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緊張和不安的聲音刷過耳際,祁臣轉過頭看她的時候,她正掐著筷子,局促不安的看著她。
“你不出去陪我吃,那我只能過來陪你吃了。”他平淡的聲音低低的傳來,伴有感性的深沉,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顧粥粥緊張局促的看其他人一眼,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但是白禮似乎向這邊看過來了,于是連忙低下頭去。
祁臣的唇線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隨后舉杯,和白禮碰了一下。
晚飯過后,顧粥粥收拾了一下,便和白小菲一起去了她的房間,祁臣則是跟白禮繼續下棋。
‘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書房內很快便傳來陳琳的聲音,“進來!”
顧粥粥和白小菲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到陳琳坐在床上,手里拿著幾件衣服正在比劃,顯然是在看合適不合適。
“阿姨……”
“媽。”
顧粥粥和白小菲走進來,同時開口喚道。
陳琳抬起頭,看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女孩兒,臉上露出笑容,招了招手:“過來看看,喜歡不喜歡,粥粥,這件是給你的。”
顧粥粥走了過去,在陳琳身邊收住了腳步,也順著陳琳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女士風衣,款式十分應該是韓國的,十分新潮好看。
“這是我和你叔叔在韓國的專營店買的,本來我想給你買件夏裝的,因為從來沒見過你穿過風衣,還覺得你不喜歡,今天進門看到你那件紅色的風衣,才放下心來。”
陳琳接著將一件款式十分相似,也是黑顏色的,不過比顧粥粥那件稍短一點的風衣拿出來,“小菲,看看這件,喜歡不喜歡。”
說著,將兩件衣服一起遞給兩個人。
顧粥粥接過衣服,換在身上,上下看了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好看,謝謝阿姨。”
陳琳看向白小菲,白小菲穿上以后,轉了一個圈,看起來十分有氣質。
“媽,你的眼光不錯啊……”
“嗯,我當時買的時候,就覺得這兩件很適合你們,你們喜歡就好。”陳琳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對了,粥粥,今天祁總過來了,你怎么也沒給我提前打過招呼?”白小菲終于找到機會問顧粥粥了。
“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顧粥粥苦笑一聲,卻不打算說更多。
“以前是裴少爺,你就一聲不吭,最后實在瞞不住了,才給我們說你和裴少爺的關系,現在祁總來了,你又這樣,該不會你和祁總也……”
白小菲不滿的看著顧粥粥。
“裴少爺?”陳琳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裴潛。”顧粥粥都沒來得及阻止,白小菲這個大嘴巴已經直接報出名字了:“之前飯飯都和裴少爺結婚了,最后弄的……反正莫名其妙。”
不知道中間究竟發生什么的白小菲,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裴潛?”陳琳倒抽一口涼氣,聽到白小菲后面的話,更是直接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望著顧粥粥:“粥粥,你和他結婚了?”
“已經離婚了。”顧粥粥低著頭,輕聲說。
陳琳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臉上立刻浮現出尷尬的表情,順便狠狠瞪了一眼不懂人事的女兒白小菲一眼。
“哦,哦,好了,衣服你們喜歡就行,我們出去吧,祁總和你叔叔都等我們呢。”
“恩。”
…………
祁臣離開的時候,送他的是顧粥粥,祁臣今天喝了不少酒,離他三步遠的距離都能問道他身上酒氣,可他人看上去卻沒什么問題,依舊步履穩的走著。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安靜,隱約能感覺到一股異于平常的壓抑沉靜。
來到車前的時候,祁臣轉過身,見她神色淡淡的,一直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才低沉的說道,“上車吧,我今天喝了酒,不適合開車。”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心思復雜的顧粥粥,她愣了一秒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開口說到:“讓徐先生來接你吧,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兒就行……”
聽她這話,祁臣的眉心微微皺起了,幾秒鐘后,他說:“徐行今天放假。”
顧粥粥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只得暗自嘆了口氣,點點頭,上了車。
祁臣的唇角劃過一道為不可察的弧度,開了副駕駛的們,坐上去。
顧粥粥一手穩穩的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發動汽車的時候,看到滿臉自然坐上來的祁臣時,眉心皺了一下。
祁臣從來的都不讓她坐副駕駛,可是他自己坐副駕駛的動作,卻無比嫻熟。
祁臣上了車后,就瞇著眼睛。
他從來不讓顧粥粥坐副駕駛的道理很簡單,因為這是出車禍后,死亡率最高的位置,然而,輪到他自己時,卻不怎么在意。
顧粥粥開著車,他深沉的眼眸里忽然浮起一道涼光,眼神有些深邃黝黑,神情依然很是平靜,淡淡的開口問道:“今天顧溫暖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
“樂正菱給我打電話了。”他知道她在懷疑他,于是毫不猶豫的解釋道。
“顧溫暖中午打電話約了我,想要從我嘴里知道你的喜好,畢竟我以前給你做個助理。”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誤會祁臣的她淡淡的回應著。
“所以你就去了?”祁臣微微蹙眉,下意識的掃了她一圈,倒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這才說道,“然后看在是過去妹妹的面子上,把知道的都給她說餓了?”
“我怎么可能會說!她有那個資格嗎?而且我們早已不是姐妹了,她甚至能到母親的墓地前去嘲諷母親,我怎么能原諒她!”
‘呲!’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連開到半路上的車子都直接踩停了,看著身旁的男人,心里壓抑許久的怨氣宣泄而出。
她的聲音說到后面越來越拔高,傳入他的耳中,以至于連他心里都有些詫異,沒想到顧粥粥壓抑的怒氣竟然這么深。
換了個坐姿,才用平靜的表情看著她,一點也沒有因為她對他無端的發火感到半點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