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臣雖然告訴她說是半小時,實際上,不過十多分鐘出頭,顧粥粥便從病房的窗戶里,望見了祁臣的車。
顧粥粥立刻坐端正身體,擺出大方的儀表,盡量不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緒。
她真的很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祁臣為什么要把她送到這里。
袁白是怎么回事。
大門,不大一會兒,便被推開了。
顧粥粥轉過頭,看到西裝革履的祁臣,靜默著面龐,闊步走進來。
“祁總。”她站起身,禮貌的低頭問好。
她方才已經換上了那身漂亮的夏裝,整個人看上去氣色也好了不少,若不是她的嘴唇依舊稍稍有些蒼白,眉眼間也看的出疲憊,幾乎讓人懷疑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祁臣抿了抿唇,沒有出聲,走到顧粥粥對面,一邊順手脫掉了自己的西裝。
他剛準備將衣服隨意的扔在病床上的時候,一雙小手卻搶先一步的從他手中拿走了衣服,然后工工整整的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他的手微微一僵。
??顧粥粥轉過身的時候,發現祁臣正看著她走神,她暗暗蹙了下眉,卻是微微一笑,望著他在陽光下顯得越發精致的五官:“祁總吃了嗎?這里有徐行帶來的粥。”
微微回過神,祁臣看著她,無聲無息的點了一下頭,同意。
這讓顧粥粥詫異了下,不過自己說的話,當不可能吞回去,于是從徐行拿來的手提袋中,又取了一份一次性餐具,打開保溫瓶,將剩下皮蛋瘦肉粥到進去。
祁臣坐好之后,她才坐下去,看著對面那半碗皮蛋瘦肉粥,臉上微微一紅:“抱歉,我喝掉了不少。”
祁臣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漂亮的夏裝穿在她的身上,更加顯得漂亮,頭發因為沒有收拾,只是隨意的綁在腦后,陽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襯得精致玲瓏。
他進來到現在,她那一系列的舉動,做的嫻熟流暢,又沒有半分做作,無比自然……
祁臣微微晃了一下神,然后便默默無聲的拿著筷子,優雅從容的吃起了飯。
顧粥粥早已經吃飽了,于是便坐在對面看著,時不時還會幫祁臣加些小菜。
祁臣來者不拒。
氣氛,一點沒有尷尬,看上去十分溫馨。
祁臣吃了飯,便放下筷子。
顧粥粥看著眼前的垃圾,想了想,還是起身開始收拾,然后出門丟掉。
她回來的時候,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景色的祁臣,突然間扭頭望了她一眼,然后開口,問:“你不是說找我有事?”
她被祁臣這么一提醒,才猛地想起了正事,輕輕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望向了祁臣,開口說:“我想問下你,關于昨天晚上……”
顧粥粥將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剩下的那半句“你為什么會把我抱到這里來”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時候,她忽然有些痛恨起徐行來。
為什么偏偏要用一個“抱”字,讓人既容易聯想很多亂七八糟事,又不好開口。
顧粥粥的話雖然沒說完,祁臣卻明白她要表達什么,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繼續盯著窗外。
窗外暖洋洋的陽光,透過明亮幾凈的窗戶,籠罩在男人的身上,讓他英俊的面龐,更顯得有些迷離。
顧粥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輕輕蹙起眉心,開口出聲,說:“謝謝你把我帶來這里看病。”
祁臣盯著窗外的神情沒任何變化,一片平靜淡定,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里,可能我當時就燒暈過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樣的祁臣面前,一向冷靜自若的她,竟也會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話說了半天,也點不到重點上。
“不客氣。”祁臣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點了一下頭,淡淡說道。
他的話,絲毫不轉到她想聽到的地方上。
顧粥粥心里有些抱怨,面上卻平靜的繼續開口道:“還有,昨天晚上酒店出什么事了嗎?我聽說袁白住院了,而且還被警察調查。”
男人聽到這些,似乎有些詫異,他轉頭,望了一眼顧粥粥,語氣不溫不火:“徐行告訴你的?”
她搖搖頭:“不是,小菲打我電話沒打通,有些擔心我,所以找過來,告訴我的。”
祁臣點點頭,又將頭轉回去,繼續望著外面的風景,仿佛外面有什么吸引他的東西似的。
顧粥粥看著他,心里有些無可奈何,這個人,看來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告訴她了。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少東家,宋總裁已經到了。”
祁臣站起身,看了她一眼,開了口:“身體好點了,讓徐行送你回去,身體不好,不要亂跑。”
說完,昂首闊步,姿態大氣的離開。
昂揚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虛假的挺立。
顧粥粥蹙蹙眉,口中卻答應著:“知道了。”
大門拉開,祁臣在門口對徐行囑咐幾句,隨后離開,徐行低著頭,直到顧粥粥再也聽不到外面的步伐聲,他才抬起頭。
“顧小姐。”徐行轉過身,走進來,對她說。
“徐先生。”顧粥粥站起身,臉色有些無奈的郁悶。
徐行看了她很久,忽然問:“少東家什么都沒給你說嗎?”
“徐先生知道什么嗎?”顧粥粥默認了他的話。
徐行看著顧粥粥好久,那一向冷靜淡然的表情,難得的讓顧粥粥從中看到了幾分掙扎和猶豫。
“我肯定不會告訴祁總,徐先生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求你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大腦沒有任何思索的,說出這句話。
顧粥粥的聲音,讓徐行閉上了眼,踟躕了許久,才看著她,輕聲說道:“顧小姐不知道吧,昨晚若不是總裁,你就被袁白得逞了。”
顧粥粥的眉心蹙起,茫然詫異的反問:“被袁白得逞了,這是什么意思?”
徐行看著她的模樣,嘆了口氣,一臉認真的問:“顧小姐,你真的一點印象沒有嗎?”
顧粥粥不是傻子,她從徐行的話語里,已經隱約的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什么骯臟的事情,面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徐行微微吸了口氣,望著顧粥粥,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開口告訴她:“顧小姐,昨晚上你在溫泉喝的酒里,被袁白下了藥,而且他下手很隱蔽,直到現在也找不到證據。”
“昨晚是總裁讓我帶著李醫生去給你檢查身體,可是我發現你不在家,于是找了一番,從監控錄像里看到你被袁白帶走,那會兒,你已經昏過去了,沒有半點抵抗。”
聽著徐行的話語,顧粥粥腦海里,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些許零碎的畫面,但是專注心神去回想的時候,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當時,我一邊去找經理要房卡,一邊將這件事通知了少東家。”
祁臣……
顧粥粥的手心攥了攥。
“少東家當時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客房樓下,沖進去,我正好也剛剛趕到,于是便闖了進去,看到了袁白正打算……”說到這里,徐行看到顧粥粥的面龐“刷”的一下白下去,立刻說:“放心吧,顧小姐,他還沒來得及對你做什么,便被總裁打成重傷,而且我們也徹底封鎖了消息,不會有一絲半毫對你不利的消息傳出去。”
“所以,顧小姐,少東家其實并不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他打心底里關心著你,若不是這樣,袁白也不會進了醫院,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祁臣,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