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家鄉在百悅山?而且還如此肯定,這個世界,敢這麼肯定的,恐怕沒有幾個人了,這百悅山上千部落的人,也不知道。」
唐子臣說:「如今武林島主的師娘,他百年前來過這裡,她留下一本筆記,筆記中記載,在這裡遇到了還是少年的你,還想讓她丈夫收你為徒,不知你還記得此事嗎?」
「啊!」萬法天一驚,馬上就想到了,他還是少年時候的事。
「看來,我們有緣,就算看著楊坤夫婦前輩的面子上,我也應該跟你一見,你來吧。」
「謝前輩。」
唐子臣對小萌道:「走,我們飛到對面山上的大榕樹那邊。」
「嗯!」
小萌要見到傳說中的萬法天了,也顯得很激動,至於從伊月山莊帶來的那三個人,她們都在百悅山邊緣的一個小鎮上等候著了,並沒有帶他們入山。
唐子臣飛到大榕樹下,看見榕樹下坐著一個蒼老的老者,這個老者看上去很普通,就像一個樵夫一樣,彎腰弓背,白髮白須,與想象中差別甚遠。
「晚輩唐子臣,拜見萬法天前輩。」
「晚輩小萌,拜見萬法天前輩。」
「不必客氣,請坐。」
「萬法天前輩,你為何不蓋一間好一點的房子?」小萌問,因為萬法天住的地方,就在大榕樹的樹洞里,簡直跟野人一樣過著艱苦的生活。
萬法天笑道:「好一點的房子,何謂好?小姑娘,你還太年輕了,不過,你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武道,真是令老夫佩服,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
「謝前輩誇讚,我跟子臣哥哥比,差的不是一點點。」
萬法天看著唐子臣,笑道:「我已經不理世間幾十年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怎樣了,也許一切都是命,我,終究還是被外界打擾了。」
唐子臣有些不解道:「前輩此話怎說,我只是想拜見前輩,最多也就打擾前輩幾分鐘,打擾也打擾不了幾分鐘。」
萬法天說道:「我踏入巔峰,已經好久了,必殺意念也悟到超過五百滴了,可我,始終不能踏入下一個境界。所以,數十年前,我便回歸自然。」
「回歸自然?」
「對,回歸自然,剛剛這位小萌姑娘問我,為何住這麼簡陋,這是因為,我已回歸自然。」
「哦,好高深,理解不了。」小萌笑道。
唐子臣道:「前輩回歸自然,這是為了突破合一境嗎?」
「是的,我始終無法超越合一境,我想,試試回歸自然,能不能讓我超越合一境。」
「那前輩現在感覺如何?」
「唉,總感覺,還是差了點什麼。」萬法天搖了搖頭。
唐子臣內心感覺,萬法天想通過回歸自然,來超越合一境,這個方向,似乎並不正確。
奈何,唐子臣也沒有突破宗師的經驗,所以,也沒有什麼能夠指導他的。
如果回到原來的世界,有宗師境強者指導,或許,就容易多了,按照成功的人指引的方向,總會摸索到的。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宗師境,所以,沒有前人的經驗。但萬法天想通過回歸自然的方法,也算是一種嘗試,但如今,事實證明,萬法天的嘗試,是失敗的。
唐子臣道:「前輩,你剛剛說,你的必殺意念,已經悟到五百滴左右了?」
「對。」
「看來,同是巔峰,大家的差距真大,那些最弱的巔峰,連一滴都還沒有完成悟到,大部分巔峰,也就在十五滴左右徘徊。連武林島主,也就在四十多滴,同是巔峰,差距真是大。」唐子臣說。
「呵呵,島主現在如何了?這傢伙,還活著吧。」萬法天笑道。
「嗯,他還活著,在武林島很少外出,不過,看他所言,似乎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唉,任何人,都終究有一死,只可惜,沒能超越合一境,實為遺憾。」
小萌問:「萬法天前輩,如果超越了合一境,那不是能夠再過幾十年啊?」
「當然!可惜,我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前輩何必放棄,也許你回歸自然的方式是正確的呢?」
萬法天搖頭道:「不,我越來越覺得,這個方向是錯誤的。」
萬法天看向唐子臣,說道:「小兄弟,你大老遠來了,老夫也不能讓你失望,來吧,我們只對一掌,也不枉你大老遠的來。」
「好!」唐子臣激動的一點頭,終於可以跟萬法天動手了。
不過,萬法天的必殺意念,悟到五百滴了,真是不容小覷。
幸好,唐子臣也接近五百滴了,自從跟楊官一戰之後,他也有所提高。
唐子臣和萬法天的身影,在大榕樹下呼的閃動。
「砰!」兩人直接雙掌對轟。
萬法天頓時感覺,唐子臣的雙掌傳來的力量,是那麼的無可匹敵,而且渾厚,中氣十足,就像上午的烈日。而他,卻感覺是傍晚的夕陽,雖然還有陽光,可卻根本沒法跟上午的烈日相比。
「嘩!」萬法天的身體立刻飛退了數十米。
而唐子臣,紋絲不動。
「呼!」萬法天飛退了數十米才控制住自己,而且身體還有點飄搖。
唐子臣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跟萬法天對掌,居然如此強盛。
「哈哈哈,老了,老了。」萬法天發出大笑,雖然是大笑,可他的內心裡,卻感覺到一股對生命的不甘,也許他輸給的,也有時間。
「前輩,承認了。」
「不,你贏了,小兄弟,你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我希望你,未來可以找到正確的方向,超越合一境。」
「好,晚輩一定努力,再見。」
「恐怕不會再見了!」
唐子臣沒說什麼,帶著小萌飛身離去。
萬法天靠在大榕樹上,神情憔悴,似乎瞬間又蒼老了幾歲。
萬法天不禁發出一聲苦笑:「回歸自然數十載,卻不料,越來越回去,好一個回歸自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在山裡蕩漾,似乎可以聽到萬法天內心的蒼涼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