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墨走上前,連忙問:「我是,她怎麼了,為什麼會昏過去?」
「你是她老公?」醫生嚴肅著的臉色更加陰沉,「你到底怎麼照顧你妻子的,染上肺炎都不知道來醫院治療嗎?居然給我拖到現在!?身體都這麼差還作死,胃病不好好治療,你身為丈夫也不知道提醒她,怎麼能任由她胡來?」
「先前是不是出過車禍?腿骨這邊的舊傷還沒恢復,身上哪裡都是傷,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病人,這是不是不打算要她的腿了?」醫生越說越生氣,做他這一行業,沒有比生命看得更重的東西了。
「剛剛是不是還做了什麼刺激性運動?刺激得病人肺疼,還引起了高燒伴隨昏迷的癥狀,我說你到底是怎麼照顧你妻子的?」
司二輕輕咳嗽了一聲,剛剛確實看見喬小姐在訓練場上跑了十圈。
想了想,醫生警惕地看了司黎墨一眼,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會有家暴的習慣?」
他也見過很多這類的丈夫,雖然還沒看過臉長得那麼好看的。
跟著一起來的瑪麗亞有些尷尬,正想上前解釋幾句,其實這個送過來的病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只可惜沒等她開口,司黎墨的話就接了上來。
「我沒有。」
司黎墨沒接話,只是聽醫生在說,周身的陰沉氣息多了幾分。
他真的不知道,她身上還有這樣那樣的病。她從來沒有說過,大概也不可能會說,她身上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傷。
瑪麗亞和司二在邊上也沉默無言,這種震撼感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她才20歲啊,可卻承受了連男人都難以想象的沉重。
難怪總是從她身上看到一種近乎荒涼的感覺,明明身體那麼脆弱,卻還是堅強地站在風中。
上天似乎剝奪了她很多東西,或許在這個年紀,她甚至已經嘗盡了冷暖,看遍了世態炎涼。
很容易想到,喬夏冉之前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司二剛想開口詢問一句什麼,卻看見司黎墨一句話都沒說,轉身朝左邊電梯門口走去。
喬夏冉還在打點滴,暫時沒有醒過來的意識。
他坐在床邊,將她另一隻手緊緊握在兩手的掌心,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就這麼看著她沉靜的睡顏。
病房裡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吊瓶滴水的聲音。
他的手握得越發緊,安靜等她醒過來。
她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等喬夏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有了意識之後,感覺喉嚨又乾澀又渴,肚子也很餓,整個人都彷彿放在火爐里烤了一遍地難受。
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醒了?」司黎墨看到她睜了眼睛,眼底多了一絲亮光,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下去。
喬夏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旁邊有人,下意識說了一句:「我想喝水。」
「好。」他走過去,倒了一杯水,將枕頭拿過來放好,讓她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