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漫不經心,卻非常有格調的步伐。噠、噠、噠的聲音。彷彿踩在了人們的心尖上。
所有人都下意識回頭,這一看,再也離不開眼睛。
他撐著一把油紙傘,上面布滿了灼灼桃花。肩頭一縷銀色頭髮微微吹起在半空中,彷彿能帶動著人們的心跳。他悠然從雪地中走過來,一身紅服從在他身上竟有種說不出來的尊貴和脫俗。
真正的白髮浴紅衣。
那個人彷彿光芒萬丈。驚起一片輕鴻。在場人的心臟彷彿都在那一瞬間。被捏緊。
驚灧!
震撼!
那個人出來的一瞬間,就像電影的一個慢鏡頭。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絕世風姿。
只可惜,那把傘刻意擋住了他的臉,只露出點點輪廓,讓人心癢難耐。僅僅一個身影,已經徹底將那股絕代風姿演繹得淋漓盡致。
鄧導很快認出來,喬夏冉選了第一幕開頭戲,冰焰和雪初見的初次見面。
黃凝悅突然窒息了,看著那個走來的身影,她彷彿真正穿越了時空,在雪中遇見了那個傾世風華的男子。
白皚皚的雪中,那個紅衣男子就這麼不經意間闖進了她的世界。紅白黑三種極致的顏色,不動聲色地觸碰至心靈深處。
藍嵐微微瞪大了雙眼。不明白喬夏冉想幹什麼。
鄧導基本上已經忘了藍嵐這號人物,只顧看著眼前,喬夏嵐手上的油紙傘微微一傾。露出了那張驚世的容顏。
一頭銀色長發披散下來,額頭上描繪著一個菱形的花鈿,妖而不艷。眉毛畫得微微上挑,透露著英氣,五官也在妝容的襯托下變得更加深刻。
她今天的妝容偏暗色系,那張臉基本上已經化成美少年。
我去!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喬夏冉都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女性的特徵,反而英氣十足。
這絕逼是要逼彎人的節奏!
「你叫什麼名字?」喬夏冉忽然開口,黃凝悅早已忘卻了周圍的環境,此時此刻,她就是雪初見,而眼前這個,就是她曾經愛到心痛的男子。
她有些痴愣的看著他,「我……我沒有名字。」
她是孤兒,別人只管她叫小丫頭。
鄧導心中微微一驚,知道黃凝悅此刻的演技已經被喬夏冉給逼發出來。
剛剛還有些慌神的人,此刻已經深深入戲。
而帶她入戲的,就是喬夏冉。
冰焰忽而一笑,那一笑彷彿梨花綻開:「既然我們是在雪地里初見的,不如,你就叫雪初見吧!」
既然我們是在雪地里初見的,不如你就叫雪初見吧!
冰焰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句話刻進過她的骨子裡,一刻就是數年。
那麼痛,痛得讓她幾乎要發瘋,卻又那麼甜,甜得她痴心入骨。
冰焰忽而勾唇,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劍,左手輕挽,卷出劍花,整個動作宛如行雲流水。
雪花和著梅花輕揚而下,彷彿下了一場傾世的雪花雨。
現場當然沒有什麼花和雨,只是工作人員的簡單特技,但看著喬夏冉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神態,黃凝悅已然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