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龍客客氣氣的道歉,讓江婉心裡的怨氣減少了一份,看向江河的目光少了幾分怨恨;心底的戾氣也為此見去了一點,就那麼一點,可見江河在裡面佔據的怨恨很少。
程總見此也上前道歉,「同學,對不起;我兒子程釗不是人,禍害了你,你的任何要求我們都答應,你儘管提。」
「對不起。」
「對不起。」
程釗和江河躬身道歉,神色恭敬,滿心畏懼。
江婉轉頭看向姜毓秀,見姜毓秀點頭才道:「看在你們真心實意的給我道歉的份上,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三條。」
「你請說。」江河道。
江婉面無表情得說道:「第一,從今天起,他們兩個戒色二十年;你們不用答應的太快,因為,我不信任你們,第一條你們要是答應,那就讓姜大師在他們身上下符。一旦碰女色,甚至是動心思,第三條腿都會疼痛難忍。」
江雲龍看著兒子變了的臉色,默默嘆了口氣,「我答應,二十年是他應當賠給你的。」二十年後,兒子就四十多歲了,到時候結婚生個孩子好好養大,還不至於絕後。
有了江雲龍帶頭,江總無有不應;其他兩個條件兩個當家作主的人猶豫一下都不曾就應下了。
第二條是在亂葬崗給她磕一百個頭,要實實在在的,最後會不會腦震蕩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第三條是讓江婉父母及其家人窮困潦倒。
三條都不算過分,比起江婉的一條命來說,這真不算什麼了。
「既然你們答應了,那就現在去吧,你們的事情早解決早了事。」姜毓秀起身就往外走,伏年急忙上前「姜大師,還是由我開車送你吧?」
雲清陵也更願意坐伏年的車,但他第一時間是去看姜毓秀的臉色。
姜毓秀對此無所謂,「走吧。」
伏年樂呵呵的跟了上去,雲清陵把人擰了回來,丟到後面;伏年見此也不爭,與程江兩家說這話,從他們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對於程釗和江河,他只能說:呵呵,活該。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家禽。
家禽都算是罵的含蓄了。
一行人開了三輛車,到城郊外一座山腳下停下車,紛紛走了下去。
伏年還從後備箱里拿了好些香燭紙錢出來,姜毓秀看了一眼,不解的轉頭看向雲清陵,「他帶香燭紙錢做什麼?給他自己上香?」
「這是習俗,玄門弟子去亂葬崗等地,若是辦事,不管遇沒遇到不幹凈的東西都會燒紙錢;算是辦事的過路費,伏年知道程江兩家的人肯定不會準備,他就提前準備了。」
姜毓秀恍然大悟,「原來是一早就謀划好的,這是一早就決定賴定我了。」
「嘿嘿嘿,這不是覺得師嫂是好人嘛!」
「我要不是好人,就不讓你一起來了?」姜毓秀抿唇默默盯著人。
伏年被盯得不自在,「那哪兒能啊!您要是不讓我來,最多我把香燭紙錢交給師兄。」
被坑的雲清陵,「......」
「與我無關,不要拉我下水。」雲清陵話一出,伏年賠笑,「師兄,別這樣,人家好歹還給你當專屬司機。」
雲清陵冷淡的說道:「我強迫你了?」
「沒有。」伏年道:「咱們倆的關係說什麼強迫不強迫的,太傷感情了。」
「我不背鍋。」
伏年哭喪臉。
姜毓秀看夠了熱鬧,嘴角輕勾著淺笑,「走吧,趕緊進山;乘著陰氣最重的時候,讓江婉心裡的怨氣消散。」
伏年見她不計較,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提著香燭紙錢,殷勤的在前面開路;程江兩家的人看在眼裡,對姜毓秀這位大師的態度更為慎重,上山的路上一直縮在姜毓秀身後。
進了深山,翻過一座大山,來到一處陰冷到刺骨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亂葬崗,這裡還有好多鬼。」江婉往空氣中喊道:「大家快出來。」
亂葬崗中央跑出來二十多個小鬼,身上的陰氣很重,臉色青白;歡快的朝江婉跑了過去。
「婉姐姐,你回來啦!」
「**姐,你這次出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我爹娘都說你在外面玩瘋了不肯回來。」
「**姐,外面好玩嗎?」
一個個小娃娃,最大的十幾歲的樣子,最小的也兩三歲;他們都維持著死前的狀態,年紀幼小的不記事,心裡沒有怨恨。年紀大一些的已經記事,對怎麼被殺的都有印象,因此,他們身上的陰氣比小的更重。
江婉一個個打招呼,又給他們介紹,「大家別急,我這次是和一位大師一起回來的;你們爹娘爺爺奶奶呢?」
「他們在亂葬崗里睡覺。」
屍骨埋葬在一起,自然就只能在固定的地方睡覺。
「江婉回來了啊!這些小兔崽子聽到你的聲音就跑出來了,也不怕遇到壞人。」一個老爺子領著二十幾號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對面。
江婉笑道:「冷大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帶了外人回來,我能不出來嗎?」姓冷的男鬼板著臉看著姜毓秀一行人,「你這丫頭,當初你的骨灰被撒在這裡,我們看你心底不壞才接納你的;現在你居然帶了人回來。」
江婉略帶歉疚的說道:「冷大爺,帶人回來是我不對,可我的骨灰在這裡;灑落在四周,就是想收回來都不行了,這次這位大師是我在外面遇到的,她人好,不僅沒殺我,還幫我報仇呢。」
「是嗎?」冷大爺將一行九人打量了個遍,「你說的大師是哪一個?」
江婉不敢靠的太近,距離姜毓秀幾步遠就停了下來,「這位是姜毓秀姜大師,旁邊這位是雲大師;還有這個叫什麼伏年的,好像也是個大師,不過,他的修為好像沒有姜大師高深。」
「你們好,既然來了就是客,我們不欺生,也不會趕你們走;但,你們不能傷害這裡的一草一木,也不能傷害我們這些村民。」冷大爺冷著臉,本來應該是慈祥的臉上都是森冷。彷彿,只要姜毓秀等人不答應就能動手一樣。
姜毓秀點頭,「你放心,我不是不講道理的道士,而是正統的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