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
顧粥粥等服務員將啤酒和果汁以及瓜子花生什么都擺上桌的時候,對裴潛說道。
“認路嗎?”裴潛問道。
“……”顧粥粥瞪了他一眼。
“我開玩笑的。”裴潛訕訕的摸摸鼻子,“我不是擔心這里這么暗,你看不清路。”
“你在這等我就行了。”顧粥粥無奈的說道,然后提起自己的手提包,走出卡座。
事實上,裴潛擔心的不無道理,酒吧的環境的確有些暗,要不是有各種顏色掃來掃去的TED燈光,她只能看清前方一米的路。
她今天穿的又是高跟鞋,所以,一路上都走的比較小心。
來到洗手間,方便了一下,洗了手,正擦手的時候,包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么晚,誰會給她打電話呢?
難道是梁慧蕓見她還沒回去,有些擔心嗎?
她擦干手,拿出了手機,看到號碼的一瞬間,心跳停了一拍。
來電顯示上,寫的是祁臣的名字。
應該是詢問她和裴潛的婚姻情況吧?
那他知不知道,裴潛已經帶著帶著她結婚了呢?
咽了咽唾沫,她接通了電話。
電話的那一段,傳來的不是祁臣的聲音,而是一陣腳步聲,是皮鞋和大理石地面的交擊聲。
隔了一會兒,腳步聲停止,電話里,才傳來祁臣一罐清冷的聲調,“在哪?”
顧粥粥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在酒吧。”
“那個酒吧?”還真是惜字如金,連一個多余的字眼都沒有。
顧粥粥想了想來的時候,看到的大門口的招牌,“皇冠酒吧。”
“現在立刻出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商量的余地,直接對顧粥粥開口說。
明明隔著一個電話,可是顧粥粥卻好像感覺到了祁臣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駭人的氣息。
心底有些疑惑。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用商量的語氣說:“那我去和裴少爺說一聲,稍微等我一下……”
祁臣面前,她肯定不敢直呼裴潛的名字。
電話的那一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顧粥粥猜不透祁臣的心思,也不敢就這樣掛了手機,只好傻站著不動。
就在顧粥粥以為祁臣其實早將手機丟到一旁,只是忘記掛斷的時候,那邊卻突然間開了口,問:“你和裴潛在一起?”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她點點頭,“嗯。”
她的話音都還沒有落定,電話咔嚓的醫生就掛斷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然后無奈的合了手機,走出去。
他沒有再說話,應該是不用她現在過去了吧?畢竟裴潛是他的兄弟,他應該不會再這時候掃了他的興。
何況,她如今已經懷孕,他和她的交易也快結束了,剩下的就是讓她安心養胎,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有些復雜,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就這樣一路懷著心思走回了卡座。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裴潛問道。
“接了個電話。”顧粥粥沒有多說,反而好奇的望著舞臺中央,“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啊,剛剛有對情侶點了首歌,這會主持人正調侃那個男孩呢。”裴潛轉頭看了一眼那邊已經被主持人各種黃色段子說的滿臉通紅的情侶,笑著聳聳肩。
“還能點歌?”
裴潛轉頭看看她,笑道:“是啊,可以讓酒吧的歌手唱,也可以自己上去唱,不過就是自己唱要花的錢多點而已,你想去試試?”
“……還是不要了。”其實顧粥粥歌唱的并不差,但是她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唱。
“那不然,我給你唱一首。”顧粥粥眼中一閃而逝的猶豫并沒有逃過裴潛的雙眼,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你還會唱歌?”顧粥粥有些不信任地看了看身前的人。
不知道是她運氣差還是別的什么,反正從小學開始,凡是她認識的男孩,就沒一個會唱歌的。就算是袁白那種天天出沒夜場的人,實際上唱歌水平也能用過得去來形容,每次大家夸他唱的好,無非就是討好而已。
不過顧粥粥也知道自己鉆牛角尖了,大家又不是專業的,唱歌只是圖個開心,誰真的在意唱的好與壞呢?
“你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你說什么我都相信。”顧粥粥一臉微笑的說,但音調的敷衍卻誰都能聽的出來:“反正我們也只是過來消磨下時間,唱的好不好又沒關系,而且有專業的歌手在,何必上去浪費那個力氣。”
“粥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雖然顧粥粥說的是事實,但是裴潛還是覺得有點受打擊了。
“我必須要證明下自己。”裴潛雙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嚇了顧粥粥一大跳。
“你要干嘛?”
“上去唱歌。”裴潛滿臉嚴肅的一字一頓。
“你腦子沒壞吧?”顧粥粥滿臉古怪的看著他。
“開玩笑的了。我只是想,我們今天結婚,但是我連一個婚禮都沒給你,所以就唱首歌給你當做補償吧。”裴潛的眼睛動了動,忽然笑道。
他心里暗暗嘆息一聲。實際上,他的理由完全不是這個。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被顧粥粥小看,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有任何一點“不行”的評價。
“不用了,婚禮什么的本來就不需要,我們又不是真正結婚,弄的大張旗鼓最后反倒沒法收拾。”顧粥粥連忙搖頭拒絕。
裴潛的臉,忽然一下子變得很陰沉,不過還好燈光很暗,加上他也立刻反應過來,掩飾起自己,所以并沒有給顧粥粥發現。
可是,顧粥粥因為和祁臣接觸多了,對周遭氣氛的改變,很敏感。
剛剛那一瞬間,她明顯的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感到了那么一絲絲的陰冷。
她跟裴潛接觸這么久,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所以眼中也不禁浮現出了幾抹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