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暖對大家的注視，視若無睹，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祁臣。

誰也看不出，她此刻委屈淚痕的表情下，藏得是一顆怎樣波瀾起伏的心。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祁臣在一起，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曾經的他，是她無數次憧憬的，在心底暗暗期盼的，卻也很明白，是她永遠靠不近，得不到的人。

但是現在，她終于有站在他身前的資格，也終于有得到他的機會了。

這樣的念頭，讓她看著他，逐漸失了神。

樂正菱看顧溫暖半天出聲，有些摸不準她心里想的什么，是祁臣說的沒錯，還是別的什么呢？

她的眉心皺了一下：“溫暖，想什么呢？”

“恩？”顧溫暖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后抬頭看了一眼樂正菱，愣了一下，最后才發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腦袋還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問句“怎么了？”

結果她都還沒來得及張口，樂正菱身旁的助理已經搶先開了口：“溫暖小姐，祁總說您受傷的事和顧小姐沒有關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溫暖張了張口，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她生生吞咽了回去。

助理看到顧粥粥忽然變得茫然起來的表情，再看了看祁臣，心里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若是就這樣下去，事情到最后，肯定就是顧溫暖在這里呆不下去了，那么，他從顧溫暖這里，也就再拿不到一點好處了。

要知道，自從顧溫暖得知樂正菱有讓自己離開祁臣的念頭，她就對她身邊的人極力討好，讓他們幫她說好話。

助理微微吸了口氣，開口說道：“祁總，我聽說，您最近和顧小姐走的十分近？”

助理看祁臣冷冷淡淡的站在那里，面對自己的質問，一點反應也沒有，于是視線又落到了顧粥粥的身上，接著說：“上次在南土工程的開工儀式上，顧小姐還是祁總的女伴，那時候顧小姐還當眾諷刺了溫暖小姐，而且祁總也沒說什么，這說明，祁總很看重顧小姐，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記得我還聽說過……”助理的表情猶豫了下，像是在思考該不該說，片刻后，才下定了決心，繼續說道：“顧小姐在祁總家里，過了不只一夜，所以才能以20多歲的年齡，已經出任總監的職位……”

半天都沒有說話的祁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狠狠的落在助理身上，將助理尚未說完的話，生生的給堵了回去。

助理的嘴上下張合兩下，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嚨一樣。

祁臣這才慢慢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在顧粥粥身上，如果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看祁臣的眼睛，就會發現，實際上，他眼底的深處，是在笑的。

笑什么呢？

因為她和他睡過……

助理雖然被祁臣嚇住了，但是他剛剛一段話，卻讓顧溫暖的大腦徹底清醒，她差點忘了，祁臣是來幫顧粥粥說話的……

她看到助理被祁臣用眼神威脅了，于是便穩了一下心神，接了她剛剛的話，看了眼助理，開口說：“那都是小道傳言，祁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做潛規則這種事情？”

顧溫暖這話，看似是在幫祁臣說話，實際上則是將兩個人的關系直接說了出來，就算不相信的人，心里肯定也會有幾分遲疑，這樣以來，也讓她們后面的話更有說服力些。

顧溫暖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祁總和顧總監的關系是真好……連女伴都選擇她，而且還真是重視，信任她，真的很讓人羨慕……”

顧溫暖這話看似是真的羨慕祁臣對顧粥粥的信任，但是卻在無形之中又刻意說明了祁臣和顧粥粥之間的關系是多么好，讓人潛意識的相信之前說的那個傳言是真的。

顧粥粥升職這么快，早就已經是整個公司上下討論的事情，雖然大家不敢明著說，但要說心里沒些疙瘩，是不可能的。

整個食堂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滯，所有人雖然都沒有去故意盯著祁臣與顧粥粥看，可實際上，目光又忍不住的，若有若無的飄向他們。

“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祁總還經常讓顧總監帶著您兒子一起玩吧……”

顧溫暖像是讓自己的說辭顯得更有說服力，還扭頭看向了顧粥粥：“顧總監，我說的沒錯吧？”

這時候助理已經回過神來，連忙附和著顧溫暖的話說：“而且，祁總過來只說顧小姐和這件事沒關系，未免也太武斷了吧，您又不是當事人，當時也不在這里，憑什么這么說呢？”

三言兩語之間，已經向在場的所有人暗示了許多東西。

比如，祁臣和顧粥粥關系十分好……

比如，祁臣和顧粥粥可能有潛規則的關系……

比如，祁臣甚至讓顧粥粥經常帶著他兒子一起玩，是不是說明……

再比如……

很多很多信息，都證明了祁臣和顧粥粥之間的關系相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