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司法解釋的規定。
同一犯罪嫌疑人，在宣判之前另犯他罪的……
將當庭合併處罰，或者另外起訴處罰。
這裏適用的是數罪併罰的量刑規則，也就是說數罪的刑期相加，罰金相加。
這並不能簡單的當成同一行為觸犯多條罪名判定。
所以姜林等十人的刑罰……
大概率將突破三年有期徒刑，往六年上面靠。
走出法院后。
王大鎚也忍不住搖了搖頭，感慨道：「這世界上,真是什麼人都有，法庭上編造謊言，試圖隱瞞犯罪事實，簡直是嫌誹謗罪的刑期不夠長。」
他雖然擅長的是民事方面的訴訟。
但在大學時期，老師特意講過在法庭訴訟時該注意的點。
這是很多「前輩學長們」用自身的經歷，給他們留下的血的教訓。
不過一想到這些人的身份……
他很快就釋然了。
都是盲目跟風的噴子,從千萬網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若不是昨天休庭了，他甚至覺得還會有更多人跳出來觸碰紅線。
……
三日後。
晉城人民法院。
第二刑事審判庭。
經過了連續三日的審理和量刑,周全民帶着合議庭的審判員們加了三天的班,終於做出了判決。
「咚——」
他莊嚴站起，敲響了法槌。
望着下方的原告方、被告方、公訴人。
沉聲開口：「本系列案子，經我帶領的合議庭慎重斟酌，謹慎量刑，現根據前四日的審理情況，做出如下判決。」
話音剛落。
下方的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原告席上。
秦牧和王大鎚，臉上的是期待。
對他們來說，這個漫長的案子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旁聽席上。
張清源等老人們，則是竊竊私語，激動不已。
他們……
終於等到熱鬧看了！
而被告席上。
烏泱泱的一群被告們,神情十分複雜。
梁書齊的臉上,寫滿了忐忑不安、緊張、害怕、畏懼等情緒。
八個教唆犯們，同樣是緊張不安,後悔不已。
有的人小腿甚至都開始顫抖了。
打官司的最終目的……
就是量刑審判。
而他們這一次……
顯然不會被宣判無罪，大概率要坐牢。
同時。
到庭的五十六個誹謗罪被告,紛紛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一言不發。
尤其是姜林等十個試圖用偽證脫罪的,臉色極為難看。
就快哭出來了。
反觀張瑋，則顯得比較淡定。
這些天，他該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
就看合議庭的審判了。
如果不是這群豬隊友的話，他大概率能取得不錯的減刑成果。
「咚——」
法槌再次敲響。
回蕩在莊嚴的法庭上。
全員站立。
周全民繼續開口：「晉城人民法院第二刑事審判庭，對梁書齊涉嫌投毒一案進行了數日審理，現已查明，梁書齊確於原告秦牧的外賣中實施了吐痰行為。」
「該行為違背了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條，構成了投放危險物質罪，即投毒罪，該罪事實清楚，證據鏈充足，並未存在疑點。」
「現做出如下判決：梁書齊犯投毒罪，處以有期徒刑五年，並處5000罰金。」
「若對本判決不服，可向上一級人民法院上訴。」
下方。
被告席的梁書齊聽到這個判決，彷彿天塌了一般。
渾身無力。
直接癱軟在地。
五千罰金不算什麼。
但五年的有期徒刑……
卻讓他無比絕望，只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和女友複合的機會,幾乎沒有了。
「張律師，你不是說可以減下來的嗎？為什麼還是五年？」
絕望之下。
他猛地轉過身，怒視着張瑋。
張瑋卻已經習慣了被隊友背刺，不急不惱。
淡淡說道：「你如果不當庭吵架、當庭辱罵法官，刑期絕對不是這個數。」
梁書齊頓時語塞。
面色陰晴不定，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的確。
若他當時沒有上頭的話，或許結局會截然不同。
「肅靜！」
法庭上。
宣判之後，周全民再次敲響法槌。
繼續宣判：「關於八名教唆犯，現逐一判決：
劉強，在梁書齊發佈的視頻下方，發表教唆、誘導犯罪的評論，使得梁書齊做出了犯罪舉動，事實明確，證據充足，系教唆共犯。
但其受到梁書齊視頻蒙蔽，出於義憤，應當認定為從犯，依法從輕判決：判處劉強犯投毒罪，處以三年有期徒刑，並賠償原告3000元精神損失費。」
