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睡覺，其他的我都同意。」燕青絲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她其實從來都不是個隨便的人，哪怕她嘴上把自己說的再下賤，可她心裡始終堅守著她的底線，哪怕是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

如果是以前，燕青絲或許會假裝同意直接答應了。

但是現在，她連敷衍都不想做。

不關乎任何人，而是現在，她距離岳夫人那麼近，她如果說了那話，是對岳夫人的辱沒。

「我的條件就是你陪我睡一覺，我只有這一個要求，你想讓我幫你就答應，不想，就別跟我廢話。」

燕青絲臉色淡漠，道：「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除了這一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

駱錦川在電話里笑了，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件聽起來很可笑的事：「真可笑，燕青絲，你這樣賤的女人，如今也會什麼是矜持了嗎？我以為你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燕青絲背靠著樹榦，樹皮很粗糙，凹凸不平，夏天衣衫單薄，隔得的有些疼，燕青絲不想動，她看著遠方，草叢裡長著一棵蒲公英。

燕青絲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她道：「是啊，我是個隨便的人，但隨便也要看人，能讓我隨便的人，只是不是你罷了。」

駱錦川諷刺道：「不是我，是岳聽風是嗎？」

一陣微風拂過，蒲公英微微搖晃，燕青絲道：「對……是他，不是你，也永遠不可能是你。」

燕青絲現在對待駱錦川和以前的態度有很大的差別，以前，她對駱錦川，總是擺出一副煙視媚行的模樣，說話更是有時候赤？裸|裸的勾引，但現在，她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語氣冷漠生硬，公式化的，沒有半點感情，聽著會讓人覺得寒冷。

這是駱錦川第一次聽到燕青絲用這樣的聲音跟他說話，他突然發覺，原來燕青絲的聲音，也是可以清冷的，他道：「你求我幫忙，還敢這樣說，燕青絲，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認為我一定幫你？」

燕青絲心裡空空的，她忽然很不想和人這樣說話，很累，沉的彷彿都抬不起頭，口中的聲音，像是變成了有重量的東西，沉甸甸的，從口中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燕青絲道：「我請你幫忙，你提條件，嚴格算起來，這算是交易，你同意就答應，不同意就拒絕，說不上是我求你……」

燕青絲原本想，不管如何一定要駱錦川答應她，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從瘋了的燕明珠口中得到關於那個人的消息，但……當和駱錦川通了電話之後。

燕青絲覺得，她好像並沒有真都那麼那麼執著！

不，不是不執著，她心裡依然不會放棄追真相的追查，她只是不想用這種齷齪的辦法，用身體換來一個交易。

如果從一開開始，她就拒絕岳聽風，拒絕岳夫人的靠近，拒絕他們釋放的所有溫暖和善意，或許她會同意，因為她無所謂，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