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夏安瀾放下手，抬起頭。

他眼睛通紅，布滿血絲，眼睛周圍，隱隱有水跡，他道：「你祖母應該高興，她已經死了。」

夏安瀾聲音沙啞，滿是戾氣。

「是啊，我也高興她已經死了。」

如果她沒有死，燕青絲只怕還在，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周鳳卿這個女人，將青絲和她母親的人生當做一盤棋來下，幸虧她死了，不然，青絲只會複製她母親的悲劇。

夏安瀾眼眶雖然紅著，可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問亞瑟：「你祖母過去那些年，除了跟曾家聯繫密切之外，是不是和夏如霜，或者說海市游家也有聯繫。」

在小愛的悲劇里，周鳳卿，夏如霜，曾家，葉家……這些人都是劊子手。

夏如霜和周鳳卿最為首當其衝。

不過，周鳳清是知道的最清楚，最全面的。

當初一場大火，夏如霜都以為小愛死了，可是周鳳卿卻知道，有可能是她故意不讓小愛死，因為她要折磨她。

夏安瀾的手緊緊握著，如果這些人都沒有死就好了，他一定好好將他們加註在小愛身上的一切都以千倍百倍還給他們。

在亞瑟想了想：「夏如霜……這個名字，我在祖母的日記里見到過……他們有交易，具體不清楚。」

夏安瀾冷冷道：「他們的確是……有交易啊。」

夏如霜想對小愛下手，周鳳清一直想報復夏家，於是……不謀而合。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如今……一切都清楚了吧？」

夏安瀾點頭：「對，都清楚了。」

半個多世紀的恩怨，像一團埋在土下，早已爛掉的線團，如今一點點鏈接了起來。

始末，都清楚了。

他起身，「明天晚上的除夕，一起來吧？」

「您不恨我嗎？」

夏安瀾微笑「「你祖母非常非常可恨，但你卻是個好孩子，青絲在國外的時候，多虧你保護。」

亞瑟超夏安瀾鞠躬：「謝謝您的信任，我會將我答應您的事，都做到的。」

「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這個，一定會求到您的，我……可以再求您一件事嗎？」

「可以……」

「可不可以，讓我將米爾的屍體帶走。」

「骨灰。」

「可以。」

……

夏安瀾回到房間，岳夫人已經睡著。

他低頭吻住岳夫人的唇。

不一會呼吸不暢的岳夫人被憋醒，睜開眼看夏安瀾的臉。

夏安瀾在她眼睛親一下，道：「明晚上就是除夕了，不對，是今晚就是除夕了。」

岳夫人正色道：「是啊……很晚了，再過了幾個小時，天都要亮了，你還要工作的，趁著有點時間，趕緊去休息吧，別作了，不年輕了。」

夏安瀾突然一把將岳夫人抱起來：「是啊，不年輕了，所以……要趁著還有精力瘋狂一次。」

岳夫人嚇得趕緊抱住他脖子：「喂，這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啊，你要幹嘛？」

夏安瀾步履輕快，絲毫沒有疲憊的意思，「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在我家的戶口本上，寫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