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瑪麗和蕾妮斯梅漫步在魚人島的大街上，一個長著八條手臂的女子和一個身穿黑衣的小蘿莉，兩個人的風格和魚人島的整體形象格格不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們貌似都不認識你。」

瑪麗開口說道。

「當然，我之前一直沒有離開過龍宮。」

蕾妮斯梅淡淡地說道。

「……」

「……」

「到了。」

蕾妮斯梅開口說道，停了下來。

瑪麗跟着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去，是一家咖啡廳。

「包間，謝謝。」

沒等瑪麗反應過來，蕾妮斯梅就已經走進了店裏，對着店員招呼道。

那熟練程度看得瑪麗眉頭一跳。

呵……這沒來過幾次，誰信啊……

說歸說，瑪麗現在對於自己的處境還處於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因此還是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到了房間中，瑪麗和蕾妮斯梅面對面坐在了沙發兩側。

「一杯藍山。你喝咖啡嗎？」

蕾妮斯梅看着瑪麗問道。

「不，我不是很習慣喝咖啡。」

「那就給她來一杯牛奶。」

「好的。」

服務員退出了包間。

「……你很熟悉這裏。」瑪麗雙手交叉著擺在茶几上說道。

「所有的咖啡廳都差不多，

我過去也經常往來這種地方。」

「怪物也會喜歡喝咖啡嗎？」

「小鬼，我是精靈，不是怪物。」

蕾妮斯梅面無表情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喜歡喝咖啡呢？」

「……好吧，你說得對。」瑪麗意識到了自己在和對方討論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聳了聳肩轉移了話題：「你並沒有傷害我……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傷害你？」蕾妮斯梅挑了挑眉頭，「我似乎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你和我不是敵對關係嗎？」

「當然不是，對你出手只是因為當時不能讓人過去而已。」

蕾妮斯梅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個時候你要是過去了，你現在恐怕已經死透了。」

「在那邊打架的那兩個可沒有我這樣的好脾氣。」

「……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吧，雖然我不覺得我會死。」

瑪麗這般說道，蕾妮斯梅對此也沒有反駁。

看來蕾妮斯梅並沒有敵意……

瑪麗看着沒有任何錶示的蕾妮斯梅，心中有點琢磨不定。

作為很早以前就在命運號那裏知道的，能和天王一起並稱的怪物，瑪麗第一次交手就敗在了對方手裏。

而且，自己的命命果實居然是被對方完全壓制的……不，也不能說是完全壓制，只不過，按她的說法，自己的果實能力是以對方為原型製造出來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具有衝擊力了。

因此，瑪麗從剛剛和蕾妮斯梅打了個照面開始，就一直抱着警惕心理。

哪怕現在，蕾妮斯梅明確表示了自己對於瑪麗沒有敵意，但是看着對面那張死人一樣僵硬的臉，瑪麗還是緊繃着身體。

「所以，蕾妮斯梅……你想做什麼？」

「為什麼你會在魚人島……還認識白星？還有……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

瑪麗說着，眯起了眼睛。

蕾妮斯梅八隻手臂擺動着，瞳孔中白光閃爍。，

「首先，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瑪麗·維尼修斯。」

「好的，瑪麗。」蕾妮斯梅點了點頭，「我一一回答你的問題。」

「首先，魚人島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至於白星，她是我的眷屬，我當然認識她。」

「最後，把你帶到這裏，是因為，你身上的很多東西，都讓我感到好奇。」

「等等……」

瑪麗眼角一抽：「你說的這些也太抽象了。」

「抽象？」

「簡單來說，我理解不了。」

瑪麗皺眉問道：「魚人島本來就是你的？白星是你的眷屬？……」

「我不理解。」

「這樣嗎……」蕾妮斯梅微微後仰，靠在了沙發背上，「看來，在問你我感興趣的東西之前，我還得和你解釋一些東西呢。」

「瑪麗，你當初剛一見面，就知道我是海之精靈蕾妮斯梅。」

「你是怎麼知道的？歷史正文嗎？」

「……算是吧，雖然我並不是直接在歷史正文裏知道的。」

瑪麗含糊其辭地說道，「是一個人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蕾妮斯梅也沒有深究的意思，「那麼瑪麗，你知道，所謂的精靈是什麼嗎？」

