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是黑暗,只有手機屏幕瑩瑩的光芒映照著,她的手指一直在上面點著。
短短的一條短信,顧粥粥寫了很久,也刪了不少。
從他一開始跟自己結婚開始,到顧溫暖的事情,最后到要念念的撫養權,全部都寫清楚了。
她本來在短信的最后寫著:“我沒有興趣要你的那些財產,那份合同我已經撕掉了,所以你放心做你的總裁吧。”
但是,寫完之后,她又重新看了一遍信件,還是把那些話全部刪掉了,她覺得沒有必要,自己加這么一句話,反倒有些自恃清高的意思了。
反正,這些事情本來就不用說,對方怎么想是他的事情,何況,以他的心思,既然這樣做了,恐怕也早已做好準備了,自己手里那份合同有沒有用都兩說,何必多此一舉呢?
但不管如何,只要能拿回念念的撫養權,她什么代價都可以付出,至于念念是什么想法,她已經沒空去關心了。
想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話:“之后我會離開濱海市,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還會打擾你。”
是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回來了。
發了這條消息,顧粥粥就關機了,然后合了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醫院看到白小菲的時候,她把自己準備離開的決定告訴了她。
白小菲很不解地問她:“為什么?你和祁臣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干嘛要在這個時候走?”
顧粥粥微笑道:“沒什么,只是最近覺得有些壓抑,所以等秦妍恢復過來,我準備去國外散散心,至于結婚……反正現在也不急,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了。”
白小菲疑惑的掃了她幾眼,隨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又開始說她是不是打算跟祁臣去度蜜月什么的話。
顧粥粥知道白小菲并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那句“麻煩你了”她卻是真心誠意。
如果不是白小菲一直在鼓勵她,也她連知曉念念是自己兒子的機會都沒有,只會帶著最糟糕的回憶黯然離去。
雖然顧粥粥想好了要離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是現實卻是,她顯然不可能短時間就離開了。
公司的業務進入了繁忙期一直持續了一個月還不見降溫,祁臣發獎金倒也發得痛快之極,也從來沒提過讓她離職的事情,少見的是,就連顧溫暖對她的嘲諷都少了不少。
除此之外,秦妍的傷情也令人擔憂。外傷固然已經恢復得很好,但是她已經被確診出輕微的骨裂,不經過手術,記憶混亂的情況就不可能好轉。
顧粥粥去看她的時候,她有短暫的意識恢復,可是一看到顧粥粥,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又立刻昏迷過去。
顧粥粥她們當然要把秦妍治好,錢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顧粥粥和愛女如命的白禮都是有一定身家的,而秦妍自己的賬戶里,也有著她自己這些年存下的大筆錢財。
但是,憑借這家醫院的技術想要實施這個手術,卻還是太艱難了點。
現階段唯一的解決辦法似乎還是拖著,一邊讓秦妍休養防止病情惡化,一邊打聽消息尋找能夠進行手術的醫院。
日子久了,也有不少親朋好友聽到了消息,過來醫院探望的。
朋友來得很少,秦妍這一邊只有寥寥幾個醫生來看過她,看來她平時的人際關系也不怎么樣,可能是因為太傲的緣故。
顧粥粥和白小菲的同事朋友倒是來了好幾個,雖然只是坐坐就走,但還是把心意送到了。
到是裴潛,從秦妍住院的第二周就來探望,之后也常常過來,幫了不少忙。
顧粥粥本來還有些擔心,怕裴潛這樣子,會不會耽擱到他自己的事情。結果裴潛只是微笑的告訴她,自己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
只是有一天,顧粥粥去醫院看望秦妍的時候,正好碰到裴潛也在。
裴潛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白小菲,然后鬼鬼祟祟地拉著顧粥粥走到病房樓下。
“……你干什么?”
裴潛皺著眉,低聲問道:“那天晚上我給你說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呃,這個……”沒想到裴潛竟然問出這種問題來,做賊心虛的顧粥粥頓時語塞。
可是看裴潛的臉色,似乎自己不回答又不行,她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在阿浩也并沒有指望他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也可能覺得我趁人之危,但我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話告訴你,希望你可以慎重的選擇下。”
顧粥粥一愣,“什么慎重的選擇?”
裴潛道:“那天我給你說的事情啊。”
“呃,抱歉,那天我正好看到秦妍出車禍的消息,所以心里一慌,就直接跑過來,沒有注意聽……不介意的話,能重新給我說一次嗎?”
裴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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