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懷疑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聶以彤身上。錄音筆里的語音他聽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想到聶以彤會用這種尖銳的嗓音去諷刺石若。

想到某種可能，上官夜幾乎不敢相信。

「聶以彤，你……」

「是白欣然說的，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聶以彤趕緊撇清自己，「再說了，就你一個人在現場，不懷疑你懷疑誰？誰知道你是不是起了什麼壞心，先是取得石若的信任，然後猝不及防地害她！」

白欣然不過是個小女孩，本就心慌意亂，此刻更是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不是我，不是我……」

喬夏冉背後居然是少將，石若背後居然是上官夜，而她居然一舉陷害了兩個人，尤其是喬夏冉……

想到那些關於司黎墨的傳聞，白欣然背後冷汗不斷。

「聶小姐的戲真精彩。」喬夏冉忍不住一笑，再次伸手拍了拍手掌，「沒錯，我是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在現場，也無法解釋自己到底有沒有害人的嫌疑。但是——」

喬夏冉突然微笑了一下，伸手指著聶以彤，厲聲冷喝道：「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一件事情，石若沒有如你所願，就這麼溺死在湖水裡！」

喬夏冉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得聶以彤不斷往後退，勃然大怒：「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石若沒有如我所願溺死在湖水裡，你少在這裡潑髒水冤枉我！喬夏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害了別人，還顛倒黑白是非污衊我！」

是了，重點就在石若身上。如果她沒醒，上官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喬夏冉的清白！石若這個女人最怕水，剛剛送過來都幾乎要斷氣了，現下怎麼可能還活得下來？

呵，聶以彤這是打算不要臉到底了，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讓夏冉想拍手叫好。

「是嗎？」喬夏冉聳了聳肩，身姿曼妙地走過去，悠然坐在醫院長廊椅子上，「那我們就等著好了，只要石若醒過來，一切真相不就都大白了。」

上官夜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沉沉看了她一眼：「好，那我就等著阿若醒過來，再做決斷。」

醫院長廊再次安靜下來，氣氛一片死寂。

喬夏冉神態自若，倒是白欣然和聶以彤情緒不太平靜。孰是孰非，上官夜大概已經知曉了，只是在等最後一個真相。

「喬喬，別擔心，石若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強烈了。」小天出聲安慰。

「那就好。」喬夏冉徹底安下心，「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沈思辰和這群人實在讓人覺著可怕，明明沒有太大的過節，卻想著置人於死地，多可怕。」

「喬喬別怕，不管什麼牛鬼蛇神，我陪你一起把他們全都做掉！」

司黎墨的氣息涌過來，他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不帶任何其他的情緒，似乎只是憐惜。

「手放哪呢？」

「肩膀啊。」司黎墨眸光微動，忽然伸手將她整個人都帶進了懷裡，一本正經問了一句，「是不是這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