聽到這裏。
梁書齊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記得沒錯的話……
張瑋差一點就把他的罪，判定成為從犯了。
「林蘭，在梁書齊發佈的視頻下方，發表教唆、誘導犯罪的評論，使得梁書齊做出了犯罪舉動，事實明確，證據充足，系教唆共犯。
但因其尚未成年，且受原視頻蒙蔽，本院認為，依照《未成年人保護法》應當免予刑事處罰，著令其家人和學校等機構，對其嚴加看管、教育、引導。」
話音剛落。
梁書齊的旁邊，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抱着膝蓋，哭的泣不成聲。
判決之前，她心裏滿是緊張和害怕。
在聽到自己不用坐牢后……
除了慶幸之外，她更多的是後悔。
和她同樣犯罪的劉強，直接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若不是因為她未成年……
她距離三年的刑罰，也只差一步之遙。
投毒罪，即便沒有造成後果，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而原告席上。
秦牧也聽到了這個判決，點了點頭。
這個判決結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林蘭是教唆犯中唯一一個未成年人。
也是法律中三大「特權階級」之一，沒有特別惡劣的情節都應當免於刑事處罰。
未成年人、精神病人、年滿七十五歲的老人，都可以在刑事犯罪中獲得從輕或者免於刑事處罰。
應當，在法條用詞中，其實是必須的意思。
而可以，則是可以施行，也可以不施行。
此外。
林蘭雖然免於了刑事處罰，並非被判處無罪。
這個投毒罪，將跟隨她的檔案一生。
犯罪記錄，是永遠抹不掉的。
「趙大寶，在梁書齊發佈的視頻下方，發表教唆、誘導犯罪的評論，使得梁書齊做出了犯罪舉動，事實明確，證據充足，系教唆共犯。
但因其……」
緊接着。
周全民繼續對八個教唆者進行宣判。
除了林蘭之外，其他人都榮獲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一方面。
是因為他們的辯護律師卜興賢比較專業，在最終陳述環節做的很好。
另一方面……
完全是梁書齊給機會了。
「關於原告秦牧起訴的六十名被告人，現在做出如下判決：
韓遂岳，某站昵稱『今晚打老虎』，在梁書齊發表的視頻下方，發表侮辱、咒罵、攻擊他人人格尊嚴的言論。
經專業機構鑒定，某站後台數據比對，其犯罪事實清晰，案情無疑點。
本院認為，該案傳播範圍極廣，點贊達到了18000，且韓遂岳事後主動刪除評論，有隱藏罪證的行為，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兩年零六個月。」
被告席。
人群之中，韓遂岳面色蒼白。
沒有半點血色。
直到現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只是湊了個熱鬧，在網上隨手發了個評論……
就被判了兩年半！
「楊麗娜，某站昵稱『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在梁書齊發表的視頻下方，發表侮辱、咒罵、攻擊他人人格尊嚴的言論。
經專業機構鑒定，某站後台數據比對，其犯罪事實清晰，案情無疑點。
但因其視頻為家中侄子孫珏所發，經自證，證據鏈充足，現判處楊麗娜無罪，孫珏犯誹謗罪，因其未成年，依照《未成年人保護法》應當免予刑事處罰。」
旁聽席上。
張清源等人聽着接二連三的判決結果，激動不已。
尤其是宋天成。
激動之下，又是一口一個「卧槽」。
今天這場判決，實在是太刺激了。
到目前為止。
才二十分鐘，就已經判了十多個了。
後面還有幾十號人……
嗷嗷待判。
不枉費他們前幾天在法院睡了幾天，完全值了！
緊接着。
周全民繼續宣佈判決結果，對秦牧起訴的六十人，進行一一判決。
對於誹謗罪的量刑，主要還是看傳播量、評論的攻擊程度。
在張瑋的努力下。
除了那十個作死的姜林等人外，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一些減刑。
比如說韓遂岳，本是封頂的刑期……
減到了兩年半。
其他人根據情節不同，也都獲得了三個月到兩年半不等的有期徒刑或拘役。
至於那四個沒來參加庭審的「被告」……