「海之精靈，又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瑪麗老實地搖了搖頭，「我只知道，船精靈是有些陪伴了船員很久的船才會誕生的……精靈？」

「看來你還有點基本的認知。」

蕾妮斯梅毫不在意地再一次無意地嘲諷了瑪麗一下，接着說道：

「我來好好和你說說精靈是什麼吧。」

「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知識，畢竟這和惡魔果實的原理有關。」

聽到蕾妮斯梅這麼說，瑪麗頓時來了精神。

和惡魔果實的能力有關？

「所謂的精靈，是基於你們的意識存在的生物。」

「我換個說法……」

「當你們意識到了火存在的時候，就產生了火精靈，當你們意識到大海存在時，就產生了海之精靈。」

「而船精靈，就是當你們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那艘船的存在時，產生的精靈。」

「精靈可以影響自己所寄宿的概念，比如火精靈可以影響火焰，而船精靈可以讓船行動起來。」

「作為海之精靈的我，就可以掌握大海。」

「這就是精靈，而惡魔果實，它們能發揮能力，靠的就是精靈。」

「什麼意思？」

瑪麗眯起了眼睛。

「不是所有精靈都有自我意識的，只有形成了整體，精靈才有可能產生意識。」

「說是這麼說，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我有意識。而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精靈有意識。」

「火精靈都是細小的肉眼無法看見的存在，不止火精靈，風精靈、土精靈這些，都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形成了整體的，只有我，和露娜利亞。也就是你之前見到的那個山一樣的傢伙，我記得——你們叫它天王。」

蕾妮斯梅看着沉思的瑪麗，接着說道：

「精靈是有獨特的溝通方式的，溝通的方式，就是【波】。」

（這個概念不是我原創的，而是原作中取用的。喬巴介紹藍波球的時候，曾經說過，藍波球是通過改變波長來影響喬巴的變身形態的。）

「波，可以用來和精靈交流，同時，正確的波長可以控制精靈。」

「這就是惡魔果實的原理。」

蕾妮斯梅問道：「你知道惡魔果實是怎麼來的嗎？」

「是月球人……不，是無限大地人製造的。」

瑪麗立刻回答道。

「你知道的真不少。」

蕾妮斯梅罕見的驚訝了一下，隨後說道：

「無限大地的那幫人，科技能力確實令人驚嘆。」

「他們用我所無法理解的方式，解析了精靈的【波】，然後通過改造某些物質結構的方式，讓某種物質可以通過散發【波】的方式來直接指揮精靈。」

「你應該猜到是什麼了，對嗎？」

「……惡魔果實！？」

瑪麗眼神巨震：「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解釋自然系惡魔果實的能力。超人系和動物系……為什麼可以震動，為什麼可以變成別的動物……」

「誰告訴你，只有自然的東西才有精靈？」

蕾妮斯梅用那特有的空靈聲音疑惑地說道：「你忘記了船精靈了嗎？」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劈在了瑪麗的腦海中，她忍不住驚呼道：

