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語，是如此的縱容。

沈念獃獃的看著顧盛因，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他微低下頭，掩飾住自己忍不住紅了的眼眶：「你這樣縱容我，當心我變成一個壞孩子。」

顧盛因假裝沒看到這小孩感動得快哭了，她輕輕的拉起了他的手：「姐姐的小念，姐姐不寵著你還能寵誰？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家。」

兩人走出院子的時候，秦川還在那裡，看到兩姐弟面帶微笑的走出來，心中知道這事情已經結束了。

他走上前來，對著顧盛因說道：「對不起，我不該……」

顧盛因朝著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秦川同學，沒關係的。」

她神色柔和，秦川的心卻沉了下去。

這樣的態度，分明是將他當做了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因為不在意，所以不怨怪。

他強笑道：「我是真的對小念感到很抱歉。」

沈念這時候卻扯了扯顧盛因的手：「姐姐我餓了，我想念常媽做的紅燒獅子頭。」

顧盛因忍不住笑：「好好好，小饞鬼，回去讓常媽給你做。」

她看著秦川：「你的道歉我和小念收下了，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小念回家還有作業沒有完成呢。」

她禮貌的和秦川告了別，又和一直站在另外一邊假裝自己是一株樹苗什麼也不知道的徐苗苗說了再見，這才離開。

徐苗苗暗自嘆了口氣，根據她的觀察，秦班草和凌素完全就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看到秦川轉過頭來，她連忙裝模作樣的和手底下的小花貓玩得開心。

秦川收起心情，看到和那隻貓玩得很「投入」的女孩子，眉梢一挑。

「徐苗苗同學，我打算回去了，你是等會兒自己回去呢，還是我現在送你回去。」

徐苗苗飛快的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麻煩秦同學了。」

開玩笑，這裡是郊區，哪怕打車都要等半天，當然是有個免費的司機更好。

頗有些不舍的和身邊的小夥伴告別，徐苗苗鑽進了秦川的車裡。

秦川通過後視鏡看著這個女孩子，她倒是相當的自在，和自己獨處在一處空間完全不覺得拘束。

這種感覺讓秦川覺得稀奇。

從小俊朗的長相和傲人的家世，讓秦川足夠了解自己的魅力，他知道這樣的自己在十幾歲的女孩子的眼中有著怎樣的吸引力。

他甚至也一直為自己的魅力而自豪。這個叫做徐苗苗的女生在班級里一向都很低調，若不是這一次她跟著來看動物，秦川甚至對她根本沒有很大的印象。

青春期的男生腦迴路大概都是有些不正常的。

如果徐苗苗和其他人一樣，因為和自己單獨坐在一車裡面感到緊張羞澀不安，秦川或許還沒什麼感覺。

可是她偏偏無動於衷。

尤其是秦川剛剛被顧盛因拒絕，心中本就處在一種對自己魅力不自信的微妙感受中，又遇到了另外一個對自己沒感覺的女生。

秦川忍不住主動和徐苗苗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