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才發現那些人圍著一輛黑色的汽車，一群孩子正羨慕的摸著車，燕如珂站在車前掐著腰頤指氣使的道：「一個人只能摸一下，你們一個個手髒兮兮的，把我家的車摸髒了怎麼辦？」

聶秋娉握著車把的手開始發抖，臉色蒼白的就像那天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青絲心裡不安，小聲叫道：「媽媽……」

她的聲音將聶秋娉喚醒。

「不怕，媽媽在呢。」聶秋娉回頭摸摸青絲的頭頂，這話是在安慰青絲，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怕。

有人看見了聶秋娉，嚷嚷著說著一些讓她聽起來很刺兒的話，她寒著臉誰都理推著車進門，

燕如珂抱著胳膊，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她故意尖著嗓子道：「喲，我當這是誰呢，嫂子啊，好幾天都沒見著你了，聽說嫂子最近幾天過的特別好，我還不相信，沒想到幾天不見，青絲都胖了，看來果然是真的。」

聶秋娉臉色一暗，燕如珂這麼小年紀，心思卻這麼毒，她這是拐著彎說自己不管她。

她還沒說話，青絲就一臉關切道：「小姑，你終於回來了，雖然小姑那天逼著我媽媽跳進河水裡幫你撈圍巾，害的我差點成了沒媽的孩子，可是我和媽媽都沒跟你生氣，那天你將我媽媽推倒就跑了，媽媽好擔心你，跑出去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小姑，你去哪兒了呀？」

燕如珂……

村子里來看熱鬧的人大多知道那天的事，看燕如珂的眼神，多半都帶著些其他意味。

燕如珂咬牙，「嫂子還是快進去吧，我哥可是等了你很久呢，哦，對了，其實我哥前天晚上就回來過一次，可是……嫂子似乎沒在家啊、」

青絲連連點頭：「是啊，媽媽擔心小姑帶著我去找小姑了，但是卻沒找到小姑呢，不知道小姑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呢？」

聶秋娉驚訝的看著女兒，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青絲這樣伶牙俐齒，年紀不大，條理清晰，說出的話，能把燕如珂給堵死，處處都在護著她。

聶秋娉心裡瞬間溫暖起來，也在那一瞬間覺得充滿了力量。

女兒都為她如此，她做母親的，有什麼可畏懼的，不就是燕松南嗎？

聶秋娉冷眼掃過燕如珂，推著青絲進門。

進了院子，停好自行車，抱著青絲下來，牽著她進了堂屋，然後就看見了她這輩子最恨，也是最不願意見到的人——燕松南。

他一臉嫌棄的坐在家裡唯一完好的凳子上，看見她帶著青絲回來，當時就黑著臉，怒道：「聶秋娉，你前天晚上去哪兒了，一個女人，不守婦道，勾三搭四，你還要不要臉？」

聶秋娉立刻捂住青絲的耳朵，「不要聽，乖。」

青絲扒掉她的手，仰著頭問：「你是誰？」

燕松南一臉不耐：「我是你爸。」

青絲小臉上滿是迷茫：「哦，你是我爸爸啊，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你啊，我媽媽只有一個晚上沒回家，你卻所有的晚上都沒在，那你是不是都在外面不正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