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並沒有感到輕鬆，心裡依舊像壓著石頭一般地沉重。

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ICU病房。

沈美伶還在裡面搶救……

生和死，原來這麼地接近，只在一線之間。

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可能，沈美伶會大難不死。

可能，沈美伶會……

那樣的結局，慕小小不想去想，眼睛不由地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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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伶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注入了鉛一般，特別地重。

重得她想抬起手都抬不起來。

「我……」

她張張嘴，想說什麼，聲音干啞得難受。

「你醒來了？」耳邊傳到一道沉穩的嗓音，富有磁性，好聽得讓人心動。

沈美伶的心頭微微波動，眼眸轉過去，便看到了慕正柏那張成熟穩重的臉。

那麼帥……

沈美伶止不住地心悸。

尤其在這樣的一刻，在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時刻，她看到他，就覺得他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一般。

如果是就好了……

沈美伶覺得好累，連掩飾都懶了，所有的情愫都從眼裡透露出來。

慕正柏注意到她眼神發直，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下。

「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聽著他的關心，沈美伶只覺得鼻端發酸。

她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如果是夢的話，她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沈美伶點點頭，聲音干啞地說，「還好。」

慕正柏問，「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

他招手示意護士過來，兩人把沈美伶扶了起來。

護士去倒水，餵給沈美伶喝。

沈美伶完全是懵的，左右地看著四周。

這裡明顯是一間豪華病房，眼前有一個很大的液晶電視，一旁還要擺著沙發的會客區。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迷惑地問。

喝了兩口溫水，喉嚨潤過後，說話的聲音終於不那麼難聽了。

她不但是疑惑的，更是懵逼的狀態。

慕正柏神情微沉，一時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

他問，「你還記得你暈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沈美伶用手指撐著額頭，眉頭慢慢地皺起來，「我想想……突然有點想不起來，腦子有點渾濁……」

「慢慢想，沒關係。」慕正柏也不逼她。

一個剛從死亡邊緣兜回來的人，甚至可能會有一小段的記憶錯亂，讓她慢慢想起來最好。

而且慕正柏根本不需要她的供詞，就能百分百肯定，小小跟她受傷的事無關。

但真相還是要還原的。

沈美伶從護士手中接過杯子，捧在手裡，低著頭。

她不知發獃了多久。

本能地抬起頭，只是想看看身邊的人。

看到了慕正柏還在，她心裡就覺得很安心，很安穩。

「我想起來了一點，我今天去找房子，還算順利，回來沒多久，初初也回來了，我跟她，今天就要搬出去，不能再麻煩你們了，然後初初看上去不太開心，她倒了一杯水給我……然後……後面好像就沒有記憶了……」

沈美伶捏著眉心，努力地想要想起來更多。

可是後面的記憶是空白的。

也就是說，她的記憶就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