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粥粥笑著向眾人打了招呼，就跟著男人出了門。

沿著明亮綿長的走道出了夜總會的大廳，顧粥粥還沒來得及打量一眼四層的環境，忽然聽到一個蘊含著怒意的低沉聲音：“顧粥粥，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粥粥猛一抬頭，吃驚道：“咦？祁臣？你怎么會在這里的？你們剛才不是還在里面嗎？”

“我本來是想找裴潛的，不過現在……”男人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嚴肅陰沉，使那張英俊成熟的臉也變得抑郁起來。

裴潛迅速地上前半步，擋在了顧粥粥面前。

“哥，我只是帶粥粥玩下，你想做什么？”

祁臣看到裴潛的表現，臉色愈加難看，一言不發，伸手就去推一把裴潛。

顧粥粥趕緊拉了拉裴潛，把他推到一邊，“裴潛，你添什么亂！”

裴潛有些委屈地扁嘴，“我不是看他想欺負你嗎？”

實際上，他的眼底，卻帶著幾分笑。

“不會的。”顧粥粥想了一下，又道：“裴潛，你先回去吧，我跟祁臣說點事情。”

裴潛沉默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要，有什么話你們明天再說吧，今天你不是說好要陪我的嗎？”

“可是……”

祁臣看他們親密地拉拉扯扯，瞳孔快速閃過一道厲色：“行了，我不管你們今天是有什么約定，我也并不是來找顧粥粥的。”

裴潛冷笑：“那你在這里做什么？難不成還是來找我的？”

“你說得沒錯。”祁臣看著他，“我確實是來找你的，可是現在，沒有必要了。”

裴潛不說話，但是嘴角得意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你們在說什么？”顧粥粥皺眉，“你們兩個不是朋友么？怎么這個樣子？還是公司之間有什么沖突？”

裴潛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一點小事，你不用擔心。”然后，轉向了祁臣，冷淡地說道：“既然你都這樣想了，還在這里干什么？”

祁臣根本不理睬他，只是用沉淡的眼神望著顧粥粥，“你是不是每周六都跟這個家伙出來？”

“呃，最近是這樣沒錯，可是……”

顧粥粥本來覺得胸懷坦蕩，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但是看著祁臣一副低沉冷凝的樣子，又有些遲疑起來。雖然她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和裴潛出來散散心，人家當初照顧自己那么多，現在馬上又要走了，陪他轉轉也是應該。

祁臣也是，有必要一幅仿佛被橫刀奪愛的樣子嗎？自己和他除了那一紙協議外又沒什么真感情！更何況，自己和他的約定簽的清清楚楚，互不干涉。

但就在他遲疑著不知道要怎么說的時候，祁臣已經開口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顧粥粥還沒問出口，已經知道了答案。

隨著祁臣轉身的同時，低沉的聲音也落了過來：“既然你不想在我這里，那我也不為難你，你隨時可以不來，祁念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

顧粥粥沒有想到祁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反正你早就不想在四方華創呆下去了，那還留著做什么？為了那點工資嗎？無聊！”

祁臣一口氣說完，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喂！祁臣！你這是什么意思？”顧粥粥滿頭黑線地追了上去：“你回來說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給我說說清楚！”

祁臣停下腳步，但這只是一瞬間，因為下一刻，他已經重重甩開了顧粥粥的手，消失在前方大堂絢爛的燈光之中。

顧粥粥愣愣地看著男人離開的地方，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這段時間的祁臣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了。

自己跟祁臣認識這數年的時間，從來覺得他是一個理智睿智的人，可是這一次，他的反應卻這么反常。

不理解，也想不通，可是男人顯然不會給她解釋和詢問的機會。

“粥粥，你沒事吧？”裴潛從后面走了上來，站在顧粥粥身邊。

顧粥粥搖了搖頭。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哥現在好像很不喜歡你跟我在一起。”

“你們到底怎么了？”

“其實……沒什么……”裴潛別開目光：“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他的麻煩，但是自從以前發生了一點矛盾，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歡我，我已經盡量避開了。”

顧粥粥低著頭，輕輕嘆氣，“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樣，一個氣生這么久。以前明明沒有發現他是這樣子的人的啊！”

“你現在好像很關心我哥？”

“嗯……也談不上關心吧，只是現在……有了念念，我也想過很多，或許，我不應該在抱著以前的事不放……”

“這么說來，現在他對你來說很重要了？”

“大概吧，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如果他因為這點小事忽然鬧成這樣，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顧粥粥又嘆了口氣。

“你還是追上去勸勸他吧。”裴潛淡淡地說道：“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可大可小，你要是現在真的重視他，那就主動示好，趁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