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征一早就讓劉嬸多做了一個人的早飯。
而經過一晚上的修養，淵靜也明顯氣色好轉。
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淵靜上桌前謝過了陸征，然后這才落座，舉筷投箸，儀態豐然，果然是一位有道全真。
陸征也吃了一口包子，“不知師兄因何下山，桐林縣中又藏著什么妖物，勞動師兄動手，可有師弟效勞的地方？”
“對方是個豬妖，修為不見得多高，不過身強體壯，雙臂擁有千斤之力，不好對付。”淵靜說道。
“豬妖？”陸征聞言一愣，心說自己昨天才聽了個豬妖的故事，怎么今天就真碰上豬妖了？
淵靜點點頭，“三日前縣城清盛樓的兇案，就是此妖犯下。”
“清盛樓？”陸征問了一嘴，“聽說掌柜一家死狀極慘？”
“現場有妖氣殘留，縣衙對付不了，于是持帖上山求助，師父就讓我下山誅妖。”
陸征了然點頭。
“我昨夜尋氣找上門去，結果沒料到對方竟然是只豬妖。”淵靜頗為無奈的道，“這豬妖法力不強，妖力薄弱，可是卻體壯如……
嗯，我雖然以驅邪術法將他重創，卻一時大意，不防他突然近身短打，受了些傷。”
說到這里，淵靜頗有些不好意思，下山誅妖誅到自己一身傷，的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白天時曾在縣衙落腳，昨夜尋上門時，后面也有衙役在遠遠跟著，那豬妖一定看得見，為免豬妖心直，一心找我報仇沖撞縣衙，所以我才找到了師弟這里。”
“你不在縣衙，那豬妖就不會沖撞衙門嗎？”
淵靜搖頭，“大景朝有鎮異司威懾天下異物，那豬妖只要不是自己想死，就不會在沒必要的情況下沖撞縣衙。”
陸征眼神一閃，又知道了一個知識點。
大景朝，鎮異司。
大概就相當于前世的國安局這種秘密戰線了。
于是陸征又問道，“那縣衙怎么找上了咱們白云觀，而沒有通知鎮異司？”
淵靜搖搖頭，“鎮異司的衙門只到州府，而且平日里也挺忙，等桐林縣上報，鎮異司派人，說不定那豬妖早跑了。”
陸征了然，若是如此，鎮異司平日事忙，也不會窮追不舍，而桐林縣卻有了一門沒破的案子，對于縣衙上下的政績考核都有影響。
如此一來，求助坐落在少桐山的白云觀，則是雙贏之策。
縣衙得政績，白云觀得好處，兩者全都得名聲。
“如此一來，那豬妖豈不是還藏在桐林縣里？”
“正是！”淵靜點點頭，然后深深的看著陸征，“師弟道武雙修，已經修出了武者血氣？”
陸征：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豬妖雖然雄壯，卻只是天賦身體，不通武道，若有師弟出手相助，咱們必定可以拿下豬妖！”
淵靜越說眼睛越亮，“對，就是如此，話不多說，咱們今晚就去尋那豬妖的晦氣。”
“為何不白天去？”
淵靜繼續給小白答疑，“白天陽光酷烈，妖氣不顯，夜晚時分，那些修為不高的妖物，身上的妖氣都會和月光感應，散發體外。”
“了解，那個，我沒問題，不過師兄你的傷……”
“無妨，兩根肋骨而已，不影響我施法念咒。”
陸征：合著到時候是我當T！
……
一白天，淵靜都在后院廂房靜養，陸征則抽空回了幾趟現代，回了回消息，又穿越回來。
當夜，陸征挎上繡春刀，放好驅邪符，穿上一身適合打架的黑布短衣，準備齊全。
只不過，當他和淵靜在日落時一起出發后，兩人卻跟著尋氣符一路走出了城。
那氣息，直接指向了城外的深山老林。
夜色蒙蒙，陸征看著那黑黝黝的林子，就像是一只張開巨口，露出獠牙的獸口。
“繼續？”陸征看向淵靜。
淵靜搖頭，“沒用了，野外老林木高草深，地勢復雜，而且豬妖化身本體，在林中更是奔馳如飛，咱們哪里追的上？
而且一旦追到白天追不上，咱們又會徹底失去他的蹤跡。”
“那他是永遠離開，還是只是出城療傷，傷勢好了還會再回來？”
“很簡單，我再留一日，若是他明日還不進城，妖氣消散，那就是真的走了。”
……
第二日，淵靜帶著陸征一起來到縣衙。
當得知陸征竟然拜入了白云觀之后，不知就里的知縣也還罷了，和陸征打過交道的李主簿和劉捕頭則吃驚不已。
一個遠道而來，無親無故的落魄書生，怎么就突然成了白云觀的在家居士了？
當然了，陸征既然抱上了白云觀的大腿，兩人的疑惑自然會永遠藏在心里。
不露聲色間，李主簿和劉捕頭就完成了角色定位的互換。
“經過清盛樓伙計的供述，我們判斷那豬妖殺人，乃是仇殺。”劉捕頭介紹道。
“仇殺？”
陸征很好奇，一個茶樓掌柜，是怎么和一只豬妖結仇的。
“這掌柜的有一件收藏，那伙計以前見過，而昨夜兇案之后，那件收藏卻消失了。”
“是什么？”
“一張野豬皮。”劉捕頭道，“從頭到尾，足有一丈二的野豬皮！”
一丈二，那就是四米。
從頭到腳四米的大野豬，放到華夏，那絕對是已經成精了。
“殺父仇人？”
“那就不知道了。”劉捕頭搖頭說道，“清盛樓的伙計，都是孫掌柜來到桐林縣新雇的，并不知道東家以前之事。”
淵靜點點頭，其實類似的懸案還有很多，于是此案就定了一個仇殺，豬妖作案在逃。
……
淵靜又待了一日，晚上用尋氣符一找，卻是已經超出了可尋找范圍，說明那豬妖確實已經離開了桐林縣。
……
第二天，淵靜在下午離開前，還專門抽出一早上時間，又給陸征講解了一番煉氣經的修煉經驗和五符法之中的難點。
雖然陸征用不到，不過卻依然表現出一副用心傾聽的樣子。
下次上山，若是明章道長問起自己為什么修煉的這么快，自己就能回答是淵靜師兄指點的好了。
理由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