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笑了笑，為自己點贊；轉頭讓小許把米面青菜全部搬進廚房。

「雲公館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沉舟姑娘一個人住這裡，平日里注意安全，出行也小心著。」

「好，我送送徐管家。」

李沉舟把人送到門口，看著他和小許走出巷子上車離開，這才關上院門，心下著實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位雲參謀是怎麼想的，對她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女人這麼好，好到過分了，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處。

把帶出來的東西整理好，床單被褥鋪在床上，收拾好家裡去廚房做了一菜一湯應付過去。

雲公館。

晌午時分，雲沉淵回到雲公館。

徐管家第一時間迎上去，接下他手中的大衣和帽子掛起來，回身引著他去飯廳；等他座下后，轉身吩咐傭人上飯菜，待飯廳里就剩下他們倆的時候才說話。

「少爺，沉舟小姐已經安頓好了，就在杏花巷；我給沉舟小姐準備了兩套被褥和兩套換洗的衣裳，還有米面青菜什麼的，今兒個去遲了沒看到賣肉的了，就沒給沉舟小姐買肉。」

「嗯。」雲沉淵動了動脖子，「明天記得給她送青菜和肉，她需要什麼都給辦妥；明天你再去一趟，看看她那裡還缺少什麼，直接給她置辦起來。」

徐管家笑著直點頭，「明白明白，沉舟小姐是個自重自愛的姑娘，不會和您要東西；您要獻殷勤自然要主動點兒，要不然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雲沉淵手中一頓，扭頭奇怪的打量了他兩眼，「管家，你沒成親沒有過女人吧？怎麼懂得這麼多？」

「嘿，少爺，我這屬於看多了世面什麼都知道點兒；俗話說的話，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您說是吧？」徐管家笑的討好，「不過，少爺啊！您也確實該娶個少夫人回來了，咱們公館還缺少一個主持大局的當家主母呢。」

雲沉淵收回目光，雙眸深邃，「管家，你說我要是帶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回去，他們會怎麼做？」

徐管家笑臉一僵，這個話題一點都不美好，摸摸鼻子，不得不開口。

「估摸著會把少夫人趕出去。」

「我要是非她不娶呢？」

徐管家嘆了口氣，「會把您趕出家門。少爺，這麼多年了，您還沒看開嗎？三姨娘當初就讓您離開雲府；您想給三姨娘報仇一直不曾離開，這麼多年過去了，您看看您報仇的希望有多少？」

「不管有多少，總要恩怨兩消才好，欠我和娘的總要還回來。」雲沉淵冷靜到過分，徐管家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說真的。

雲沉淵沉默片刻，道：「罷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如今我們在臨江這邊發展的不錯；手中的勢力也在不斷擴大，時機一到自然恩怨兩消。」

「是，少爺。」徐管家搖頭默默嘆息，「少爺，您是真看上沉舟姑娘了嗎？」

「嗯？」雲沉淵再次扭頭看去，皺著眉頭，面帶不悅之色。

徐管家道：「您若是真的看上了沉舟姑娘，我支持您去追；可是，雲家是什麼樣兒的人家，若是沉舟姑娘進門之後他們刁難可怎麼辦？還有，他們將對您的注意力轉移到沉舟姑娘的身上，用沉舟姑娘來威脅您，您又打算怎麼是好？」

雲沉淵沉吟片刻，莞爾一笑，「我能護好她。」

「少爺，若是這樣，我派兩個人過去就近保護沉舟姑娘？」既是少爺看上的人，那就得保護好，不管最後她和少爺之間能不能成，總歸讓少爺高興了就好。

「可以，派兩個好手過去，不要臉熟的；在杏花巷子租個房子住下，最好是離她近一些。」雲沉淵笑著點頭應了。

徐管家見此，便知他是真上心了，「我明白了。」

「晚上我就不回來吃飯了，沉舟姑娘租住的具體地址給我。」

「杏花巷子6號。」

徐管家不明就裡，雲沉淵也沒有解釋的心；只吃完飯，喝了杯茶水，眯了一會兒又去了軍部。

傍晚斜陽西下，雲沉淵坐車從軍部出來，讓司機直接將車停在杏花巷，徒步走進杏花巷；來到六號院，猶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門。

「叩叩叩？」

李沉舟放下手裡的活計從廚房出來，不敢第一時間開門，揚聲問道：「誰啊？」

「是我，雲某人。」雲沉淵清了清嗓子回應。

雲先生來做什麼？

李沉舟一頭霧水，雖然不解，卻還是打開了院門；不說其他的，就說他的收留之恩和幫忙租房子的恩情，她就不能不開門。

「雲先生怎麼來了？你們軍部不忙嗎？」

「不怎麼忙，最近臨江還算太平。」雲沉淵難得嘴角含笑，「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李沉舟臉僵了僵，側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雲先生請，家裡簡陋，雲先生勿怪。」

「剛租房子住下可有缺什麼少什麼別和我客氣。」雲沉淵打量著小小的院子，很不滿意；可是，他也明白不能做的太明顯，否則，必定會被推出去，「說來你來安頓的時候我就該跟著一起來看看，院子小是少了點兒，不過你一個住著倒也還湊合。」

「還行吧，有個落腳的地兒就不錯了。」李沉舟笑了笑，「雲先生坐會兒，我去廚房給您倒杯熱水來。」

雲沉淵搖頭，把大衣脫下來放在凳子上，「不用，我和你一起進去看看。」

李沉舟抿了抿唇，默了；領著他走進廚房，廚房地方小五臟俱全，從而顯得廚房更是狹窄。

「地方狹窄，不如雲先生還是去院子里坐坐吧。」

「不用，你在做飯呢，我來幫你燒火。」雲沉淵說著就走到了灶口前，坐在小小的凳子上往灶口裡塞柴火。

李沉舟心下忐忑不安，但見他燒起火來嫻熟的樣子，心中的不安倒是減少了許多。

「沒想到雲先生還會燒火。」動手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雲沉淵淺笑著接了，「我是庶出的子弟，在家族裡沒出頭的時候日子也不好過；不怕姑娘知道，雲家的當家主母是個摳門且心眼小的，對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並不好。」