則是當庭缺席審判。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就不適應於當庭宣判了。
而是在公安機關將其逮捕后……
在拘留室或看守所進行宣判。
一個半小時之後。
除了姜林等十人的判決，其餘五十人的判決皆已宣佈。
被告席上。
姜林等十人，面面相覷。
內心忐忑不安。
其他的「同行」都已經宣判了，卻始終沒聽到他們的「成績」。
這讓他們十分難受。
像極了讀書時老師念成績髮捲子，卻遲遲沒念到他們。
很顯然。
他們的「成績」，大概率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
不然也不會被「老師」單獨留到最後。
「另外，關於姜林等十個被告人，因其案情存在疑點，且涉嫌在法庭上弄虛作假，試圖扭曲犯罪事實，擺脫罪責……」
法庭上方。
周全民深深看了眼姜林等人，接着說道：「該行為涉嫌偽證罪，無需另外起訴，將與誹謗罪併案，明日繼續開庭審理，再行宣判。」
他早就看出了姜林等人不對勁。
等了三日。
始終沒等到姜林等人提交的所謂「證據」。
其實。
若只是在法庭上說謊，還沒有那麼可怕。
但若是試圖隱瞞、扭曲犯罪事實，卻是證據確鑿的偽證罪。
他和合議庭在商討之後，決定新增該罪名，合併審理。
與此同時。
被告席上。
姜林等十人聽到周全民的話，只覺得眼前一黑。
渾身無力。
和梁書齊一樣，癱軟在地。
姿勢都出奇的一致。
他們本來是個小小的誹謗罪。
可現在……
刑期有望直追五年的梁書齊！
「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
「我點贊才八百個啊，最多才幾個月，我怎麼會傻到去做偽證了！」
「張律師，張律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姜林等十人眼巴巴的看着張瑋，滿臉哀求。
和他們一起來的人……
最低三個月，最高兩年半，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而他們……
卻「脫穎而出」，憑藉着偽證罪遙遙領先。
那個只有八百點贊的人，更是欲哭無淚。
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
張瑋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
但還是負責任的說道：「明天開庭，我會出席。」
姜林等人緩緩抬起頭，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了希望。
張瑋的實力，有目共睹。
其他人都得到了不錯的減刑。
他們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然而……
張瑋又淡淡說道：「不過我只為誹謗罪辯護，你們新增的偽證罪……恕我無能為力。」
偽證罪是在法庭上發生的。
已經可以稱之為鐵證如山，他並不打算繼續淌這趟渾水了。
姜林等人聞言。
頓時如喪考妣，滿臉頹廢和絕望。
這樣說來……
他們之中，有人可能要超過梁書齊，成為這系列案子的第一人了。
……
晉城。
養老院。
「刺激！太刺激了！你們說明天的審理我們要不要繼續去旁聽？」
「這才是打官司嘛，之前天天扯皮，這些人直接判了不就行了？」
「不過可惜的就是這些人我們都不認識啊，看他們宣判還是差了點意思。」
「小秦，你什麼時候告點熟人唄？那樣才好看。」
「對，就是，我覺得咱們養老院食堂打菜的小姑娘就可以告一告，每次手都哆嗦，菜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從法院回來后。
張清源等人還在不停討論著案件。
說着說着，甚至主動開始給秦牧提供案例。
什麼食堂打飯的阿姨，廁所沒掃乾淨的大媽，還有和他們搶老伴的老頭……
這一次審判，彷彿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秦牧滿臉黑線。
好不容易才打發走了老張他們。
這次案子，持續了半個月。
終於落下了帷幕。
六十九人，都將受到相應的懲罰。
僅僅是宣判，就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而他之前所支付的訴訟費，法院也判定為六十人共同承擔。
此外。
每人還要給他支付2000—3000不等的賠償。
待收繳完畢，他事先墊付的87萬將如數返還。
加上賠償，還能小賺個十幾萬。
