛軟無力，說是盡全力，也並沒有多大的勁。

沈念目光沉了下來。

果然……姐姐果然生氣了。

顧盛因是真的生氣。

她從來都沒有打過他。

從將沈念接回沈家開始，她就一直將他當做手心裡的寶一樣的寵著。

結果倒是好，養出了一個敢對自家姐姐下藥強了的人！

「沈念，你真的是……好得很！」顧盛因冷笑著說道。

沈念二話不說，下床直挺挺的跪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