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就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彷彿想要從這篇黑暗中找到她熟悉的點點繁星。

尹少桀低聲問，「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啊……」她悶悶地說。

尹少桀笑了下，「你再看仔細點。」

慕小小眨巴了兩下眼睛，又看了一遍，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看到了……我。」

「還有呢？」他問。

慕小小心情不好，根本不想思考。

「不知道了，你想要我看到什麼？」

尹少桀說，「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

慕小小迷惑不解，「什麼意思？」

尹少桀說，「你再仔細看一看。」

慕小小被他挑起了興趣，腦子轉起來，開始有了思考。

她這次看得很認真，甚至在觀察他的瞳孔。

原來人的瞳孔這麼好看！

「你看到了什麼？」他又問。

慕小小說，「我看到了你的瞳孔，裡面的顏色很漂亮，怎麼形容呢……反正就是很漂亮，還有，你的眼白，嗯，你最近休息得很好，沒有血絲，還有……」

尹少桀發出了笑聲，「你就看到了這些？」

慕小小撇撇嘴，「不然呢？我除了看到這些，還能看到什麼？你眼睛里又不會放電影，不然你給我放個電影看看。」

沒想到，尹少桀接話道，「你想看什麼電影？」

「嗯……我想想。」她還真的認真想了起來，好像他真的可以給她放電影一樣。

尹少桀勾起嘴唇，語氣帶著戲謔地說，「我只有某島國的，愛情類的……動作片，你想看嗎？」

慕小小還在想其他的，所以腦子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她羞赧地打他一下，「不看！」

「真不看？」

「禽獸！」她罵道。

尹少桀一本正經地說，「想看禽獸的片子？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好，我先找找……」

「找你個頭啦！」慕小小雙手摁在他的胸膛上。

「是你自己說要看禽獸的。」

「我哪有說！」

「不然你想看哪一個？要不要我給你推介一下？」

「不要！不看啦！」

兩人吵吵鬧鬧地說著沒營養的話題。

其實慕小小也知道，尹少桀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尹少桀把她擁在懷裡，說道，「那等我眼睛好了，我們再一起看？」

慕小小的小腦袋在他懷裡鑽了鑽。

「不看，有什麼好看的。」

尹少桀說，「也對，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慕小小用手指戳他的胸膛，小嘴撅起來，「你看過啊？不然怎麼知道不好看？」

「沒看過，只是聽別人說的。」

「騙人，我才不信……」

兩人聊著聊著，就窩在一起睡著了。

慕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就得到消息，沈美伶情況變得不好，可能熬不過今晚。

她和尹少桀就急忙趕去醫院。

ICU病房前。

慕小小要靠近的時候，腳步頓住了。

她遠遠地就看到了。

沈初初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對著ICU的門磕頭，磕得額頭都紅了。

她帶著哭腔一直重複地喊著，「姑姑你不要有事，姑姑你不要有事……」

痛徹心扉的哭聲在走廊里回蕩著，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