「總算可以更新下集視頻了。」
在下班之後。
秦牧帶着判決書，回到了山水花園小區。
進入書房。
拿手機開始錄製這一期的視頻內容。
主要內容，自然是一些審判經過，以及審判中的「趣事」。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
他也不敢相信，林子大了，真的什麼鳥都有。
面對鏡頭。
他沉聲開口：「這個案子持續的時間有點長，但還是迎來了一個圓滿的結果。」
「外賣小哥、八個網絡教唆犯、還有六十個評論區的誹謗者，都得到了相應的判罰。」
「準確的說，還有十個人，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結果……」
隨後。
秦牧將這起「漫長」的案子，前因後果簡單講解了一遍。
「在這裏，給大家提個醒，網絡不是法外之地。」
「現在是文明和諧社會，請大家做一個文明人，少一點戾氣，不要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去攻擊他人。」
他這次情況……
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若不是他重生一世，心理強大，在數千條評論的謾罵下，正常人都容易崩潰。
人是社會動物，不可能不在意他人的評價。
而在網絡時代。
他人的評價……
卻無疑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器。
「當然，你們以後若是遇到了網暴，請積極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留存證據，不要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不理智行為。」
說到這裏。
視頻也錄製完畢。
他將關於教唆犯罪和誹謗罪的立案、量刑、情節嚴重與否、起訴流程等，都詳細普及介紹了一遍。
隨後保存視頻，開始進行後期製作。
將起訴書、受理書、判決書等照片，都加入了視頻中。
當然，具體的名字都被他打了馬賽克。
做完這些。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取了個標題，將視頻發佈到了某站上。
……
與此同時。
梓州。
某高檔小區。
青嵐穿着睡衣，正和水友們打着水友賽。
望着自己屏幕上1-30的戰績，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別人家的顏值主播……
都是被水友們細心呵護，生怕磕著碰著。
而她的水友們……
在水友賽里，都表現出了職業級的操作。
上路、中路、打野、ad，都瘋狂針對她。
關鍵是……
她只是一個小輔助啊。
己方的人，甚至還會主動帶路的那種。
自己殘血躲在草裏面回城，愣是被己方法師把敵軍帶了進來。
就差說一句「太君，這裏走」了。
而且。
最可惡的是，對方建立了巨大的優勢，就是不推水晶。
死活不肯結束遊戲。
瘋狂殺她。
說是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讓她見識見識是世道的險惡。
現在她世道的險惡沒見到，倒是見識了人心的險惡。
「咦？怎麼都掛機了？」
突然間。
打着打着，她突然發現對面的五個水友都掛機了。
不止如此。
己方的其他四個水友，也都選擇了掛機。
「難道是網吧掉線了？」
她嘀咕了一句。
也沒有多想，直接駕馭著己方英雄，瘋狂推塔。
一副沒贏過的樣子。
三分鐘后。
伴隨着一聲水晶爆炸的聲音，這場折磨人的遊戲終於結束了。
退出遊戲后。
她又發現了不對勁，彈幕比平時少了很多。
往常這個時候，彈幕多少要調侃下她的戰績，說她不講武德。
可現在都是零零星星的彈幕。
「難道……秦牧又更新了？」
看着這熟悉的一幕，她不禁想起了一個可能。
她經常在直播間里看秦牧的視頻。
因此。
她的粉絲，和秦牧的粉絲其實是共通的。
想到這裏。
她用電腦打開了關注列表，找到了秦牧的賬號。
果不其然。
看到了秦牧不久前更新的一條視頻。
視頻的標題也是平平無奇，續著上一期的視頻，屬於下集。
「案子判了？」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想起了半個月前的那期視頻。
那期視頻里。
因為一個外賣員，秦牧遭遇了網暴事件。
然後自費87萬，將評論區起訴了一遍。
帶着好奇。
她點開了這條長達十五分鐘的視頻。
視頻剛開始，還比較正常。