「你的意思是……」

「震動有震動的精靈，緩慢有緩慢的精靈……」

「豹子有豹子的精靈，貓有貓的精靈……」

「人也有人的精靈？」

「是的。」

蕾妮斯梅點頭說道：「當然，漫長的時光中，有些精靈複合在了一起。」

「比如大海孕育生命的概念傳播開來之後，雖然我這個海之精靈仍然是海之精靈，但是也漸漸地有了一些生命的特質。」

「所謂的惡魔果實，其實就相當於一個【波】的載體。你們吃下了惡魔果實，也就成為了【波】的載體，可以操控精靈。直觀的表現出來，就是各種各樣的能力。」

「等水果腐爛，或者載體死亡后，【波】的特性決定了它會傳播出去，然後附着在最接近其原始載體——也就是水果上。」

「嗯，當然，如果某個動物吃掉了【波】的載體，就像是人吃了惡魔果實會成為【波】的載體一樣，你把變成了【波】的載體的動物吃掉了，也一樣會變成【波】的載體。」

「簡單來說，你可以視為水果擁有惡魔果實能力，然後你吃了惡魔果實能力者，你就會繼承它的能力——理解了嗎？」

「……」

瑪麗震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圍繞在她腦海中的不少謎團都因此迎刃而解。

如果蕾妮斯梅說的這個理論是真的話……不，應該就是真的，她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了。

比如大媽是怎麼獲得的果實能力……就像蕾妮斯梅說的一樣，修女吃了魂魂果實之後，成為了魂魂果實能力者——也就是魂魂果實對應的【波】的載體。

然後，此時的修女就相當於一顆魂魂果實。

那麼，如果大媽吃掉了修女……那麼大媽自然而然就變成魂魂果實能力者了。

喬巴的藍波球變身也可以解釋了，藍波球相當於改變了喬巴體內【波】的形態，以此導致喬巴本身的形態發生改變。

另外，還有象劍。

過去，一把劍到底是怎麼吃的象象果實，一直以來都是有關海賊王的論壇中經久不衰的討論話題。

如果蕾妮斯梅的理論成立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惡魔果實是由無限大地的人製造出來的，作為首席科學家的貝加龐克，很有可能也在復刻這項科技。

她可沒忘記，貝加龐克解開了惡魔果實能力的傳達條件，並能夠讓物體擁有惡魔果實能力。現在看來，他明顯就是找到了對應的【波】，然後以劍為載體，將劍改造為了惡魔果實能力者。

瑪麗感覺自己漸漸理解了一切。

然後，感覺自己發現了世界真相的瑪麗忍不住問道：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惡魔果實能力者會懼怕海水？」

「在大海中會失去能力，而且還會渾身無力？」

「很簡單。」

蕾妮斯梅說道：「還記得PYROBROIN因子嗎？」

「PYROBROIN因子是大海中獨有的一種因子，它是屬於【我】的一部分。」

「我作為海之精靈，具有整體性。因此，我可以讓PYROBROIN隔斷【波】的傳播。」

「被PYROBROIN因子包裹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不但會因為【波】被阻斷，從而導致無法控制精靈，同時還會因為身體內的【波】受到PYROBROIN因子干擾而紊亂，導致身體機能失常。」

「這就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不能下海的原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後知後覺的瑪麗身體一定，目光炯然地看向蕾妮斯梅。

「那麼這麼說的話，惡魔果實能力者不能下海，是你的原因……」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讓惡魔果實不懼海水？」

瑪麗低聲問道。

蕾妮斯梅沒有任何阻滯地點頭。

「是的，可以。」

瑪麗猛地瞪大了眼睛，但是身體微震了一下，卻沒有站起來。

她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無比的激動，克服海水的影響，這對於任何一個惡魔果實能力者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但是，瑪麗很清楚，自己現在面對蕾妮斯梅沒有什麼籌碼。她現在的確有第一時間讓蕾妮斯梅幫自己解決海水影響的衝動，但是她更清楚對方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因此，哪怕心中無比興奮，她還是壓制住了內心的想法，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平靜。

「……那麼，現在應該開始談正事了吧？」

瑪麗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說了……你是對我身上的某些事情感興趣。」

「你可以儘管問，可以回答你的，我會告訴你。」

「當然，作為回報……」

「幫我解除惡魔果實的【副作用】，可以嗎？」

瑪麗認真地看着蕾妮斯梅。

「……」

「篤篤篤。」

「您好，您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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