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將軍看著自己的女兒，將那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壓.在心底數十年的那塊石頭終於被他卸了下去。

「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付老將軍的神色重新變得平靜，他看著女兒。

「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覺得你恨我，怕是不想見到我。」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一直都是我最驕傲的女兒，我不願意多見你，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見你，而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沒有顏面去面對你。」

付老將軍和付允臻這一對父女，在這一個下午，終於有了二十四年以來的第一次促膝長談。

這天晚上，顧盛因來到了姜寰的府邸。

「陪我喝酒！」顧盛因只對著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姜寰直覺的意識到顧盛因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是看她的樣子，他也沒有多問，只是吩咐下人趕緊收拾出一桌好菜，並將王府的陳釀抬了出來。

顧盛因一杯一杯的朝著嘴裡倒酒，她的表情一直似悲似喜，剛剛付老將軍的那一番話語，對顧盛因其實是沒有多大的影響的，然而對這具付允臻的身體來說，卻是顛覆了自己二十四年的認知。

所以她這會兒心情激蕩得很，只想趕緊的找個人大醉上一場，然後沉沉的睡上一覺。

對於顧盛因來說，自己的戀人無疑的最好的選擇。她在他面前可以毫無顧忌坦露一切。

姜寰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顧盛因仰頭豪飲，直到她的眼神中已經明顯的開始醉意朦朧。

他抬手按住了顧盛因端起酒杯的手：「夠了，允臻，你已經醉了。」

可是顧盛因的身手豈是他能夠阻止得了的？手下一個翻轉，就巧妙的掙脫了姜寰的掣肘，轉眼又是一杯酒下肚。

「不不不，我高興。」顧盛因笑著看了看姜寰，神秘的沖他眨眼。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我，可是今天他告訴我，他對我那麼冷漠，那麼嚴厲，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顧盛因哼笑著，毫不在意的將這些事情告訴姜寰。

「其實，身為付家人，肩上承擔起付家的責任，我並不覺得哪裡不好，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姜寰沉默的聽著，從言語之中他能推測出顧盛因說的是他的父親，付老將軍。

付老將軍和唯一的兒子付允臻關係不親近，在京都並不算一個秘密，這兩父子在公開場合，都是互相冷眼相待的那種。

可是，聽顧盛因的意思，這其中竟然另有隱情？

姜寰沒有問，他心裡知道，允臻不過是想找個人傾訴，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可是他沒有想到，接下來，顧盛因會拋給他一個怎樣的驚人消息。

「我這麼些年，那麼努力，出生入死，不就是為了得到他的一聲肯定嗎？就為了讓他知道，我這個女兒，不會比任何男人差，他竟然說他在乎的不是這個……」

「哐！」姜寰手一抖，將手邊的就被打翻在桌子上，杯中殘餘的酒液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不過他已經沒心思去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