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起身在大殿了走了兩圈，還是忍不住去看梁九功的衣袖，那裡面裝著四福晉給零嘴呢。

梁九功被看的背脊發涼，恭敬的問道：「萬歲爺，可要奴才去向四福晉討一些？」

「討什麼討？」康熙帝自覺沒面子，有好東西都不知道上進，「你去問問四福晉炒的瓜子用了什麼藥材。」

「是，奴才這就去，萬歲爺您先喝茶。」梁九功又把荷包拿出來放在桌案上，這才退了出去；默默摸汗，倒是他給四福晉惹麻煩了。

康熙帝瞧著小荷包滿意的點頭，打開慢慢嗑，別說越吃越香，越吃越香吃，身體里暗傷暖烘烘的；也不知他這位四兒媳婦小小年紀哪兒來那麼多養身體的法子，好似胤禛從宮裡出去，在烏拉那拉府住了三年回來，身子骨就硬朗了，甚至比太子還好。

以前瞧著幾個兒子里，就老四最瘦弱，小小的人兒板著臉，端著大人的架子，卻更顯他的瘦弱；他還怕這個兒子養不大，不想，如今倒是越發壯實了。

乾東三所。

梁九功被迎到前院，胤禛看到人便問：「梁公公怎得有閑過來？」

「回四阿哥，萬歲爺讓奴才過來拜見四福晉。」梁九功笑眯眯的又道：「今兒個四福晉賞了奴才些零嘴，不想被萬歲爺曉得了；萬歲爺嘗后甚是喜歡，讓奴才來問問您府上炒的瓜子等零嘴都加了那些藥材，怎的滿口留香。」

胤禛也是吃過烏靈珠拿出來的零嘴的，吃著是真好，他那膝蓋因為經常跪拜，不管雨天雪天，該跪還是得跪；之前一變天，膝蓋就酸脹，如今得到緩解已是減輕了許多。

皇子阿哥都是如此，更別說那些奴才們了。

而今，皇阿瑪都知曉了零嘴的好處，日後怕是要經常進上，「蘇培盛。」

「奴才在。」

「你帶梁公公去正院，爺這邊暫時走不開就先不去了。」胤禛說完對梁九功道：「梁公公，蘇培盛帶你去後院。」

「四阿哥忙著。」梁九功笑容不減。

蘇培盛請梁九功一同去往後院，在後院門外停下；烏靈珠院里的管事太監江德海迎了上來，「喲，蘇哥哥怎麼來了？可是爺有吩咐？」

「不是爺，這位是萬歲爺跟前的梁爺爺，特奉萬歲爺口諭前來見福晉的，你通報一聲。」

江德海一驚，忙見禮，「原來是梁爺爺，得罪了得罪了，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該打。」

「沒事兒，叫什麼爺爺啊！叫哥哥就行。」梁公公笑著說道：「還請江老弟通稟一聲。」

「那就高攀梁哥哥了。」江德海心裡高興，能和萬歲爺跟前的總管太監搭上線，是宮裡那些小太監們求都求不來的，「弟弟這便去通稟，梁哥哥稍等片刻。」

梁公公目送江德海進了正院，左右看著這院子的陳設；別說，不看不知道，意看之下還真看出了點兒變化。當初四阿哥搬進來時他受萬歲爺之命來看過，那時候不管是前院還是後院都光禿禿的，花草樹木也不過尋常。這才幾年，正院外的花木在冬日下雖然枯萎，從那枝幹上也能看出春夏秋三季的仗勢必定旺盛。

其他地方變化也很大，四阿哥成婚後乾東三所總算是像點兒樣子了；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樣。

江德海片刻后出來，將梁公公領進正院待客居。

「梁公公可是稀客，今兒個怎的來乾東三所來了？」烏靈珠含笑詢問。

梁公公先打錢半禮，「回四福晉的話，今兒個萬歲爺嘗了您送給奴才的零嘴，奴才瞧著萬歲爺喜歡的很；這不就打發奴才過來問問四福晉炒制零嘴時放了那些藥材，您給的零嘴吃著都是養補身體的，效果顯著呢。」

烏靈珠聽明白了，這事康熙爺吃出好兒來了，想自己做了。

「能孝敬皇阿瑪，我這個做兒媳的自然該給；只，我讓完琦把單子給公公帶回去，能否炒制出想要的零嘴就看炒制之人的手法功底了。」烏靈珠回頭朝完琦使了個眼色，完琦心神領會，退出待客居后拿了紙筆抄錄了一份烏靈珠製作的手法和材料。

完琦回來時，手上就多了一份宣紙，「梁公公，上面記載了咱們家福晉製作的手法和步驟，還有所需的藥材食材等，請您過目。」

「不用過目，四福晉給的自是好的，奴才這就告退。」梁公公看也沒看塞進衣袖裡，他是謹慎人，但相處一年多的時間，他也明白，這位四福晉是個比他還要謹慎的人。從四福晉只送零嘴，而不是銀錢上來看就知道。

「梁公公請留步。」

「四福晉可有事兒吩咐？」梁公公回身問道。

烏靈珠搖頭，看向完琦，「單獨給梁公公裝一袋子瓜子和花生，再把個匣子裝些給皇阿瑪帶回去；方子是個了，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做出來，讓皇阿瑪先吃著。」

梁公公眉梢帶笑，「還是四福晉想的周到。」

「是，奴婢這就去。」

完琦重新回來時，手上捧著一個雙掌大小的匣子，匣子上還有兩個小荷包，「梁公公，兩種零嘴分開裝的，您另外放。」

「明白明白，有勞完琦姑姑了；多謝四福晉賞，奴才還得回去伺候萬歲爺，這便先走了。」梁公公樂呵呵的捧著匣子走了，出了乾東三所后又將兩個小荷包放進衣袖裡，整個人都舒坦了。

「福晉，萬歲爺怎的還來問您要方子啊？」完琦瞅著門外，著實覺得奇怪。

烏靈珠笑著搖頭，「皇阿瑪要，給就是了，問那麼多做什麼？」該說的都說了，但有一樣她沒說，那就是靈泉水；在炒制時，她加入了靈泉水，別人是不知道的。

完琦點點頭，「說的也是，不過，其他人能炒出福晉這麼好吃的零嘴嗎？」

「那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

一主一仆正說著話，胤禛從外面走來，「什麼該不該操心的？」

「爺來了啊！前院的事情處理完了？」烏靈珠坐在凳子上沒動，笑靨如花的瞅著人。

胤禛心頭又軟又暖，只這麼被她瞅著就心裡高興，「忙完了，你把方子給梁公公了？」

「給了。」烏靈珠點頭，朝他伸出手，「梁公公也不容易，大冷天的該跑還是得跑，一刻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