主要是講述開庭前，以及雙方辯護的情況。
案子分為三個，分別是投毒罪，教唆犯，以及誹謗罪。
被告人數多達六十九人。
「居然還有四個人沒出庭？」
青嵐嘴角微微抽搐，頗有些無語。
她記得很清楚，秦牧之前發佈的一個視頻里，就有人收到法院傳票卻沒去。
最後被缺席審判。
正常人就算不知道缺席審判，至少要去諮詢一下不去法庭的後果吧？
而緊接着。
在審理投毒罪的時候，外賣小哥當庭大罵法官的事，再次讓她大開眼界。
由衷讚歎道：「牛逼。」
上頭之後，連法官都敢罵，這簡直是茅坑裏打燈籠。
隨後。
卧龍鳳雛一個個出現，居然有人當庭甩鍋，說評論不是自己發的。
然後……
被法庭反手新增了一個「偽證罪」，併案再審。
一個誹謗罪引發的血案，刑期上限直達六年！
最終。
秦牧在視頻里，簡單介紹了一下各個被告的判決結果。
外賣小哥，因吐痰行為等，獲得了五年有期徒刑。
八個教唆犯，除了一個未成年外，都獲得了三年刑期。
其餘評論區「榜上有名」者，都獲得了三個月至兩年半不等的刑期。
除了那十個人外。
審判結果，簡直是觸目驚心，異常慘烈！
十五分鐘后。
看完視頻。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視頻里，秦牧特地給那些遭受網暴的人指了一條路，絕不能忍氣吞聲！
正在這個時候。
她直播間的水友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彈幕數量，明顯增多。
「什麼情況？我們不是血虐主播了嗎？怎麼被平推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一把遊戲？我們現在不該慶祝一下勝利嗎？」
「不錯，半個月前的評論大戰，我們雖然惜敗，但好在up出現，力挽狂瀾，全殲敵方！」
「up太猛了，官司說打就打，法庭說上就上，我剛刷了其他up的視頻，發現他們的評論區也乾淨很多了！」
「我願尊稱up為破站凈網第一人！」
「……」
彈幕們同樣很激動。
他們之前還親自參與了和噴子對噴的行動，試圖用道理說服對方。
但卻被血虐了一波。
萬幸……
己方還有個核武器，在關鍵時刻扭轉了戰局。
肅清了那個評論區。
在連鎖反應下……
某站的其他評論區，都乾淨了很多。
當然。
最乾淨的地方，無過於秦牧的視頻評論區。
被網友們稱之為「心靈凈化專區」，「靈魂的救贖地」，「回爐重造區」。
無數人在這裏留下了記錄美好心情的評論。
文字裏，沒有任何戾氣。
「哈哈哈，告訴你們一個事，我剛發現了，嵐姐看完視頻，忘記點贊三連了。」
「你是不是傻，這種事情彈幕說出來？」
「可惜了，又一個可以送嵐姐進去的機會沒了。」
「大家下次記得，不要說……」
直播間里。
彈幕瘋狂滾動，撲屏而出。
青嵐看到這一幕，額頭上不由浮現出幾條黑線。
她覺得……
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這些粉絲們給坑了。
……
同一時間。
馬明看着自己唯一一個視頻下方的評論區，也陷入了沉默。
「這個up……太猛了。」
良久。
看着評論區里瘋狂增長的評論，他咽了咽口水。
秦牧剛發佈的視頻里，講述的正是一個視頻引發的「慘烈血案」。
波及範圍極廣……
將六十九人全進去了！
和他現在的情況，極為類似。
他這個視頻評論區，評論數量已經累計到了20萬+了。
每當秦牧更新視頻，那些無處發泄的網友們都會跑到他這裏來。
五花八門的評論，應有盡有。
若是其中出現幾個誹謗之類的評論……
那無疑是一場大地震。
他這個「組織者」，說不定會被起訴包庇罪？
想到這裏。
他不由后脊發涼，頭皮發麻。
「不行！」
「我必須要為自己的安全着想，審查一遍這些視頻！」
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開了電腦後台。
開始逐一審查評論。
那些有任何涉及了誹謗、人身攻擊的評論，全部被他刪除了。
做完了這些。
他還覺得不踏實，編輯了一條評論。
將其置頂在了評論區最上方。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請各位謹慎發言，對自身的生命財產安全負責，也對up負責。」
而這條評論……
很快得到了廣大網友們的認可，無數網友點贊。
顯然。
在看完了秦牧的視頻后，他們現在發言論之前，多少要思考斟酌一下。
生怕自己步了那六十個「前輩」的後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